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铎谢恩的时候,两个锦衣华服的皇子前后脚进了泰清殿。
“二哥,听说您请了西临皇朝的第一神箭手来,咱们兄弟不请自来,凑凑热闹,您不会嫌烦吧!”
太子看了那蓝袍少年一眼,脸上满是喜悦笑容:“五弟、九弟,你们来了,哥哥自然是高兴的。来来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神箭手,省得咱们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太子一边说着,一边亲热地把王铎一一介绍给两位皇子,看他那种热乎自豪的劲头,王铎竟像是他的护卫一般。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太子之尊?王铎硬着头皮一边和两位皇子见礼,一边用眼角余光斜觑着紫逸然的脸色,生怕那太子口口声声的第一神箭手激恼了紫逸然。
王铎这般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久处上位,掌控人心的太子、紫逸然和贾季宙等人。太子本意就是要挑得紫逸然对王铎生出嫌隙,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紫逸然离开帝都前,就已命手下得力暗卫悄悄地盯住莲花胡同,齐氏和王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去,这王铎又是孝母孝妹的双料孝子,只消把齐氏和王遥捏在手心里,就让王铎跑到天边去,紫逸然也不怕他会一去不回,背叛自己。所以,紫逸然稳稳地坐着,脸上风和日丽,无比惬意。
太子见紫逸然如此安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就知道他手中必定捏着王铎的命门,只怕这王铎是拉不过来了,既是如此,不如早早除了这个祸害,免得夜长梦多!
决心一下,太子一手拉着王铎,朝着五皇子笑道:“本宫正在担心泰清殿没什么好玩儿的,若是白白地坐着干喝闷酒,未免无趣。今儿五弟一来,本宫倒是有了好主意,想请紫侯爷和王校尉去你府上看看那群雪狼,不知五弟舍不舍得?”
五皇子一惊,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惋惜之色,随即笑道:“能请到神箭手大驾光临,小王何等荣幸!若是贾侯爷不嫌弃,也一起去凑凑热闹?”
贾季宙知道这三兄弟一向交好,五皇子和九皇子事事都以太子马首是瞻,五皇子的邀请就是太子的意思,他怎能拒绝?
好戏就要开场了吗?紫逸然唇边掠过一丝冷笑,缓缓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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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匹雪狼被圈在一个半亩大小的笼舍内,在笼中不停地来回走动,光滑油亮的雪白皮毛,半人多高的壮硕块头,一双双绿莹莹闪着凶光的狭长眼睛,瞪着太子等人的咽喉,若不是有这小儿手臂般粗细的精钢制成的笼舍拘着,只怕这群雪狼这就扑上去噬人血肉了。
太子眼光在王铎身上一扫,笑道:“五弟最是宠爱雪狼,前些日子父皇想拿两匹雪狼送给前来进贡的北朝国国君,可是五弟死活不肯,说什么宁可给北朝国国君做牛做马,也不愿将雪狼送人,气得父皇罚他跪了一天的宗庙,还罚了他一年的亲王俸禄呢!今日有王校尉在此,五弟居然舍得带我们来看看这雪狼,看来我们都是沾了王校尉的光了!”
言毕,太子哈哈大笑,王铎也只得陪笑。
这时,几个汉子赶着两头牛过来,太子眉头一皱:“这群狼还是每天要喂两头牛吗?”
五皇子眼睛一直盯着那头独踞在角落的雄狼,漫不经心地应道:“是呀,还得是两岁口的小公牛。”
那个一身灰色粗布短褂的精壮汉子打开铁门,将牛赶进狼舍去。
王铎自小务农,最怜惜的就是耕牛,如今瞧着五皇子竟用这么壮实的小公牛喂养雪狼,心里着实可惜可叹了一番。每天喂两头公牛,就算是五皇子把雪狼白白送给他,他也不敢要,——这样的祖宗,他一个月四两半银子的俸禄,想养也养不起呀!
突然响起一声极其凄厉恐怖的惨叫,紫逸然不由朝着那狼舍望去,只见一头雪狼扑倒了一个养狼人,一口咬断他的咽喉,闪电般冲出来!
“哐当”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响起,王铎一愣,只见一头浑身雪白,颈脖间长着一圈金色绒毛的雪狼冲出了笼门,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事出突然,不及多想。王铎一拳朝着狼头锤下去!
雪狼身子一扭,远远地跳开,王铎这才有机会四下扫了一圈,只见一个汉子蜷缩着扭成一团,两手捂着脖子,血水顺着指缝往外冒,却没听见嘶喊声,王铎想是不是被咬断了喉咙,叫不出来了呢?
另外几个汉子死死地顶着笼门,十几头雪狼嚎叫着撞向笼门,将精钢制成的笼门撞得哐哐作响,那几个汉子吓得脸白脚软,就快要昏死过去。可是又不得不拼死堵住笼门,若是再跑出几头雪狼,不管是伤了哪一位皇子,或是侯爷,他们的脑袋,连同妻儿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嗷”的一声嚎叫,那头雪狼又朝着王铎扑了过来!
白森森的狼牙闪着光,朝着王铎咽喉咬去!
生死关头,王铎血性爆发,右臂一伸,伸出去的手掌像钢钳般紧紧抓住雪狼颈子,右手握住雪狼后腿,双臂一振,力破千斤!
只听喀喇喇的骨骼爆裂声响成一片,一股子血箭直冲上天!
鲜血狂飚!
王铎不及闪躲,竟被那腥气浓烈的狼血扑了一头一脸一身!待他松手时,那雪狼已被活生生的扯成了两半,当场就咽了气。
“嗷”地一声狼嚎,紧接着剩下的雪狼全都仰着狼头,嘶声嚎叫,一双双绿幽幽的狼眼像是点了一把火,亮的吓人。
那几个看狼的汉子早就被吓得傻了,腿一软,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雪狼更加疯狂,用强壮的身子狠狠地撞着笼门。紫逸然飞身上前,哐的一声压住笼门,五皇子这才如梦初醒般大叫:“来人,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