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就快要过年了,安澜已经放假了,这种大集团有一个特人性的地方就是过年放假早,这样就方便了外地的员工。一年没回家了,早点放假早点回去和家人团圆。
可是,总会有那么一些亲情淡薄的人,放假之后显得十分无聊,每日只知道躲在被窝里睡大觉,谁让外面太冷了呢,起一次床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我每日躲在被窝里,也并不一定都是在睡觉,偶尔也会思考一番,比如今天吃什么,吃完了要怎么打发时间。
这一年也快到尽头了,我过得也十分忐忑,而唯一让我震惊的是,杨果果真的和王瑞奇走到了一起,不禁震惊,更多的是疑惑。是王瑞奇眼光独特还是杨果果功力深厚?不管什么原因,他们俩确实交往了。
杨果果电话打过来告诉我这个“喜讯”的时候,我都能想象得出电话那头的她一定是眉飞色舞。杨果果说她也花了一番功夫的,每天围追堵截,死缠烂打,不知道受到多少白眼以及唾弃,更不知道杀退多少劲敌,这才得手的。
后来我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去找了王瑞奇核实,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一张无比憔悴的脸,双眼毫无生气。
王瑞奇得知我的来意之后叹了一口气,说:“哎,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反正以后也不用再去相亲了。”
我就不明白“都这样了”是什么意思。
王瑞奇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你说还能怎样?生米煮成熟饭了呗。”
我大吃一惊,心下对杨果果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这厮果然生猛,连这种不齿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感觉王瑞奇都快要哭出来了,我怪可怜他的,也挺自责的,毕竟这个祸水是我给引荐的,哎,说到底,也算是我误了他一生吧。
“我当初应该去进修下精神科之类的,就感觉杨果果这人比你都天马行空,实在难以控制啊。你说,我家也算是个名门了,我真担心到时候我爸妈会被她气出问题。”王瑞奇连声叹气。
我就不高兴了,毕竟杨果果也是我姐们,看到她被别人说得一文不值,就如同自己也被人看扁了一样,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所以,站在朋友的角度,我也应该替杨果果申辩几句。
“其实,果果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心智不是特成熟,可是她用情专一,对爱情忠贞不二,绝对的理想结婚对象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多相处相处,你自然能发现她的优点。”
王瑞奇茫然的看着我,看得我直心虚,也许是我太夸张了。
我又安慰了一番王瑞奇,便打算撤退了,刚出了大门不久,就听到一声嚎啕大哭。
除夕夜,家家户户吃年夜饭的时候,我家自然也不会免俗,老娘象征性的做了几个菜,实际上也就比平时的菜多了点分量。
我和莫小宝狼吞虎咽吃完之后,一抹嘴,就坐在电视前面,看起了春晚,苦等赵本山。我家有个规矩,就是谁最后一个吃完饭就得洗碗,所以我和莫小宝每次吃饭都以光速进行,而往往最后一个是老娘,可是迫于老娘的淫威,所以最终去洗碗的还是第三名的老爹。
春晚放到一半,没盼来赵本山,却等来了柯言,这家伙,不留家里看春晚,吃年夜饭,来我家凑什么热闹。
看到柯言,莫小宝十分有精神,又是泡茶,又是拿点心的伺候着,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看了十分眼红,同时也很纳闷,不知道柯言这厮是怎么蛊惑了莫小宝的。
“你来干嘛?”我躺在啥饭上,懒洋洋的问道。
“来凑热闹呗,我一个人过年没意思嘛。”柯言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忽然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般,竟然会心疼起他,真是要命了。
柯言忽然拽起我的胳膊,说:“走,带你看个好东西。”说完,不由分说,直接将我给拖走了,我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出了门,一阵冷风吹过来,我冻得瑟瑟发抖,鼻涕直流,柯言见状,直接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立马觉得暖和很多,我顺势将外套裹紧,以防一会柯言将它抢回去。
我们走了一会路,就到了小河边,尽管是新年,可是河边依然是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当然,情侣居多,或是放河灯,或是放孔明灯,还有的纯粹就是压马路,例如我和柯言。
“怎么,你要带我放孔明灯么?”我问。
“那多俗气啊。”柯言笑着说。
我们走到石桥最高点站定,柯言交代我在这里等他一会,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跑开了。我百无聊赖的在石桥上走来走去,欣赏着新年的夜景。
忽然间,夜空变得亮堂起来,就好比是黑夜刹那间变白昼了那般明亮。我忍不住的仰起脖子看过去,原来是烟花啊,这是我这小半辈子看过的最美的烟花,像美丽的鲜花一样层层绽放开来,连我这样的俗人眼睛都看直了。
烟花放了好一会,各种各样的图案。忽然我在恍若白昼的夜幕中看到五个烟花组成的大字:妞妞我爱你。
我彻底的怔住了,周围响起很多议论声。
“你看人家多浪漫啊,哪像你就会放放孔明灯。”
“哇,好羡慕那个妞妞哦。”
“哼,放烟花的一定是个很丑的人,才要绞尽脑汁的泡妞。”
“哎,那个妞妞一定特幸福。”
“……”
幸福吗?我忽然在心底问了一声自己,心里美滋滋的算是幸福吗?忽然间想痛哭一场是幸福吗?
“妞妞。”柯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搂住我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妞妞,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