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当年,有一成姓人家和柳姓人家,俩家是世交。成家有一麟儿,柳家有一女,俩家交好,因此从小便立下婚姻之约。这一男一女也从小拜入名师座下,青梅竹马。”
“二十年后,那柳家女长得亭亭玉立,是江湖中出名的美人儿,就连当时的明教教主阳顶天都心存爱慕。本来若将此女早有婚约一事告知,也没得日后的事。谁料那柳家二老都是势力之辈,柳家女也心志不坚,被英雄盖世的阳顶天吸引,竟然嫁了他。他师兄自然悲痛欲绝,但当时阳顶天威震江湖,他也奈何不得。”
“阳顶天与夫人成亲后,对夫人事事依从,绝无半点违拗,就连他夫人对明教禁地好奇,阳顶天都带她进去,可见疼爱。”
“此后若是夫妻琴瑟相合,那自然是江湖美事。可阳顶天身为一教教主,公事繁重,柳夫人少不得独守空房,时间一久,也开始觉得日子清苦,想起以前她师兄的好来。他师兄也从未忘记过这个一起长大的师妹,于是俩人便开始偷偷幽会。俩人相会,不免要找个极隐秘的所在。这光明顶的密道,此时就再适合不过。”
“可纸终包不了火。一日,那柳夫人和他师兄又在密道里幽会,突然之间,听到左首传来一阵浓重的呼吸声,这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事。明教禁地,除教主以外皆不得入内,那发出声响的不是阳顶天还能是何人?俩人见奸情道破,那阳顶天又功夫高强,一出手便能将他们置于死地,都以为难逃一死。谁知那时正是阳顶天练功紧要之时,遇见这种事,免不了走火,真气逆冲,竟是走火入魔而死。刘夫人虽然对不起夫君,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见自己害死了夫君,也是自刎而死。那师兄也从此再无音迹。”
沈秋长长呼了一口气,看向众人。
底下一片沉默,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没有人出声打断过沈秋,等他说完了,还是如此。沈秋紧张的要死,只感觉再没人出声他非疯掉不可。
总算,殷天正救了他一把,“小兄弟,看你年纪,也不过二十几许,此事又如何得知?”
沈秋早猜到会有此一问,对板砖说道:“板砖,你和我过几手。”
板砖莫名其妙,但还是遵照沈秋的吩咐,拔出佩剑。
俩人在堂中央对了几招。明教众人都是看着他们,不知何意。
沈秋收剑,对殷天正说道:“鹰王,您老见多识广,可看出晚辈这是何剑法?”
殷天正点了点头,说道:“这剑法已有好久不现于武林,老夫当年也是凑巧见到过,那时那位正是风华少年,老夫记忆深刻。”他看了看沈秋,叹气道:“你既是华山派弟子,此事就说得通,没想到风先生还健在。”
听到“风先生”,杨逍也明白过来,问道:“鹰王,可是风清扬风前辈?”
殷天正点头。当年他们都是弱冠之年,但风清扬却在江湖上名声振振,华山派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派。阳顶天当上教主后,随着明教的一步步崛起,他们也见证了华山派的陨落。
韦一笑也叹道:“既然是风先生的高徒,我们也是信得过的。”
沈秋总算放下了心,果然不出他所料,所谓江湖也是讲名望、讲辈分的,只要他搬出风清扬,死的说成活的别人也会相信。他唯一要赌的就是明教这些人听过风清扬的名号。幸好,他赌对了。
其实以前从岳不群及其他NPC口中的话来分析,沈秋就猜测:《江湖》的设定下,华山派在内乱之前绝对是不下于如今明教的地位,不但门中高手众多,在江湖上口碑也是甚佳。
风清扬退隐江湖,沈秋也不怕明教的人找他对质。而且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板砖的师父“奕剑大师”也有这地位,但他是高丽人。你让一个高丽人对明教教主夫人二十多年前红杏出墙引得教主走火而死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明教的人肯定会问:你傅采林安的什么心?
