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休息,明日,我带你回碧柳山庄。”
莫倾城点了点头,修白的手紧紧地抓着门槛,望了望天边清冷的夜空,凤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伤痛,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咬了咬下唇,缓缓点了点头,今日,又是朔月。
姬如夜点了点头,两人都像是有话要说,莫倾城望着他清淡的双眸,俊逸的面容,咬了咬下唇,终于,缓缓抬起了下颌,“今晚,能陪着我吗?”
姬如夜略有些错愕,清淡的双眸,闪过一丝微茫的光芒,随即便要点了点头。
莫倾城躺在了床榻上,望着窗前清冷修长的身影,清冷的风吹起了他乌黑的发丝,雪白的衣衫,在风中舞出了优美的弧度,身上散发着月华般的光芒,给这个漆黑的夜添上了几分光亮。
“你真的就打算看一晚的星星?”莫倾城笑了笑,却是从床榻上起身,默默地走到了姬如夜的身后,恰好他转过身,淡淡的面容上,含着几分窘迫。
莫倾城微不可及的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突然,伸出手臂揽上了他的肩膀,“陪着我。”清清淡淡的语气,丝毫不带一丝暧昧。
姬如夜点了点头,却是伸手把莫倾城抱到了床榻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清亮的光芒,走到了床榻上,侧身躺在了外侧。
莫倾城睁开惺忪的凤眸,凤眸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我的蛊毒会在朔月发作,我害怕。”
“怎么还有蛊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莫倾城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完全清楚,不过,性命暂时是保住了。”
姬如夜黝黑的双眸中闪烁着幽暗莫名的光芒,却终于,渐渐地消散了。
姬如夜淡淡的眸,扫过她,唇角含着几丝讥诮的笑意,“这样小鸟依人的作风,可不像你。”
莫倾城但笑不语,眸中却是含着几分幽深莫名的光芒。
丝滑的衣袖拂过白瓷般润滑的面容,雪白的衣袖在风中舞出优美的弧度。姬如夜伸出了手臂,伸手揽住了莫倾城的腰际,思忖了一会,却终于把她紧紧地揽入了怀中。
莫倾城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中,感觉到全身得到了放松,温暖的气息席卷了全身,想要更紧地靠近他。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衣疗伤丝滑的衣料,撩拨着她雪白的肌肤。
“姬如夜,睡了吗?”
“嗯?”
“教我武功,好不好?”莫倾城缓缓睁开了凤眸,望着他俊逸的面容。
“为什么要学武功?”
莫倾城却是笑了笑,“因为不想再被人欺负?”
“还有人能欺负得你?”姬如夜淡淡地笑着,却是伸手揉了揉莫倾城乌黑的发丝。
“怎么没人欺负我?我想学武功,你教我,我或者可以拜你做师傅的?”莫倾城眨巴着凤眸,拿出了诱人的诱饵诱惑着他。
“好,我会教你武功,但是,认我做师傅,就不必了。”姬如夜摇了摇头,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容。
“你可是说好的,到时候,也不要嫌弃我这个徒弟太笨了?”
姬如夜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却是无声地把莫倾城拥入了怀中。
“你还没说那夜,你被萧钰带走了,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害我担心了这么长时间的。”
“你担心我?”姬如夜挑眉,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怎么不担心?”莫倾城着急地反问道,凤眸对上了他黝黑的眼眸,“你是因为我才······我又怎么不担心?”
只是因为这样?姬如夜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丝淡淡的伤痛。
“你还没说呢?”莫倾城拉下了脸,颇有些不耐的嘀咕道。
“那日,我被萧钰救了,谁说我当时死了?”
莫倾城嘟了嘟嘴,“你当时都没有呼吸了,而且也是萧钰说你死了。”
“我是和死差不多了。”姬如夜轻轻地说道,声音宛若春风般,却是飘进了莫倾城的耳际。
“看来还是萧钰救了你。”莫倾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是把头深深地埋入了他的怀中,“我还应该感谢他的,至少他把你救活了。”
莫倾城却是没有注意到姬如夜唇角含着的苦涩的笑意,“也许,是应该感谢他,救活了我的性命。”
莫倾城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却是显得几分虚弱,脸色却是明显地苍白了起来。全身开始蜷缩了起来,伸手抓紧了姬如夜雪白的衣襟。
姬如夜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全身开始蜷缩,不由得伸出双手,抵在了她的后背上,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到了她的体内,可是,莫倾城却还是痛苦地蜷缩着,身上像是被生生地撕裂开,好痛苦,她不想再忍受这种痛苦,是惩罚她吗?让她一次次忍受这样的痛苦?
