一周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周末。这周大多学生已经开学,除了新生之外,学校正准备着迎新的工作,校园到处都能看见走动的身影。而青枫的同学,一半工作了,一半读研了,只有一位同学在本校读研,开学与否,似乎都没什么关系。青枫还是跟朴静混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变化。
周五青枫下班回来,朴静也在。俩人就一起去吃了饭,朴静没再提出去网吧,青枫在办公室对着电脑一整天,自然不想再去遭受辐射。两人窝在宿舍里,宿舍里别的人都不在,小小的宿舍也显得很是安静寂寥。杨毅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做什么,偶尔只有短信,青枫也只是例行回复,并没有什么新闻。
“我帮你剪头发吧。”朴静突然对青枫说。
青枫知道她实在是无聊了,就打起她头发的注意。青枫的头发也是在大学时才留长的,整个高中,包括大一她都是短短的发,如假小子一般。留了三年,中间断断续续也剪短过,但是因要留长,都只是修,没有大剪,梳一个小尾巴,不知不觉间,竟也长长了。这不,大四下学期,她去烫直了发,散下来,居然到腰部上方,看上去很长了。青枫头发很多,浓密,算不上黑,微褐色。头发散下来,遮去了大半圆圆的脸,显出手掌大的模样,竟有点美女的味道。多多就说,青枫应该留长发,梳齐刘海,这样能遮去她脸部缺陷,也能混一个美女的名头。青枫只是笑,上次那高中同学夸过她后,吃饭期间她去了次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专门照了照镜子,因吃饭而熏红的脸,竟是粉嫩,浓密的微褐的头发,显得眼大脸小,鼻子小小,下巴尖尖,竟不像是青枫本人习惯的模样。不过是头发的修饰,青枫心底嘲笑,本来长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有头发的修饰,若再化了妆,换了衣服,就算看上去是美女又能如何?不过是一张经过人工改造后的画面罢了,确是人人都追逐的向往的。也许,她也是如此。
朴静之前也帮青枫剪过头发,那时青枫非常讨厌去发廊剪头发。剪个头发而已,每次都要洗,并且都要躺下来洗,青枫觉得自己躺在那里洗头发就像是一具僵尸,浑身紧绷,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脑袋上摸来摸去,有些地方还有按摩服务服务,肩膀、脖子,甚至是脸颊,都给人摸完了,花钱还给人占便宜,真TMD不爽。所以青枫非常非常讨厌去发廊剪头发,她宁愿选择其他途径,比如朴静可以帮她剪。朴静乐得能拿青枫的头发当试验品,只是青枫却也不在意头发剪得好坏,只要看得过去,总比躺着做砧板上的鱼肉人人为所欲为的好。
不过这次青枫的头发好好的,留长了,自然无需多剪,况且她并没有留那种齐齐的刘海,不需要经常修剪头发。只是这次朴静实在是无聊了,便想拿青枫的头发当做消遣的工具,只见她拉住青枫,晃着她的手臂:“小青青,我帮你剪头发吧,好不好?好久都没见你剪头发了。”朴静边说边拿讨好的眼神看着她。
青枫无语,我头发暂时还不需要剪好不好?白了她一眼:“你想怎么剪?”
“额,”朴静仍是拉着青枫的胳膊,歪着头看着青枫,想了想说:“小青青,我帮你剪齐刘海好不好?这么久我都没见过你剪齐刘海呢。”
“齐刘海会是什么样子呢?”青枫其实也有点好奇,长这么大她很少留长发,印象中只有小学留妹妹头的时候是齐齐的刘海。
看她思索,朴静加紧攻势:“好不好,小青青?肯定是跟现在不一样的,剪出来我们看看好不好?”朴静可怜巴巴地恳求到。
“额,都是无聊惹的祸。”青枫想,“好吧,剪就剪吧。我先声明哦,别给我剪的太难看了。不然我就剪你的头发,剪得光光的。”青枫虽说是答应了,也没忘了威胁朴静,这次毕竟不同之前小打小闹地只是剪短而已,这次朴静是想剪出个发型。
剪坏了大不了明天去修吧,青枫心里还是做了坏的打算,毕竟现在不同之前,现在是上班了。
朴静得到允许,立刻兴高采烈地松开青枫,找出剪刀,让青枫坐下,拿了把梳子,便开剪了。只见朴静一会用梳子梳,一会用剪刀剪,一会凝神看着青枫,前进或者后退,折腾了约半个小时,终于觉得尽兴了,估计剪得也差不多了。便放下剪刀,拿出一面镜子给青枫,自己站在旁边嘿嘿傻笑。
青枫接过镜子,白了她一眼:“很难看对吧?看你笑得这幅欠扁的样子。”
朴静边摇晃双手边嘴巴否认:“不是难看,是不习惯看。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很不习惯。镜子给你了,你自己看吧。”
青枫这才往镜子里看了一眼,额,确实是有点奇怪,镜子里的人似乎不太像她。不过也不算难看,似乎脸小了很多,额头全部遮住了。
“嗯,还好,能出去见人。”青枫长吁了一口气。正想接下来做什么的时候,朴静接了一个电话,原来是同校的一个师兄,今晚在学校附近的KTV唱歌,想找几个人一起过去玩,朴静捂住送话器,抬头看青枫:“要不我们一起去唱歌吧?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情。”
