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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番外·宫米

这个故事是米店老板娘告诉我的。

八岁那一年,她跟着父亲,在苏州城里开了一家米店,请的是城里最好的木匠,卖着苏州最精致的米。

有天那个小乞丐上他们店要饭,管家驱逐小乞丐,小乞丐很有骨气,倒在地上,说:不给饭吃就不起来。

管家说: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对,很好。来,大家一起把他抬出去啊。

小乞丐手舞足蹈,被店伙计们丢出去了。

小乞丐也不恼,拍拍灰尘,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从后门溜出去,跟上了那个小乞丐。她叫住他:臭要饭的,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请你尊重我,我是要饭的,但我不臭,我很爱干净的,不信你闻闻看。

她凑过来闻了闻,说:馊了。

他也嗅了嗅自己咯吱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他说:还好啦,工作需要,我总不能鲜衣怒马的去讨饭吧?

她笑嘻嘻,你还会用成语呐。

那天他还说:这位女士,是这样的,我自幼从事这份慈善事业,还没来得及想名字。

她说:你总是这么饿,像是有十张口。哈哈,那你就姓叶好啦。

于是,在他们八岁的那年,米店大小姐给那个小乞丐起了一个名字,叫叶小米。

叶小米曾说过:他的前半生可以割裂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寻找大米,另一部分,让他找到了一家米店。可喜可贺。他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行乞的,换言之,他的记忆,全是在要饭。******,到老来他一定要写一本书,就叫《追忆吃饭年华》。

米店开在苏州河畔,十年来,叶小米也死皮赖脸的定居在了苏州河边。每日上米店,揣着手,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的问:

掌柜的,今天有什么新口味的剩饭?

这项工作很有挑战性,因为如果掌柜左顾右盼,发现大小姐不在,就会大吼一声,小姐今天不在,放狗!

于是他只能揣着手就跑。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拔丫子就跑,可他不是一头普通的乞丐,他是一头优雅的乞丐。

他穷得饭都吃不起了,居然还这么讲究。圈内人抬举他,尊称他一声:城南太子。意思就是,一位在城南要饭的太子。

后来米店大小姐知道了,她非要管自己叫:城南太子妃。

他们相识十年,她小时候就经常去找叶小米玩,叶小米竟不能理解她是什么心态,大概这姑娘还喜欢吃臭豆腐吧?她经常带着叶小米,偷偷去她家后院吃饭。叶小米狼吞虎咽,她就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他。

叶小米擦擦嘴,说:看什么,没看过这么帅的乞丐啊?

她说:真好玩,再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所以她自己也很难讲清楚,她和他成婚,是不是纯粹为了好玩。她曾带他去她家粮仓,望着满满的白色大米,叶小米跪下了。

她也跪下了。

她说:今天,我和叶小米结为夫妻。

他说:你这么小,知道夫妻的意思么?

她说:知道啊,就是天天在一起玩喽。

就这样,他们成婚了,没人知道,只有一粮仓大米为证。比较可惜,这些大米是婚证人,而不是嫁妆。叶小米想。

叶小米说:你以后是会长大的。

那一年她十二岁,张着眼睛,懵懂的问他:长大后是什么样?

他说:你长大,就变成老板娘了。

她说:那你呢?

他说:我变成老乞丐,然后变成死乞丐。

她说:啊?这么惨呀。你能加把劲变成别的什么么?

老实说,叶小米也不知道自己长大会变成什么,也没人告诉过他,他应该变成个什么。或许他应该去念私塾,考取个功名,然后锦衣玉马的回来娶她?关键是,他没钱呀。一个人一旦没钱,好像命运就被注定了。米店的大小姐注定变成米店老板娘,小要饭的注定变成老要饭的,粮仓的米会被卖光,他也注定要送她上花轿,嫁作他人。

圈内人都叫他乞丐皇子,叶小米时常就在想,要没有乞丐二字多好。

叶小米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站在河边,迎风流泪,捧着一碗从米店那要来的剩饭,饭上还插了根蜡烛。

他大声说:今天起,老子是大人了,离大人物,就差一个字了啊。

小弟们在一旁提醒他:老大,这饭的造型够别致。像是给死人吃的。

他说:是生日饭,生日饭。说多少次了,我们要有文化。我们的标语是什么?