姬如夜面上满是担忧,却是伸手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面上满是痛苦之色,修长的手却是慌乱地一遍遍抚着她的后背。
“倾城,还好吗?”
莫倾城紧咬着苍白的下唇,隐隐沁出了鲜红的血迹,衬着苍白的唇,更加的触目惊心。
“把我打晕吧?我不想再忍受这样的痛苦?”莫倾城紧咬着下唇,凤眸中也满是痛苦,声音颤抖着。
姬如夜墨眉渐渐地皱在了一起,“倾城,不行,这样会导致你体内的蛊毒更加快速地流通你的经脉,不能这样做,再忍一忍,好不好?”
“如夜,好痛苦。”莫倾城伸手揪紧了姬如夜的衣襟,把头紧紧地抵着他结实的胸膛。
看到莫倾城这样生不如死的痛楚,他的心中又何尝不痛,只是,他却不能为她减轻一丝痛苦,只能静静地抱着她。
“倾城,不要怕,有我陪着你。”姬如夜的声音如一丝丝暖风,抚慰着她的心,身上的痛苦渐渐消散了,还留下几分隐隐的伤痛。
“姬如夜,你可还想着报仇?”莫倾城摇了摇牙,抑制着身上撕裂般的痛苦,听到他温润的声音如暖阳般,突然感觉到身上并没有那么痛了。
“报仇?”姬如夜冷笑一声,眼眸中闪烁着如黑玉般的光泽,却是散发着淡淡的迷蒙,“曾经的我,为报仇而活,这曾经是支持我活下去的信念,我在仇恨与忌恨中活了二十年,忌恨自己不公的命运,我忌恨父皇那样宠爱他,忌恨他的虚伪,好像他总是一副不染风尘的样子,那夜,下着很大的雨,我被父皇罚跪,母后却只是站在窗台前,冷冷的看着我,而他却出现了,我狠狠地推开了他,那个和我一样异母同胞的哥哥,却是有着云泥之别的命运。我是妖孽,他是天下宠爱的皇子。这一切,都是我心中永远放不下的包袱,也将是我一生的痛。直到遇见了萧钰,他教我们武功,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会毫不留情地大骂我们,可是,我却是一度敬他为师傅,可是如今?多么讽刺,我们都只是棋子,都是他手中没有生命的棋子。”
姬如夜说到这,黑玉般璀璨的双眸,却是含上了迷蒙氤氲的痛苦。
“命运使然,我们之间真的只能活一个?可见,并不是事实。”姬如夜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璀璨的黑眸,深深地望着莫倾城,“你的心中在忐忑?”
莫倾城没有说话,神色间,有一丝痛楚,“不会有这样的命运,你们都会好好的。”苦涩的笑了笑,莫倾城却是转过头,望向窗外稀疏的星光,“我从来都不相信命运,我也不会怨恨任何人,但若是,别人伤害我,我却从来都不会忍耐。我只会以牙还牙,我是不是很坏?”莫倾城苦涩地笑了笑,直到那个男人狠狠地打了妈妈一巴掌,她的心中除了妈妈,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你不会再被人欺负,我会保护你。”孩子气的话,却是深深地印刻在了莫倾城的心中,望着这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那么熟悉,却又是倔强地让人心疼。
“你还恨他吗?”莫倾城垂下了双眸,隔了良久,才缓缓的问道。
姬如夜笑了笑,眼眸中却是毫无一丝笑意,“我该恨他吗?如今,我们只是棋子,他是我的哥哥,亲生哥哥。”
“是呀,在这个世间,你还有一个亲人。”莫倾城仿若感慨地叹了一声。
姬如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想到莫府诛灭九族的那场血腥,他的心中便有着几分伤痛,莫倾城却是看到他眼眸中闪过的伤痛,凤眸微睨着,淡淡地说道:“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都已经失去了,我不必关心。”
淡漠的声音,姬如夜早已听惯了,心中却还是有着淡淡的伤痛,无关紧要的人,不知道在你的心中,什么人才是有关的?
“好累啊!”莫倾城像一只春困的猫一样,偎进了姬如夜的怀抱中,“不想想了,睡吧!姬如夜,多谢你。”
姬如夜望了望怀中的女子,仿若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总是这样淡漠地让他想要发火,包括她自己,也好想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他的心中却是始终牵挂着她。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子。
黑玉般的双眸中闪过几分淡淡的哀愁,拥紧了怀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