殷天正叹气道:“阳教主如此英雄,最后竟然这般下场,真是世事无常。”众人都是点头认同。
此时杨逍问出了明教众人的心思:“小兄弟,你可知教主夫人那师兄叫谁名甚?”
沈秋抬头,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点点头,说道:“那人当年在江湖上也附有名望,姓成名昆,外号‘混元霹雳手’。”
“啊,竟是此恶贼!”韦一笑惊喊道。
“蝠王,你认得此人?”杨逍连忙问道。
韦一笑满脸狰狞,恶狠狠地道:“当年杀害谢兄弟妻儿全家,谢兄弟的师父,正是此人。当年我还一直不明白为何这人竟做出如此畜生不如之事,现在想来必定是为了报复我明教。”韦一笑当年和谢逊感情最好,提起这件往事依然愤恨不已。
“这么说来,谢兄弟后来狂性大发,到处滥杀,也是拜此人所赐了。”殷天正缓缓说道。
“砰”的一声,那杨逍愤怒至极,竟然生生握碎了手中的茶杯,他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致,大声道:“成昆,害我教主,杀我兄弟家人,我杨逍与你不共戴天!”
周颠也跟着大手朝桌上使劲一派,喊道:“没错,我周颠必手刃此贼。”
其他众人皆是拍案叫起,要杀那成昆为阳教主和谢逊家人报仇。
待众人稍稍平静后,杨逍朝沈秋问道:“小兄弟,风先生可告知那成昆现在何处?”
沈秋答道:“此事风师叔祖并未告知,想必也是不清楚。”他当然不会告诉明教成昆现在很有可能就在少林,万一明教知道了朝少林杀去,到时他就是挑起武林纠纷的罪人了。
杨逍点点头,朝沈秋施了一礼,郑重的道:“小兄弟,不管怎么样,今日明教欠你一次,日后你若有需要,只需招呼一声,明教上下必定报答。”沈秋这一番话为他们解决了许多困扰,当年明教在阳顶天的带领下何其强盛,再看看如今,光明左右使缺了一个,四大法王只剩两个,明教内部更是各自为政,一盘散沙,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因为阳顶天失踪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如今他们知道了挑起这一切源头的黑手,沈秋自然是对明教有大恩。
沈秋连说不敢,他其实真的只是想保住那双眼睛,明教的情他真不用他们还,到时候被岳不群知道他与明教拉拉扯扯,还肯放心将华山掌门传给他?明教回报的再大,也比不上一派掌门的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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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胖子的厢房,沈秋终于是解放了全身,一下子躺到床上。
“靠,吓死我了,差一点就便瞎子了,到时板砖你还好,我这独孤九剑看不见东西就跟废了没啥区别。”
“滚,我也是要靠眼睛看的好不好?”傅采林的奕剑术讲究的是料敌先机,先决的条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所以其实这俩货是一路货色。
“总算万幸,这次大家都没事,而且也没让众神吃到好果子。猥琐,你分析一下,我还有机会学到乾坤大挪移嘛?”胖子眼神空洞,还在想这可能性。
提到这事,沈秋精神一震,从床上坐起,说道:“本来我都觉得没戏了,想不到一下子貌似又有戏。”
“靠,说人话,什么有戏没戏的,谁听得懂?”胖子不满。
沈秋将整件事分析了一遍,将为何胖子很有可能得到明教内部大力栽培的原因讲了一通,大家都是点头认同。至于还有没有机会学乾坤大挪移,主要还是看胖子自己,如果他表现出可以接任下一代教主的潜力,明教几个大佬自然愿意大力扶持他,到时自然会将这代表身份的明教顶级心法给他。
沈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严肃的说道:“所以,这以后的一切,就要看胖子你自己的造化了,是龙是虫,全靠你自己决定。”
胖子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