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教廷自然会讨厌小男孩身上的气味,从罗尔开始就映证过了。
米格自然不会说出实际情况,思索一阵道:“我是一位火系的大魔法师,接下工会的任务来到艾伦境内,昨日遇到有黑暗系生物的偷袭。战斗后,我的同伴身受重伤,急需救治,希望教廷能看在我们和黑暗生物斗争的情面上,救治一下他吧。”既然是恳求教廷,他不能太过着急,但眼看着奥兰多的生命流失很是难过,想了一会怕怕对方不信,特意在身后召唤出了两条粗壮的火龙,将教堂周遭照得熠熠生辉。
魔法气息搅动了空气,距离较近的骑士感觉脸上一阵温热,胯下战马跟着躁动起来,好在平素受过严格的训练,紧勒的缰绳终于安抚了马匹。
“文森特牧师,你看他胸口,是大魔法师的印迹”骑士长低声对年轻的牧师说着,“而且他怀中的男子确实受伤了。”
被称作文森特的牧师仔细回味着魔法师的辞藻,反正找不出漏洞和反驳的理由,只好额首,“把人带进教堂吧,你如果想进来的话就洗礼一下。”
“不用了,只要能救助同伴我就感激不尽了。”米格将虚弱的奥兰多平稳地转交给了前面的骑士,自己向后退出了骑士的包围圈。
神圣教廷不愧是光明系魔法的代言人,只有小半个时辰奥兰多外伤全无踪迹,内伤休息几日也可痊愈。眼看着奥兰多逐渐恢复,文森特牧师内心之中也十分高兴,可当他想起滞留外面的大魔法师,那股子邪恶的气息历历在目。在神圣教廷学习的时候,文森特就被灌输了太多关于邪恶生物的事情,冥冥之中觉得米格像是被邪恶生灵附体过。
尽管来人是一位大魔法师,文森特仍然要细目心中所想。他看着床铺上安稳呼吸的奥兰多思趁良久,从袖中摸出一枚细长的符文,通过对光明神的祈祷将它融化成了一滩清水,喂着奥兰多慢慢喝下。
在旁看护的助手不解文森特的举动,“文森特牧师,你这是干什么,一旦被魔法公会发现会产生纠纷的。”
“没事,心灵符文只会持续半个月的时间,过了半个月符文就被伤者吸收掉了,不会留下一点痕迹。”文森特很有信心,“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外面那个大魔法师身上的气息?不求证一下,我寝食难安。”
助手沉默片刻,“如你所愿,我会替你遮掩缺少的符文,只是结果必须是大家都想要看到的。”
文森特嘴角翘起,“十分感谢。”
米格在骑士们的监视下等待好长时间,终于看到教堂的大门缓缓开启,奥兰多被两个仆役用担架抬了出来,牧师紧随其后。
“他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后面的就是休息”文森特不似刚见面时的冰冷,满脸堆笑,“教堂现在没有空余的位置,你还是带着他回魔法公会吧。”
米格不疑有他,接过奥兰多,“感谢教廷还有牧师大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诉说。”
“请不要为此产生困扰,教廷和魔法公会关系一直良好,相互之间更应亲热。”在米格面前,文森特挥手间带出圣洁的光系魔法,他暗中观察眼前的魔法师是否会露出厌恶的表情,大他失望了只好寒暄几句,:“快回去吧。”
米格再次感谢教廷提供的援助,用风系魔法制造壁垒掩护住奥兰多,之后飞向天空。
远离了教廷的势力范围,高德兴冲冲从米格肩头探出,“我说什么你只要听到就好,不要说出来,在心中交流就好。”
米格知道高德一定是有了怪异的发现,遂点头示意已经了解。
“刚才的那个牧师在奥兰多的体内定下了心灵类的传送魔法,只要是奥兰多知道的事情都会远距离传送到牧师的脑海中,所以说你要小心了。”高德不出口则已,出口就带来了劲爆的讯息。
米格心中满是疑问,表面上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对教廷的仇怨,竟然还是被暗中监视。
“我估计和你身上散发出的暗黑气息有很大的关系,反正我也是活了几天年的老人了,或多或少能知道你体质得来的原因。我记得上一次神魔血战,有一位和你类似体质的魔族长老陨落在了大陆上,莫非你获得了他的传承?”
想来寄居在骨链中的老人不会对自己产生恶意,米格就把事情的起因和结果和盘托出。
“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的奇遇,归根结底还是你特意体质的问题。明明是魔法师却有不逊于战士强悍的体格,今后发展不可限量。”高德毫不吝惜赞美的话,紧接着话峰转折,“听你话中,除去那个罗尔还有一个叫奥菲利亚的女孩子拥有这样的体质,她被教廷擒拿你就无动于衷么?”
“哎,当然想了,只是我实力不济,恐怕刚刚到达教廷边缘地带就被人炼化成为骨灰。”米格回忆起了维亚公国内教廷展现出的风采,还有禁魔中心停留过的四位强悍骑士,不觉低头看向残留手背的黑色斑点。
高德剖析了事情的梗概,组织好措辞道:“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
米格恍然,“你说的是心灵魔法?像反制幻术师一样反向控制叫做文森特的牧师么?”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看那个文森特牧师级别不低,或多或少能了解到教廷内部的事情。”高德为米格疏解了几千年的往事。教廷虽然代表神祗传播光明,但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因为传播方式的不同大致分为两派,自从分出派系后,教廷内部明争暗斗,以至诉诸暴力。
翻看教廷的历史,就是一部血泪浇筑的历史,对外坚决绞杀异徒,对内也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不允许有任何逾越职权的地方。
米格叹了一口气,“上千年过去了,兴许教廷已经重新弥合,不再有派系的分别。”
“这就是你不能理解的地方了。教廷中从上到下主事的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欲望、怨恨,体制能够规范日常行为却无法禁锢活泛的心。”高德似乎深入了解过教廷,说起来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