小弟们齐声说:讨得伟大,要得光荣。

这一年,叶小米成立了一个帮派。规划行乞范围,制定行乞规则,他们文明行乞,按时上下班,服务态度超好,还给开行乞收据。衙门的人来施舍八文,就敢给开八百文的收据。上半年还没过完,帮派迅速的壮大。

他一直在心底盘算着,等到什么时候攒够了足够的钱,就拿这钱,去娶米店大小姐,和她成家。他想,届时他都这么有钱了,那些人就一定不会骂她养小白脸了吧。这就是叶小米在十八岁那年,提前策划好的一笔买卖。

是年三月,烟花下过扬州。叶小米收到了一封挑战信,字迹歪歪扭扭的,来自城北的丐帮。

信上说:

城南叶小米敬启。

生死有命,富贵在爹。这次谁赢,苏州归谁。

不来的人没有***。

正德四年,城北丐帮雅正。

那天叶小米和大小姐一起站在一艘船上,大小姐出钱,请他出来泛舟,叶小米还特地穿了身干净点的白袍,扇着把折扇,倒是有点书生的味道了。路人见到他,都惊喜的说:你终于打算去私塾里要饭啦?

大小姐似乎很生气,她撕了信,说:不许去。

叶小米说:不去不行。

她说:为什么?打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做这种事,当个乞丐,快快乐乐的多好。你看你们都混成什么了,黑社会分子?

他说:我什么都没有,不博一把,就永远没有出头的一天。你呢,衣食无忧,米店未来的老板娘,你又知道些什么?

她生气了,狠狠踢了他一拳,跳到岸上,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小弟们从一旁跑了出来,老大,时候不早,该出发了。

他点点头,抓紧手中的铁锹,喊了一声,喂。

她回过头,说:什么啊?

他说:等我回来,我养你啊。

她大声说:叶小米,你别骗我。

他们抄着家伙,声势浩大,来到了约架的地点。

那儿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叶小米说:小心有诈。

果然有诈。

一个少年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叶小米眯着眼睛,说:可是城北丐帮?

那少年没有说话,颠着一块腰牌,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不知什么时候起,在那少年的身后,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有灯亮起,是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官兵。

小弟们四散而逃。

叶小米跟捆猪一样,被人捆进了衙门。

叶小米跟杀猪一样大声说:官人,搞错了啊,我和丐帮约好今天赏月,大家一起聊聊诗词人生而已啦。

一个声音说:你就是叶小米?

叶小米被人踢了一脚,重重的跪在地上。他抬起头,那个少年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正注视着他。

叶小米说:是我。

他说:城南太子?

叶小米说:江湖抬爱,虚名,虚名。

少年哈哈大笑,对左右说,看见没有,下里巴人说话多有意思。四周一片哄笑,叶小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眼前这人,好像非常的面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那少年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让官兵们退下。

他附在叶小米耳边,轻声的说:叶小米,我想和你做笔买卖。

叶小米八岁失忆,自幼在苏州城内行乞。他以前确实曾幻想过,自己其实真的是皇子,宫廷斗争太过残酷,老娘于是偷偷送他出宫,为了能让他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她亲自出手,把她可爱的儿子揍成了脑震荡。

可叶小米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幻想竟真的有实现的一天。

我坐在米店里,问老板娘:被他妈揍成脑震荡?

老板娘一脸绝望的看着我,说:是皇子,皇子啦。

那天在那间密室里,少年交给了叶小米一块腰牌。

少年:乞丐皇子,对不住,占你便宜了。

叶小米说:你是?

