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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又想起了你

红豆般的记忆早已在岁月的枝头成熟,我遨游在厚重的史册里,触及到了那么多波澜壮阔的动人故事时,便不觉间又想起了你,以及关于你的诸多历史,这些足以把一代代追求理想的人的灵魂擦拭得十分透明亮彻。去年,那个十分明媚的日子里,当我站在你那喊醒“东方睡狮”的地方时,犹如站在了不朽的历史河边,又宛若伞盖的槐荫下几瓣紫丁香的月光,使坎坷的人生道上月色斑驳。

我常心怀不解,并不断追问自己,为什么一个极其普通的中国农民的儿子,能成为世界瞩目的领袖,能生前去后依然超越着时空、国界和种族,久久地被人们传颂,成为几代人的楷模?直到有一次,当我有幸跨进中南海丰泽园你曾设计宏图运筹帷幄的处所时,那一张特大的木质床,那一把极普通的藤椅以及那一大屋的书,都在分明诉说:自你踏上了那条路的第一天,你就向世人宣告,你的一切属于人民,甚至连同你最亲爱的亲人!这样必然群众就把你举得很高很高!今天,在有的国家元首卸任后,因经济瓜葛,要么入狱,要么外逃,要么泡在曾经载舟的民众的口水漩涡里脱不了干系。而你却两袖清风,万民敬仰!这便是水的淡泊,云的高远?这样的时候想你,如沐浴绵绵细雨,抚慰着我如蚕丝儿般柔和,如母亲手掌般温馨。这能给人以理想给人以支点和依靠,令我盛开烂漫的遐想,令我舒展潇洒的憧憬!顿时,我获得了一种力量一种智慧,也发觉了命运的基石!

我仿佛看见了韶山冲的清晨,一个伟岸的身躯穿过蒙蒙雾霭,沿着乡间阡陌,左右三五随从,来到半坡母亲的坟头,手里没捧鲜花,怀里没揣美酒,只是顺手采来了束鲜活的松枝恭敬地献上,并鞠躬三次,这是多么独到的表达方式,这是多么诚挚的人间真情,但这又是多么伟大啊!尽管如此,你心中也常念着家乡的炊烟,常存着对父母的思念,因为你深知,是故乡才给予了你的一切!这无形又叫我想起了自己的故乡,那个陇东的小县城,我的父辈迎朔风战黄土,收割着春夏秋冬,尽管他们仍未奔上小康,可从没终止过一日与自然抗争的决心!这里没有桨声灯影,没有游人如织,而正是这些无数的乡寨小村构成了中国的庞大根系,正是这些坚强不屈的人民绘写了华夏辉煌的历史。

想你又想到了那谁能不认可的潇洒及天才?你身无分文而心系天下的气魄且不说,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略且不说,你通读古今博览群书的学问且不说,你雄文五卷警语横生且不说……就说那雄浑豪放大气磅礴而优美典雅的诗词足够中国文学宝库四壁生辉;就说那遒劲潇洒笔走龙蛇气吞山河的书法今日几人能敢于之相提并论?

想你,觉得你渊博中的独特,觉着你伟大中的亲近。因此,你才能被人崇拜,也因此,只有你才能把身后的磅礴的群山走成泥丸,把逶迤的江河舞成飘带!谁也难忘那么一个十分庄重的场合,本应组织一个智囊团或一个写作班子好好研究起草的讲话,不料你却用那口人们久熟的湘音高声一喊,仅一句诗一样的语言,不仅简约传神,还把人们久憋心头的豪情给激发了出来。是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是的,已经站起来且日渐富裕的中国人永远不会忘记你——毛泽东。

(原载于1999年12月25日《甘肃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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