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琴出来沿着南北直巷跑过四个人家房屋,进了许巧英的家里,将朱云香拖葛加东回家的事叙说了一番。
许巧英放下碗筷说:“静芝被家里人盘了五六天,真个蛇盘田鸡死不丢,早头早,晚头晚说她,一刻功夫都不曾让她安稳;最后两天,两个娘舅下了辣手,将静芝反背绑,跪在堂屋心竟然有三四个钟头,把她的辫子往嘴里一塞,真个活挨搞。昨日晚上又把她叉到二梁榜上,好在柏健人在翟周家里,跑得来喝断,才把她放下来。”
王丽琴问道:“你怎晓得这些情况呢?”
“我听胡秋红早上说的。她在春高屋后边听哩。胡秋红说话呀,前边屋子里喉咙大的人说的话,句句都能听到。”
王丽琴抹着额头上的头发说:“胡秋红跟黄秀英不投,我从来不曾望见过她们两个人一起跑过路、说过话。其实,她们也不过为的是个上码头的事。……胡秋红不上陆家的码头,宁可向北四五丈远的钱高春码头上拎水、洗东西。”
许巧英洗了洗碗筷,坐到大桌跟前,说:“你家戴其扣出门上南京,哪一天回来?”
王丽琴斜着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你问我,你家男人郭成文不也跟我家老的一起出门吗?你发骚也不能拿我出气呀。”
许巧英笑着说:“你这女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替你操心的。”
“唉,你这女匠倒说得蹊跷的,你夜里睡觉,不也是一个人睡张铺吗?……说实在的,男人不在家,多少感觉到少了点依靠。”
许巧英扑哧笑了一下,“唉,就要像陆爱琴的,男人不在家,她也照样有好日子过。”
王丽琴挤了挤眼道:“她妈妈鬏儿梳得比别的妇女漂亮些,钱元顺就迷上了她。他们两个人有缘头,经常在一起睡觉。钱高云做了个绿头乌龟也不为冤,他多划算呀,到了水食站既是定量户口,还又在水产大队里当民兵营长拿工分补助。陆爱琴是个肥婆哟,一年到头在田里做不了几天活计。现在,她要还报人家,极力劝春高夫妻两个把丫头嫁给姑佬家的二小。”
许巧英头一摆,说:“平日里,静芝最不喜欢俊荣,一提到他就来气。有一回,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春柏大大在田里叫她嫁给俊荣,被她回得不简单的。”
“巧英呀,我就想不通,家里人逼住静芝,静芝她还当真就被逼住呢?”王丽琴疑惑地问道。
“丽琴,我猜想她静芝可能要做呆事。可是,你要做呆事,今天一早起来怎就这么服服帖帖呢?”
忽然走进一个人,许巧英、王丽琴两个人都吃了一惊,抬起头一望,原来是房秀萍。她笑了笑,“巧英呀,我到你家来玩,还是第一次。不过,我今儿是找丽琴有事的。”
王丽琴兴奋地说:“秀萍,你有事就在许巧英这里说吧。”
房秀萍仍旧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我想到外边单独跟你一个人说,事情办成之前呢,我不想让其他人晓得。”
王丽琴随即走出了许巧英的家,房秀萍向许巧英致歉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王丽琴对房秀萍说:“上我家里说吧。”
房秀萍扭了扭身子,往后边小夹巷里一指,“就到这巷子里说吧,只一句话。”
两个人避进小夹巷里,房秀萍拿出一张纸头,郑重地对王丽琴说:“静芝跟你玩得好,有个人请你把这张纸头交到她的手上。你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能误过今天晚上。”
王丽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点点头肯定地说:“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在下午交给她,保证其他任何人都不晓得。”
房秀萍临分手时又强调道:“你要知道,这可是救她命的!……我不能跟你多说了,赶快离开河西上河东,以防被旁边人望见我。”说完话便低着头直往庄中桥走去。
陆爱琴感到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宽慰钱元顺了。傍晚,她来到东巷踱着步,见到钱元顺出来连忙向他招着手。钱元顺则快速地向她摇了摇手示意,而后返身回家从后门悄悄地跑出来,再绕道向南。陆爱琴迎了上去,钱元顺也不吱声,领着她跑往东南旮旯较为偏僻的独界垛。独界垛上有一进草屋。钱元顺迅速地上去用钥匙开了门上的锁。两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里屋,随即将门又关上。
陆爱琴疑惑地问道:“张茂祥家里门上的钥匙怎到了你的手上呢?”
“张茂祥一家四口前些天上了南京。他的老姑妈死了,大表儿的小伙又要提前结婚。他养了七八个鸡子,就把家里的钥匙丢在我家里,叫我家粉花到晚上帮他关鸡窝门,有时喂点鸡食。”
陆爱琴听了,危险警报消除,马上软绵绵地倒在钱元顺的怀里。
钱元顺搂着她,喜悠悠地说:“好的,你好的。我为二小的婚姻操杀了心,现在可以说有一半成功,还有一半要等到十八号,把事情办妥了,到那个时候才能说真正成功了。……看到了你来,我这心里头,不晓得有多快活。”
“支书呀,在我所见到过的男人当中,只有你才是我真正所要爱的人。可是,我没得福气做你的老婆,一年当中能有这么十几回跟你玩玩,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陆爱琴嗲声嗲气地说。
钱元顺抱住她吻嘴,说:“我们进房间上铺玩,好不好?”
陆爱琴撒娇道:“你抱我进里。”
钱元顺用力将她的身子托了起来,跨进房门,跑了两三步,便跌倒在踏板上,顺势将陆爱琴放上铺。
钱元顺急吼吼地脱了衣裳,爬上铺与陆爱琴睡在一起,“爱琴呀,你家侄女早就该答应下来了。她的脾气怎那么死犟呢?”
“我家兄弟这个大丫头从小就死犟。她小时候有一回上锅盛粥的,地上潮的,一跑一绊,把粥泼掉。秀英打她的,之后她就不吃,到了中午也不吃饭。春高还怪秀英不该让孩子委屈哩。”
钱元顺摩摸着女人的下身,轻轻抠弄着,陆爱琴经不住刺激,浑身酥软战栗了起来,主动蹭了上去,娇气地说:“啊哈哈,我要吃你的萝卜了,……”钱元顺又摸了一把女人白花花的大腿,然后一个躬身,便趴到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