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信你!”凶悍少女一把推开柳娥,急冲冲地走了,“糟了,该我上场表演了!”
柳娥被她推到了湖边,撞到湖边的红漆栏杆上,不巧红漆栏杆突然断裂,柳娥叫都来不及叫一声,直直地跌落湖中!
王遥快步跑到湖边,折下几根拇指粗的柳枝,伸向柳娥:“柳姑娘,快抓住柳枝,我慢慢拉你上来!”
柳娥被吓得魂飞天外,扑腾着灌了几口湖水,脸色早就变了:“王……姑……娘,你去叫人……”
“这里这么偏远,等我叫来了人,你也早就淹死了!快抓住柳枝!”
也许是王遥的镇定使得柳娥也冷静一些,拼命伸手往前够,终于抓住了柳枝,王遥松了一口气,正要使用腕力将柳娥拖上岸,谁知柳娥突然尖叫一声,竟将王遥也拉入湖中!
在落入湖水的一刹那,王遥想要腾身落回岸上,突然又想到此举定然会吓坏柳娥,可是,若对柳娥使用移魂术,只怕会伤着她的大脑……稍一犹豫,王遥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凉浸浸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王遥心中暗暗庆幸,幸亏今日没有穿那九千八百磅重的重力衣,不然可就要把这半池湖水都溅到岸上去了。转念又想,若是穿了重力衣,柳娥又怎能把自己拉到湖里来?
王遥抓住柳娥的手腕,朝着岸边游去,忽觉不对,抬眼朝着岸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石青色锦袍的男子站在岸边,阴沉沉的目光一直瞪着自己。
“落水的是国子监柳大人的千金吗?”
青袍男子虽然在发问,语气中却是笃定无疑,就像是他老早就知道柳娥会落水一般。
“是。不知公子是……”
“家父是吏部侍郎……柳姑娘脸色发白,莫怕……在下这就下来救你……”
吏部马侍郎!王遥脑中突然响起了紫逸然的语声,心中顿时一片清亮——原来如此!好个龌龊的小人,明着求娶柳娥不成,竟然用这么一招下流法子污了柳娥的名声!若是让他救了柳娥,柳家就只能吃了这哑巴亏,把柳娥嫁给吏部马侍郎的嫡次子了!
王遥脸上露出感激不尽的羞怯笑容:“如此就多谢公子了。”
马公子微微一笑,正要脱下身上锦袍,却听王遥说道:“救命之恩,小女不敢忘记。明日一定叫家兄上门谢恩。”
马公子利索地脱着靴子,谦和地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谢恩就不必了……什么?柳姑娘,你、你、你何时钻出来一个哥哥?”
“马公子说笑呢吧,小女的哥哥是御林军郎将王铎……”
一听这话,马公子赶紧把脱下的锦袍往身上套,生怕动作慢了半点,被人看见他和落了水的王遥在一起——声名狼藉的王家姑娘,谁敢招惹呀!听说她和东望朝的兵马大元帅平西侯贾季宙不清不楚的,她哥哥王铎又为她差一点打残了秦尚书的宝贝儿子,这种女人,谁沾上谁倒霉!
看着马公子手脚麻利地穿好衣袍靴子,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王遥在湖水中站直身子,湖水没在她的胸口,王遥紧紧握着柳娥的手,嘴里冷冰冰地喃喃道:“好个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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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芳流云里琴声清灵空渺,一个身着七彩霓裳裙的绝美女子玉指轻拨,一串串行云流水般的琴音从她指间流出,如泣如诉的袅袅琴音,仿佛在缓缓地向你诉说一段哀婉凄怨的曲折故事,打动了一众伤春悲秋的痴儿女。
恭亲王妃也用丝帕擦拭着眼角,叹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恭亲王和王妃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两人也常常花前月下,琴瑟和鸣,赏花赏月,恩爱异常。谁知恭亲王妃婚后三年不孕,太后做主,给恭亲王指了两名侧妃,纳了四房庶妃,谁知这些妃子们见恭亲王妃膝下无子,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想要毒死恭亲王妃,自己上位。可是,毒酒却被恭亲王误服,险些丧命,还是平国公请了墨仙谷的高人,这才救了恭亲王一命。至此之后,恭亲王身子大亏,竟然久卧床榻,至今都无法下床站一站……
婉转绵长的琴声同样触动了傅夫人的心思,她和定国公夫妻恩爱,一生顺遂,偏偏生了个比驴还倔的儿子,迟迟不肯大婚,气得她心窝子都是疼的!王遥,王遥,这一次,她一定要亲眼看看这个把傅东迷得五迷六道的姑娘……
芸香急匆匆地走到傅夫人身边,附在耳边低低地道:“夫人,国子监柳博士家的柳娥姑娘,和御林军郎将王将军的堂妹王遥姑娘,在萃芳湖落水了!”
傅夫人一惊,脸色微微一变,缓缓起身,对荥阳公主笑道:“澄鱼,我出去方便一下,这些夫人小姐们,就烦劳你帮着照看照看。”
荥阳公主笑着道:“你快些去吧。不必担心这里。”
恭亲王妃等也笑着道:“我们且乐着呢,不必忧心。”
傅夫人四处陪着笑脸,一一招呼完毕。这才带着芸香等丫鬟婆子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