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东方玄机搀扶着来到了西厢房里坐下,随即,一个喂药,一个喂水,好半响东方玄机面上的潮红才渐渐消去,待他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时,姐妹俩人双双跪在了他的面前。
东方玄机脸色难看沉默不语,只将视线沉沉的压了下来,细细的在两个人身上打量过去。如他所料的两人面上虽然依旧小心恭敬,可是神色交汇的瞬间一抹犹豫出卖了她们,能让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犹豫不决的人除了母亲便是祖姑母,而,母亲已然过世,如今能指使的动她们的人便只有祖姑母了,
那么给哥哥下药是祖姑母的意思了,祖姑母他们到底想干嘛,是想给哥哥留后,还是想单纯地看猴戏,又或是想……警告自己不要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想到这里他眉头一挑,眸中露出一丝冷意,瞟了面前的人一眼,心说,自己平时就是太心软了才让这些奴才欺辱到了他哥哥头上,才会有今儿个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是时候要改变一些现状了,也该让尤家知道知道这天下究竟是姓东方的还是姓尤的了。
东方玄机敛了敛眉,沉声道:“祖姑母她到底想看嘛?”
舍得姐妹面上一僵,对视一眼后,左边身材偏瘦的妇人犹豫了一下道:“回皇上的话,这不是师太的意思,是……尤大人的意思。”
东方玄机一楞,看了眼说话的妇人,悠悠地道:“舅舅意思,舅舅固然疼惜侄儿,可也没道理疼惜到连侄儿的房中之事都要管吧?“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冷道:“又或者……这并不是舅舅的意思,而是某些人心术不正的人为了躲懒,招来些野女人扔给哥哥让其侍候,反正哥哥是个傻子也说不出口,即便被人撞上只要将此事推给那个不在场之人便是……今儿个是我撞上了,便推给舅舅,若是舅舅撞上了是否便推到我身上了吧,两头堵这种事我相信你们没少干吧?”
这话可是诛心之言,她们姐妹两人如何能应,吓得二人神色俱是一凛,齐声叩头道:“奴婢冤枉,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有欺瞒愿遭天打雷劈。”说着便下死命的磕头,一会儿功夫额头上便双双地磕出了血印子。
东方玄机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话锋一转道:“听说二位姑姑在未进宫前原是江湖儿女,是朕的祖姑母将你们给了朕的母亲的,而母亲又将你们留给了朕的哥哥……这一晃也有十多年了吧?!”
舍得姐妹闻言停下叩头动作,彼此对视一眼后,右边身材偏胖的妇人小心翼翼地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侍候皇孙整十年整。”皇孙这称呼是她们还在宫里时就叫惯了的,后来出宫里也没改一直沿用至今。
东方玄机点点头,有些感慨地道:“十年了,不怪乎人心思变呢,任谁整日里对着个傻子也是要生变的啊!”
舍得姐妹也不敢答话,只是拼命的叩头,须臾间地上也留下了一滩血印子。
东方玄机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又将目光投到了两个人身上,懒懒地一笑道:“朕的身份注定了朕这一生都要活在谎言与背叛里,可朕这人偏偏最不能容忍谎言与背叛,一丝一毫都不能容忍,尤其对身边的人更是不能容忍,因为若是容了便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说着看了她们一眼后,一字一句道:“朕是不可以有危险的,你们明白吗?”
姐妹两人闻言一愣,齐声应道:“皇上饶命,奴婢所说均是事实,真的是尤大人让奴婢这样做的,真的是啊。”
“舅舅让你们这么做的,他有说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东方玄机皱了皱眉头道。
舍得姐妹中的较胖的那个沉吟了一下道:“回皇上的话,尤大人说皇上初登大宝朝臣必然不能个个归心,为了能让朝中大臣及早归心势必要先安抚**中的女子,而安抚**的女子又已子嗣为重,没有子嗣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枉然,于是尤大人便将主意打到了皇孙身上。”越说她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声音。
东方玄机端起茶杯,盯着茶杯上的花纹不说话,不自觉地轻轻转动杯身,沉吟片刻道:“找来的女子身家干净吗?”
“干净,绝对干净,这些女子都是家世清白的良民,她们都是自愿卖身,奴婢这儿有她们卖身契,和她们侍寝的记录。”说着身材较胖的妇人从怀里舀出一个本子和几张纸来,膝行着将纸递给了东方玄机。
东方玄机接过递上来的纸张,随意地看了眼卖身契便搁到了桌上,随即便翻看起本子来,这一翻看可不得了,东方玄机原本压下去的火‘腾’地一下又了冒出来,只见他双目一冷地道:“这些都是给哥哥侍寝的人?”
舍得姐妹不明就里地点了点,东方玄机立时便将本子甩到了她们脸上道:“瞧瞧你们干的好事,这里面的人不下数十个之多,哥哥是个傻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初尝男女之事原本应该
节制一些才是,你们非但没有阻止,还变本加厉地给他送女人,而有时根本就不只一两个人,一夜三、五个也是有的,尔等到底有何居心?“
舍得姐妹中偏瘦的那个道:“回皇上奴婢也是没法子啊,皇孙初懂男女之事奴婢们自然晓得其中厉害,最开始时也只是送一个女子过去,很多时候更是三、五晚上才送一个过去。可是时间一久不知哪些地方出了错,皇孙开始迷上了此道,不给女子便摔东西发脾气,若再不给女子便用头撞墙,一直撞到女子送来为止……当时情景奴婢等历历在目,奴婢等也是实在没法了才会顺着皇孙来的。”
“一派胡言。”东方玄机‘啪’地一声将杯子掷到了地上道:“哥哥是个傻子,即便任性了些,只要将他绑起来便是,他还能如何?可鉴尔等说话不实的狠。”
偏胖的妇人急着辩解,爬到东方玄机脚边“皇上,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所说句句实言,奴婢等也将皇孙绑了起来,可是绑上后皇孙便不在进食了,不管奴婢等怎么劝说都没有用,皇孙最长的绝食时间是三天之久……奴婢等吓坏了才由着皇孙来的。”
东方玄机双眼犀利地盯着她们道:“那催情香又是怎么回事,哥哥种不会也让你们点催情香助兴吧?”
两姐妹一听顿时垂下了头,半响才由偏瘦的妇人呐呐地道:“就像皇上说的那样皇孙小孩心性,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为了一开始皇孙便能顺利行房奴婢等便给皇孙用了些催情香。”
东方玄机沉吟良久道:“那些女子可看到过哥哥的脸?”
“没有,绝对没有,奴婢事先都给她们们蒙上了眼罩,为保险起见奴婢给她们的眼罩都带了两层之多。”
东方玄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杯身的花纹道:“从朕登基以来有已有一月之久,这里面的女子可有怀孕的没有?”
“应该有吧。”偏瘦的妇人不确定地道。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应该有吧?”
偏瘦的妇人硬着头皮地说道:“因为月份尚浅,奴婢也不是很肯定,只是见一个女子已经半月没来葵水心中存疑罢了。”
东方玄机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亲手搀扶起二人道:“二位姑姑都是祖姑母和母亲信任的人,我自然也是信的,只是我的身边摆在那里,容不得我有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否则便会堕入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之境啊!”
二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又慌乱的伏下身去被东方玄机阻止道:“今天这一天姑姑们也累坏了,朕也乏了,都下去歇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不由分说地便将二人撵了出去,待二人走后他的脸色瞬间便拉了下来,眼里的恨意让人不敢直视,只听得他喃喃低语道:“舅舅,我的好舅舅我该怎样报答你对我的恩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