他说:在下正德,朱厚照。

我日,普普通通出门约个架而已,竟然约到了天子,玩大发了。

叶小米的手指都在颤抖,他知道,这是一笔很大的买卖。正德要和他互换身份,等到他们走出这个房间,他将被送回宫中,做正德的替身。正德则隐姓埋名,去往大漠驻守边疆。一年之后,正德归来,叶小米从此封官发财,回老家娶小老婆。

叶小米说:你放着皇帝不做,偏偏想去打战?

他说:打战是我的爱好。

叶小米说:干,那照你这么说,要饭就是我的命了。

他哈哈大笑,又转过头,摸了摸他的脸。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死了,你就是真的天子了。

叶小米愣了愣,说:正德,你是一座宫,我是一粒米,这是我们的命,谁都逃不掉的。

他说:我偏不信。

他指了指叶小米的背后,叶小米回过头。在一面镜子上,两个长相神似的少年,正亲昵的站在一起。

镜中少年伸出手,一件一件褪下了叶小米的衣服。

米店里冷冷清清,这一年,似乎是米的淡季。

三月的气候有些冷了,我捧着米汤,望着外面的雨。老板娘趴在桌上,百无聊奈的把玩着一把发钗。

她接着说,后来,叶小米就去了宫里。

宫里很繁华,当上皇帝,算是一个作为乞丐的事业巅峰了吧,开国那会,朱元璋还天天忙着宫廷斗争呢。叶小米去了,朝野上下抱着他痛哭流涕,都央求他,大佬,您终于回来了,您什么都别做,就在宫里边好好呆着吧。

没有人知道他是叶小米,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就是正德。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是正德,乞丐也好,皇子也好,只要有人能够承认他。

小乞丐穿着龙袍,行走在那座巨大的宫殿里,天下的刀兵和能臣,都向他俯首。

可是叶小米始终没忘记,正德和他的约定。等到正德归来,他就能赚大钱,从此出人头地。他伪装得很好,像一个真正的天子。他来自粗鄙的乡野,却无师自通有了天子的威仪。他有时就在想,可能我们长久以来害怕的,只是那把龙椅吧。

一年过去了。

又一年过去了。

正德始终没有回来。

叶小米不是没想过跑路,只是当他来到城下,锦衣卫们列了长阵,严阵以待。

他说:开门,我媳妇落在城外了。

守卫探出头来,大声说:皇上,您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不开门杀你全家。

守卫说:好的呀,您先下道谕旨,看内阁给不给批。

叶小米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让锦衣卫们拎回去了。

叶小米终于明白,宫里并不美好。

叶小米曾被手下们带去豹房,那是一个充斥了香艳和暴力的地方,这个乡巴佬受不了,转身逃走。却不慎碰倒了铁笼的开关,放出了一只食人的狮子。

他躲闪不及,是江彬冲出来救了他。

事后,他封江彬做了都指挥使。

江彬是正德的心腹,也是唯一知道他和正德交换身份的人。他谢过恩,冷冷的说:如果你再出什么岔子,我不介意换一个你。

江彬退下了。

叶小米漫不经心的想:看来,江彬必须要死了。

随后,他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刚才在他心底的响起的,那是谁的声音。

五月的时候,宫里出了一桩案子。

一名妃子产下一名男婴。

皇后说:那不是皇上的孩子。

他们要在后宫里滴血认亲。

叶小米知道,那是朱厚照最喜欢的女人,也是最爱朱厚照的女人,她怀的一定是朱厚照的儿子。可这里是后宫,高墙之下的女人,滋生着恶毒。他甚至无法证明她的清白。当他和那个妃子的鲜血滴下,无法融到一起,那个妃子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她扑上来,哭着说:皇上,这是上天在诅咒我吗?

她忽然愣了愣,好像疯了一样,说:他不是皇上。她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他不是皇上,他不是皇上啊。她大声喊。

叶小米愣在原地。

那些女人们追了上去,勒毙了她。

皇后走上来说:皇上受惊了。

叶小米迟迟不说话。

她说:皇上?

