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凝突然想起桌上那两坛酒,急忙奔了过去,那两坛酒早已不见了踪影。步清凝顿感泄气,偷偷喝酒之事果然被九叔发现了。不过回味起来,那酒着实不错,待过几日,再让修影带些回来。
“修影。”步清凝轻轻唤道。
半响,无人应答。
步清凝心下奇怪,又唤了几声,仍旧无人回答。步清凝心中一紧,这酒被九叔发现了,这买酒之人也自然会被九叔发现,莫非便要因此惩罚修影?步清凝立刻换上琳绮递来的衣裳,向乾瞾殿一路小跑而去。
还未到殿前,便看到一群身着官服的男子和女子鱼贯而出,步清凝闪身躲在殿柱之后。待群臣都已离去,步清凝整了整衣冠,走进乾瞾殿。
“清凝参见九叔。”步清凝规规矩矩地向着阶上行了一礼。
“免礼平身。”步落卿放下手中奏折。“怎么想起来此处了?”
步清凝低首道:“清凝来向九叔请罪。”
“哦?”步落卿语调一扬,“清凝何罪之有?”
步清凝一咬牙,“清凝唆使暗卫买酒,又私自在宫中饮酒,实属不当。请九叔责罚。修影乃是听从了我的命令,请九叔不要牵连他。”
“饮酒并非错事,不伤及身神便好,倒也无妨。”步落卿执起案上茶杯,轻啜一口,“只是修影犯了别的错,本王放不得他。”
步清凝一怔,修影还犯了别的错?“九叔,清凝斗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修影只是一介暗卫,犯错也是常情,还请九叔看在清凝的情面上从轻处罚。”
步落卿又想起昨夜在屏风之外隐约看见修影立于步清凝榻边,盛怒顿生,必定会重罚修影,不过他断不会在清凝面前表露这些。
“好。本王答应你。”步落卿答应得爽快,“过几日便放他回去。”
还不知修影犯了何错便替他求情,清凝,什么时候修影在你心中也如此重要了?
步清凝连忙行礼称谢,原以为她与修影皆会受罚,不曾想步落卿并未计较。
“对了,”步落卿见她正愣着,又道:“日后,不可在他人面前饮酒。”
“嗯?”步清凝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的确是偷偷一人在房内喝的那酒啊,九叔为何由此一令?不过眼下并非与他争论的时机,还是先应下来为好。“是,清凝谨记。”
步清凝语罢,步落卿也缄了口,却并未让她退下,只是自顾自地拿起方才的奏折继续看着。步清凝见状,也不敢擅自请退,只得挺直身子,直直立于阶下。
一折看毕,步落卿抬眉,见步清凝站得端直,眸光四处流转,飞快地打量着乾瞾殿内的情形,便觉有趣。他状似不经意地扣了扣案几,那声音便不大不小地传入步清凝耳中。步清凝一震,连忙回神,不由得瞟向步落卿时,正好被那茶眸捉了个正着,便慌忙避开。。
步落卿见她眸光四散,双颊红粉,欲看他又不敢看他,那副窘迫模样当真是有趣至极,可又不忍心见她手足无措可怜楚楚,便替她解围道:“那酒,清凝喜欢么?”
步清凝闻言,连忙道:“回九叔,那酒入口甘而后味醇,除去略有些辛辣,应该是佳品。”
“这酒名为柳腰,来自人界。”步落卿见她一脸惊异,便继续道:“这酒还有个传说,清凝可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