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那么这样呢?”廖棉夜笑得一脸温柔,伸手拉过杜衡年,指尖勾着他衬衫的领子。呼出了的热气喷在他脸上:“杜衡年,这么说来你不会嫌弃我,对吧”
杜衡年被问得一头雾水,知道她喝多了没想到醉得这么厉害。
“呕……”脖子凉凉的,一股泛着酸味的“液体”顺着衣领贴着皮肤往下流……杜衡年额角青筋暴起。忍不住全身颤抖。廖棉夜在他怀里吐的昏天黑地。鼻涕和眼泪全部蹭在他从法国专门定制的手工西服上。
廖棉夜一边吐,一边笑。像只偷腥的猫。杜衡年有严重的洁癖,廖棉夜深知他的变态程度,吐完了才后怕。仰头笑得一脸献媚。
杜衡年看着眼前傻乐的女人,没了人前的冰冷坚硬,变得……“柔软”。一瞬间所有怒气消散。
连语气也变得温柔:“难受?”
“嗯……你说杜衡年是不是混蛋。”被他的温柔迷惑,胆子也放大了:“都怪他……都是他不好。”
“……”
车里突然安静了。疯够了的女人睡着了。都发蓬乱的我在他身上。杜衡年终于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也不管身上有多脏,抱起她下了车,往公寓走。
进门,管家迎了上来:“少爷。”
“嗯,门外的车处理了。换辆一模一样的。”
廖棉夜睡到半夜又吐了一次。杜衡年不耐烦的又抱着她洗了一次澡。这次廖棉夜算是清醒了,看见杜衡年脖子,胸口上全是红印笑出声来:“你这是用了多大劲儿啊,把皮都快搓掉了吧。”
杜衡年闷头不理她,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头发。一缕一缕的用吹风机吹干。
橙色的灯光映的杜衡年脸上的棱角不再那么分明,只有眉头中间隆起。廖棉夜看得一阵失神,这个男人皮相好她一直都知道。
突然想伸手替他把眉头抚平,却被杜衡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廖棉夜,从今往后,博丰的事归D&N管,你给我消停几天。”
廖棉夜一下子想到今晚的事,生气的杜衡年她当然见过,可今晚的他着实吓到她了。想到之前两人吵架,杜衡年被气得跳脚,盯着自己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样。看来他想掐死她还真的是轻而易举。
被他扔在床上,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唇上一阵刺痛。他的手透着凉意,伸进她的衣服,在她皮肤上游弋,滑到敏感部位是种事情的抚摸。他了解她的身体,知道怎么样能让她疯狂。
廖棉夜弄得出了一身汗。努力让自己清醒却还是败给欲望,手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脖子。
杜衡年大手一挥,解掉了身上的浴巾,欺身压了回去,狠狠地蹂躏着她的唇,带着惩罚的味道。廖棉夜在迷乱中看着身上的男人。都说男人在做爱时不会闭上眼睛,他们喜欢研究身下女人的表情,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能给她带来快乐。此时杜衡年就是这样看着她,眼底没有一**望。只是冷意。
廖棉夜索性偏头不再看他。交易而已,她何必在意。
杜衡年不是没看到身下女人的变化,只是此时,他再也装不下去,他从来都是他疯狂的理由……
早上廖棉夜被杜衡年送回公司,临下车还被他亲了一口。瞪了他一眼骂了句不正经。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绝口不提交际花的事。更没提连宋……
宿醉使她脸上没有血色。Ada体贴的为她倒了杯牛奶。
“廖总,你昨天没事吧”因为被郑少康拦着,所以她和Rita没有回去。
“没事。”
见廖棉夜不愿多说,她也不好多问什么。挑开话题:“嘉誉的老总要见您。”
原本盯着显示器,听到“嘉誉”,廖棉夜手指一顿:“现在?”
“他们在会客室。”
没听见廖棉夜进来,傅长胜依旧背朝着她,透过玻璃似乎在看着什么。
廖棉夜盯着他的背影,身形依旧挺拔,稍稍有些发福。清晰可见的白发混着黑发整齐服帖。和她记忆里的影子不断重合。
博丰的会客室在最顶层,没有墙壁,只有一块完整的玻璃。廖棉夜最喜欢在这里透过玻璃俯看A市,因为这里可以看到她以前的家。
在廖棉夜记忆里廖玉一直很忙,一天里说不上几句话。可是只要有时间,不管再怎么忙,家长会她总不缺席。有一段时间为了多见妈妈两次,廖棉夜在学校闹事,教导主任请家长,她反倒笑得开心。
直到有一次,廖棉夜把班里校董的儿子头打破了。校方决定开除她,廖玉才真正意识到,廖棉夜的叛逆期来了。
先是拉着女儿上门赔罪。对方不肯接受,廖玉扑通跪在地上,背脊却挺得很直。廖棉夜见妈妈给人家下跪,眼泪一下流了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将廖玉拉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最后索性要陪她一起跪。小小的膝盖还没接触地面,就被廖玉推坐在地上。
“谁准你跪了,回家写作业去。”
望着廖玉通红的眼睛,廖棉夜很是害怕。妈妈什么时候和她红过脸?不敢顶嘴,又不想走,只能干愣愣的站着。
“您的孩子不适合校园生活,不合群成绩不好,不如找个技校学个手艺,省得将来饿死。”校董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好心过来劝解。
“我会好好管教她的,她还小不懂事,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您体谅一下。我保证,她一定会考上A大。”廖玉不肯起。
“A大?谈何容易,以她现在的成绩……”
“我的女儿,我了解。我相信她。”
相信她?廖棉夜错愕的看着廖玉,她从没夸奖过她。A大么?她想都不曾想过。
廖棉夜被廖玉带回家,她的手被廖玉紧攥着,一片汗湿。
隔了这么多年,廖棉夜还记得那晚廖玉先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底全是愧疚。最后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额头:“棉夜,你是妈这辈子的骄傲。”
廖玉从不避讳廖棉夜有个父亲这件事。甚至还告诉她,她有一个很厉害的父亲。廖棉夜小时候学会在电视机里捕捉傅长胜的身影。可自从懂事起,她不再问廖玉为什么爸爸不来接她,为什么她不能和妹妹一样住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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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咳嗽声打断了廖棉夜的回忆。
“爸。”
“小夜,爸爸是来接你回去的,从今天起回来住吧。”傅长胜盯着女儿,紧张的搓搓手背。
“不了,博丰现在很不稳定,我每天要在公司待到很晚。不太方便。”
“我派司机接你,不会耽误工作的。”
廖棉夜抿了抿唇:“爸,我想双双不会喜欢我生活在她眼皮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