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肌肉也要收紧,重心在身体中间。不能放松,不然就白练了,必须坚持一个小时。”
我站在桩边上,对驴子哥讲了点站桩的重点,就自顾自在他对面练起站桩来。
如今的我练了两个多星期的站桩了,就是平时无意间都会站得挺直,德叔见我身体变化,就知道我没偷过懒。只是对于我到现在还没悟出如何使用灵力配合站桩感到不满,不让我再站桩隔绝地气了,反正我已经初步完成了炼体,也不会调动体内灵力配合炼体,站在地上接了地气反而好。
不过我现在站在地上,已经能做到就像在桩上练功的时候一样。且此时没有半米高的木桩隔绝地气,灵力在体内运转顺畅,反倒还有余力打量驴子哥。
只见他被我看得脸色绯红,上面红到耳朵尖,下面脖子都红红的,估计现在脱开衬衫,里面身体上也得是一层粉色,我心里有些好笑的,真有待会儿逗逗他,找个由头让他脱开衬衫看看的想法。
这时候正是2000年,电视里演的那些个港台电视剧正开始兴起,蔡律本就长得眉清目秀,加之在城里吃商品粮长大,更是白白净净的,一副书生气息。
偏偏他还爱脸红,当时我虽然不过小学三年级,哪里懂什么,但起码的审美观还是有的,知道他长得比黑皮、大刚、双胜什么的强多了,好看的人多看两眼又有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倒是二傻,虽然是个傻子,长得倒着实不错,若是不开口说话,倒有几分痞痞的帅气,另有一番风味,和驴子哥不相上下。
正当我表面一本正经的练功,肚子里却暗自把我认得的男生一个个翻出来和眼前的蔡律比较的时候,蔡律倒是受不住我这么看他,先开口了。
“宝扇……姐……,我……以后叫我驴子就好。”蔡律自小在城里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大胆的女生,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脸马上就红的像熟透了的灯笼椒一样红,眼睛也不敢看我,就爬上在我对面的桩,开始按我说的练起来了。
我心里直乐,城里的孩子就是腼腆,不像咱们这里的野小子,小小年纪就敢拽女同学的辫子,掀女老师的裙子。驴子哥这样倒虽然有些迂腐的感觉,可是在我眼里却显得很可爱,意外的很对我的胃口,大抵人长得好看了,对他自然就会产生些好感。
农村都论辈分,说起来很奇怪,我对于蔡大爷、蔡秃子都是直呼其外号的,因为论起来,我得算是蔡大爷的一个远房姨婆。别看不靠谱,农村这种拐着弯的亲戚关系很多,而且很管用,说起来都是沾亲带故的,做什么都会照顾着点自家人。
但是孩子们天天混在一起玩,年纪又小,哪里搞得清楚这么复杂的关系。在一起玩,也不会这个管另一个叫叔,叫奶奶之类的,都是按年纪大小哥哥姐姐的乱叫,嘻嘻哈哈的玩成一团,大人倒也不纠正。
所以虽然蔡律比我大了7岁,但论起辈分来,我比他要高上好几辈。如今他叫我一声宝扇姐,我倒也没什么受不起的,还吃亏了呢。叫他驴子嘛,我这个野性子,难道还有不敢的道理?
德叔从我手里取过红布包就进了堂屋,关上门后一直没出来。倒是阿红留在一边和我聊天,反正驴子哥从没修习过法术,一点也听不见,我也乐得和阿红聊聊天,顺便探听看看德叔到底转的是什么心思。
“阿德答应蔡大爷,让你传授《弄水》给驴子,就是冲着可以将其收回村中保管,不流传到村外。”阿红轻飘飘的坐到歪脖树上,低头望着我俩,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那蔡秃子家只有蔡大爷还留在村中,等蔡大爷百年之后本来不就该交还给村里嘛?何必现在急于一时,还得留着驴子在村里教习法门。”我用念力传话给阿红,心中对于消耗的灵力心疼不已。
“蔡秃子早就迁出阴阳村,到县城里自立门户了,如今更是有往大的城市搬迁的想法。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家里那本《弄水》了。你以为如果不得蔡大爷亲自交托,蔡秃子会善罢甘休吗?”阿红倒是不用传音,直接说就好了,反正驴子哥也听不见。她早就知道我心疼灵力,更是挤眉弄眼说的要多大声就多大声。
我在站桩期间是一动也不能动的,不然有一块肌肉放松了,今天的桩就跟白站了一样,我尽管想做个鬼脸表示一下我的不满,却连翻个白眼也不行。
“我知道村里有规矩法术不得外传,以免给村子招来麻烦。可是这本《弄水》有什么特别的,蔡秃子自己法术学了个半吊子,如今为什么倒看重起来了?”
“其实《弄水》,讲的正是五行之中的水力,其他的木、火、土、金,和其他不同的法门,早已被历代村长陆陆续续从各家手里收回,事实上现在家中有法门流传的不过这么几家罢了。”阿红见我一动不动,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而认真讲解起来。
“而之所以还有这么几家的法门未被收回,主要是因为这几个法门都被这几家发掘出了点用于生财的功效,所以哪怕是小辈不信鬼神之力或者一心想迁出村的传人,也舍不得这些法门不肯交还。”阿红脸上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似乎是对那些舍不得世俗财物的人很是看不起。
“而蔡大爷手里的《弄水》,正是被家中前几代一个不成器的,发现可以借用五行水之力,取得民间被称为“五鬼运财”的发财之道。”
“五鬼运财?!”我听阿红说到这个法术,很是惊讶:“莫不是那种养着五个鬼,派他们出去把别人家的金银财宝搬回来的法术?”
“哈哈哈,傻丫头,当然不是啦。”阿红一副你是白痴吗的样子,在歪脖树上笑的摇来摇去,倒惹起一阵风来,在这太阳即将落山,暑气渐退的时候刮过这么一阵风,倒是舒服的紧。
蔡律第一次站桩,原本能保持全身收紧就很不容易了,现在被风一吹,人一松,居然从桩上掉了下来,这一下可就前功尽弃了。
我见他落下,心里一阵紧张,原本想冲上前去,但想想不过半米高的桩,他一个十多岁的大男生应该不会有事。而我如果动一下,今天站的也就算白费了,于是硬生生忍住没有动。
只见一片尘土飞扬中,蔡律他慢慢爬起来,脸上虽然红的火烧火燎的,身体倒像没什么大事,也就放下心来。蔡律摔下来,知道自己今天算是白练了,脸上有些懊恼,也不再爬上桩了,就站在我边上陪着我站。
阿红见到他从桩上摔下来,笑的更厉害,在半空中打了个滚,一下翻到地上,还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慢慢飘到驴子面前打量了一阵。
“这孩子长得倒挺俊俏,眉眼间也一副老实相,其实学《弄水》倒是不错,起码不会用在歪路子上。可惜他迟早是要跟着蔡秃子走的,留不在村里。”阿红围着驴子转了几圈,才停下来发表总结报告。
我心里大为不屑:“阿红你看他长的好就说他什么都好啊?岂不闻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个外貌协会的花痴女!”
“宝丫头,你不懂了吧,我在这世上行走这么些年月,起码的识人本领还是有的。”阿红倒是一脸严肃,认真起来:“所谓相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