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不敢威胁你,我只有天哥这一个亲人了,我不能让他出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答应你,如果你放了他,我保证会好好做你的奴隶,听你的话。”
或许是我的承诺,让察朗满意了,他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又看向跪在望叔面前的霖天,得意的说“好,那我就饶他一命。不过,你要是敢逃跑,我不仅饶不了你,我还要杀了他。”
我点点头,向望叔走去。霖天见我走了过来,更加挣扎,我看到望叔又要动手,连忙对霖天说“天哥,别动。”说着,我跑了过去,跪在霖天面前。我抬头,看向望叔,哀求他“求求你,放开天哥,你弄疼他了,好不好?”
望叔没有松手,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他冷声说“等我们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了他。”
见状,我知道我再哀求他也没用,也就没再开口求他。我看到霖天嘴角都是血迹,还有他眼中的隐忍,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受,但我帮不了他,我只能痛心的对他说“天哥,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我会好好的活下去,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霖天以为我会跟察朗离开,挣扎着用眼神示意我,让我别管他,快跑。我对他笑了笑,然后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对他说“天哥,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活着。”
霖天听到我的话,发出呜呜的声音,我知道他一定是误解我了。但我现在不能把我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否则,我和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紧紧的抱住霖天,偷偷的把他腰间的刀摸到手里。
我不敢动作过大,望叔就在我面前。但我偷偷的观察他,发现他不屑提防我们,或许在他眼里,我和霖天的杀伤力,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他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来提防我们。并且我们周围,都是有我们半人多高的青草。望叔又站在我面前,挡住了察朗的视线,察朗根本看不见我的小动作。察郎和望叔都没有发现我的动作,我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看我和霖天抱在一起有几分钟了,察朗有些不耐烦了,他催促道“够了,起来,我们该走了。”
我抬头看了眼察朗,又低头轻声在霖天耳畔说“天哥,一起生,一起死。”
霖天一愣,我趁机把手里的刀狠狠的插进望叔的左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竟然敢伤害人。我怕刀插得不深,望叔很快就会挣脱出来,就使尽全力,把整把刀都插进了他的脚面,把他的脚钉在了地上。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我竟然可以这么狠,虽然我在心里也惊叹了一下,但我并没有过多纠结,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
望叔吃痛之下,手一松,霖天就挣脱出来,我急忙拉着他,大叫一声“跑。”
霖天反应迅速,听到我的话,顾不上胳膊的疼痛,迅速站起身来,却不想一把被望叔抓住。这个男人,竟然能忍受剧痛,还来抓我们。我见状,没办法,只好又一脚重重的踩在他被刀刺伤的脚背上。望叔惨叫一声,松开了手。我趁机扶住霖天,就向前跑去。
与此同时,察朗也追了过来,骂道“臭丫头,不竟骗我,还伤了望叔,我饶不了你。”
幸好有草阻隔,察朗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冲过来,但他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快要追上我们。霖天的胳膊受伤了,影响了跑步的速度。我一刻也不敢放松的拉着霖天,拼命扒开杂草,用尽全力向前跑去。
我心里紧张,担心他们追上来,不由得回头看去。却发现那个望叔竟然也一脸阴沉的追了上来。虽然他脚上有伤,但他动作很快,很快就追了上来。他伸出手,就向我抓了过来,我急忙侧身躲避,没想到竟然一脚踏空,掉进了河里。
公路下面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杂草,并且草很深,把路都拦住了。我和霖天刚才只顾着逃命,也没有发现这些杂草旁边就是一条河。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霖天大叫道“阿九。”
听到霖天喊声的一瞬间,我就掉进了河里。一落人水里,河水就铺天盖地的进入我的五官,我顿时慌乱起来,我根本不会游泳。河水奔涌着进入我的口中,我被呛的难受,不由得挣扎起来,想要从水里爬出去。
可是我又不会游泳,这里的水流又非常急,我刚把头伸出水面,又被水流冲到了水里。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呼吸,可是水却还是一个劲的向我的嘴里、鼻子里钻了进去。我在水里沉沉浮浮的,被水流冲着向下游而去。
我觉得我快死了,进入我体内的水越来越多,我的身体也越来越重,我不由得向水下沉去。可是我在挣扎的过程中,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浮出水面。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我今天要死在这条河里了。
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拉着我就像河面游去。我迷糊中睁开眼睛,是霖天,他来救我了。我一下来了精神,手上用力抱住他,在他的拉扯下游到了河面上。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我就再也不想回到水下了。一有这个念头,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拼命抓住霖天的胳膊。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就算死也不能松手。
虽然我出了水面,但因为在水里喝了太多的水,缺氧时间有点长,我在出水片刻后,就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寒意弄醒的。好冷啊,我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霖天激动的在我耳边惊呼“阿九,你醒了?”
听到霖天的声音,我的心才松了一口气。我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霖天,见我醒了过来,他开心的笑了起来。突然我想起落水之前的事,连忙坐起来着急的问他,“天哥,你的胳膊好了吗?你的下巴怎么样,你还疼不疼啊?”
霖天笑了起来,“我没事,我都没事了,你别担心。你看,我的手能动了,我的下巴也好了,我也能说话了。”他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打量着他,虽然外表看不出受伤,但他的脸色很难看。我正要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因为我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霖天连忙说“阿九,都怪我,只顾着高兴,竟然忘记生火了。你等一会,我马上生火。”
听霖天这么一说,我才开始观察我们所在的位置。我们是在一处桥洞下面,看外面的天,天色不早了,天快黑了。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在我们头顶上的石桥底部,黑漆漆的长满了苔藓。在我们的周围,有哗哗的流水声,离我不远处,应该就是我掉下去的那条河。
“咔嚓”一声,一团亮光响起,随后我看到霖天小心翼翼的捧着火苗走到我面前,然后把火苗放在我脚边的一小堆枯枝败叶上。火苗遇到干燥的枯枝败叶,迅速燃烧起来。不大一会,一股温暖就迅速从我脚边传遍了全身。
我直起身子,靠近火堆一些,让自己舒服点。霖天又给火堆加了些树枝,然后对我说“阿九,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烘干。”
闻言,我把外衣脱了下来,递给霖天,霖天笑道“都脱下来,湿衣服穿着会生病的。”
虽然我只有十岁,但我也知道害羞了。要我在霖天面前把衣服都脱光,我做不到。霖天见状,笑了起来,“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你才十岁,有什么好害羞的。”虽然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我还是不想脱。
霖天见状,也不逼我,站起来,向桥外走去,过了一会,拿了一件衣服过来。他把衣服递给我“从河里上来的时候,我把衣服都脱了,晾到外面。这件T恤已经干了,你穿上,把你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下来,我帮你烘干。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穿湿的衣服。”霖天说完,就转过身背对着我。
其实这些湿衣服穿在身上很难受,又冷又湿的。我见他背过身去,就迅速把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换上他的衣服。霖天的衣服我穿着很大,可以当裙子了。
我穿好衣服后,对霖天说“天哥,我换好衣服了。”
霖天转过身,拿起我换下来的衣服,对我说“鞋子你也脱下来,放在火边,你在这里烤火,我去外面把你的衣服洗干净。”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桥洞里黑漆漆的,除了面前的火光,其他地方都看不见。
我害怕的对霖天说“天哥,你就在这里洗。”
霖天看了眼我们面前黑漆漆的河水,笑了起来,“你别怕,我就在洞口,一会就洗好。你要是害怕,就大声和我说话。”
听他这么说,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