青枫想也是,就点点头。朴静这边立马同意了,跟对方说是两个人。听那意思,对方想多找几个女孩子去,不过眼前是没什么人了,朴静和青枫也没多想,就回对方两个人去。
挂了电话,朴静跳起来耶了一声:“今晚有事情做了。”然后像是记起什么似的看着青枫说:“好像是通宵唱哎。”
青枫闻言有些惊讶,周五能在KTV订房间唱歌,还唱通宵,都是些什么人呢?她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通宵,无论出去怎样玩,哪怕玩到夜里两点,她都想回去睡觉,因为通宵的感觉太难受了,2点到6点之间是最想睡觉的,头疼得要命,那时候非常非常想有一张床摆在眼前,能让她立马躺下来睡觉。青枫曾跟朴静一起去网吧通宵过,她知道这种感觉,所以不想再次经历。只是,只是现在她们已经答应别人了,再反悔好像不太好。
朴静看出青枫犹豫的样子,便说:“其实我也不想再通宵了,前段时间通宵上网怕了。今晚我们去看情况呗,如果有人回我们就回来睡觉。”
还能有什么办法?青枫只得点头同意,两人随便收拾了下,拿了手机钱包,装入随身的包包里,便出了门。
KTV就是学校附近,不到十分钟两人便到了门口。朴静拿出手机打电话,问了包厢号码,两人坐电梯就上去了。
找到包厢进去,朴静和师兄打了招呼时,青枫站着门口看了下里面的人,来的多是男人,也有一些女孩子,问了才知道那些女孩子多半也是本校的,也是那个师兄叫来的。青枫觉得有点纳闷,免费请唱歌的好事并不是经常有,特别是学生之间。朴静接着介绍了那师兄跟青枫认识,两人打过招呼,便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因都是不认识的人,青枫和朴静就坐在一起,在包厢的角落里说话喝水。
那师兄好像是今晚KTV唱歌的发起者和主办者,忙得很,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招呼人的,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大叔级的人物,竟有穿了拖鞋短裤的人来。青枫觉得很是奇怪,包厢里的人很明显不是一个年龄阶层的,很明显也不是互相都认识的,那来一个包厢做什么?青枫跟朴静说了自己的疑问,朴静说好像是那师兄单位里的人,今晚来这里唱歌,那师兄打电话叫她多找一些女孩子来,因单位都是男性。青枫听后觉得非常无语,她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唱歌,无非都是校友,借此多认识一些人罢了。现在看来似乎另有别的目的,青枫有些不爽,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
待人到的差不多了,那师兄招呼大家坐下,开始今晚的开场白,无非是一些谦辞和让大家尽兴玩的意思,然后男女必须搭配坐在一起,这个是自由组合。青枫突然觉得这师兄像是拉皮条客的,带来一帮姑娘,一群色狼,看中的便可以直接配对。女士优先,轮到青枫时,青枫称自己不会唱歌,要求坐旁边看人唱,朴静见如此便说陪她。只是男多女少,朴静又是喜欢唱歌的人,便给配走了。初时那师兄也没勉强青枫,配好对的便去选歌开始唱。
青枫一人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唱,有些唱得还可以,有些听来就是折磨。开始时大家似乎都有些拘谨,男女之间还都遵循着某些礼节。
K歌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又来了一位大叔级的人,看了看满包厢的人,然后径直朝青枫走去,在她旁边落坐。大叔坐得离青枫很近,问青枫为何不唱歌,说着手便摸上了青枫的背。青枫身上立马竖起一身汗毛,不动声色往后面挪了挪,那人的手似乎没有放下去的意思,也跟了上来。青枫真想立马甩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起身就走。无奈是客,见别人安之若素,只得忍着说:“我不会唱。听听就好了。”
大叔立马就变了脸色,颇不屑地说:“不会唱来这里干什么?”
我靠,青枫心里暗骂,是你们的人请我们来的好不好?也没规定一定要会唱歌呀?早知会遇见你这种鸟人,TMD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
只是青枫发不来这个火,她不想朴静难堪,也不想因她一人搞得整个包厢的人不快。
为了摆脱魔爪,她只得站起来,装作去选歌的样子,坐在选歌台那边。大叔立马跟了上去,脑袋凑得很近,搞得青枫浑身都不自在。那大叔大概三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不修边幅胡子拉渣的,穿着短袖短裤,脚上一双拖鞋,行为动作跟人的长相一样猥琐,看得青枫好不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