他回过神,失措的点了点头,匆匆走出后宫。墙外的宫女们顿时噤声。她们在议论什么?他茫然的望着四周,原来在这个偌大的宫墙里,他一直是外来者。

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深宫之中一点点破碎。

是不是那颗还在跳动的心。

那一年不是什么好年头,战火烧到了边关,倭寇杀灭了整个武林,蒙古骑兵破了大漠的江城,打到了应州。

叶小米说,他要去应州。言官们不肯,纷纷上了死谏。

我问老板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厌烦了。老板娘说:他这人是有这个毛病,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不好玩就想走,彻头彻尾的街头小痞子。可那是帝王之家呀,出局的人,就只有死。

叶小米有时候会梦见正德,梦见他从大漠中回来。

叶小米说:你长毛了。

正德说:你也是,都发霉了。

叶小米说:我可以走了吗?

正德说:我们都太天真了。

还记得在那个苏州的夜晚,两个少年脱下衣服,抱着对方的身体,如同抱着一面镜子。

命运的线头从那时开始交织。

他们都不知道,权力的游戏,会把他们绞何方。

正德说:我好累,你可不可以替代我,坐上那个位置?

叶小米想很久,说:可是还有人,在米店等我回家呢。

蒙古人传来了消息,天子落在他们的手里,想要天子的命,就拿应州来换。

皇宫起了流言,说宫里的那位皇帝,是外面来的乞丐,是手下带回来的假皇子。其实这不是什么谣言了,这就是事实。这一次,叶小米终于成功的说服了江彬。他说,事到如今,他们必须走,要么一起被凌迟,要么带回天子。

他们去了应州,战祸很快就被平息了,可是叶小米却在那丢了性命。

是江彬杀了他,他是唯一知道天子和乞丐之间的秘密的人。所以,叶小米,正德,都死了。江彬易容,做了第三个正德。

然而事情的发展失去了控制,越来越多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于是第三个正德沉入了湖底,浮起了第四个正德,回京的路上,又有了第五个正德,第六个……

叶小米为什么不在半路逃跑?我问。

我听说,一旦被坐实了真相,所有牵连的人,都会被处死。

我知道的,他打小就脑袋有坑,什么都想自己扛着。扛不住啦,灰溜溜去了应州,死在了那里。

他是大骗子,说好的等他回来,却再也不回来。

后来有人说,叶小米战死在沙场。也有人说,是所有人押着他去城外的。他一人面对着大军压城,最后被乱剑砍死。

他庄严的说着话,站在万军之中,提刀而行,像一个真正的天子,威仪逼人。可是那里的人有那么多,他杀了一个又一个,拼上了自己的命,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就这样被人打倒在地,被铁蹄踏过的时候,嘴里还念着一家米店。

还有人说,其实他活了下来,流亡到了苏州河,找到了米店的大小姐,只不过,腿瘸了,人也傻了,以前是个穷乞丐,现在变成了疯乞丐。米店大小姐如今已经是米店的老板娘了,疯乞丐不知道,可能还以为她是那个年纪小小的小姑娘呢。

你觉得哪一个版本像是真的?她插上发簪,问我。

我说,都怪可怜的。

是呀。她说,我喜欢最后一个,不管怎样,最后,还是找回了家。

我吃掉了碗里最后一个包子,朝她笑了笑。她也笑了笑。

我去给你装碗米汤。她拿过我的碗,起身去厨房。

“……”

我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声。

什么?她回头。

大小姐,我养你啊。我大声说。

她笑了,不知什么时候,涌出了眼泪。

她说,你呀,傻瓜。

苏州河,十重柳。十重柳边有高楼。

红灯笼,照米仓。米仓深处是我家。

回来打算做点什么?

做点小买卖吧。看了那么多繁华,还是觉得米店好。后宫佳丽三千人,不及米店老板娘。

就知道臭贫,留下来在店里打工怎么样?

做店小二啊,我下岗以前好歹是皇帝耶。

是做店老板啦。笨蛋。

那一年是正德十二年,有人在深宫中哭泣,有人走失在大漠。有人长眠于湖下,还有人沉湎在豹房。

苏州河旁开着一家小小的米店。

我终于完成了那笔十八岁的买卖。卖掉了天下,换回了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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