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晴空万里,空气清新。
还是澜澜叫大家起床,“快起来,懒虫们,太阳都出来了,你们还不起床,今天是个大晴天,有比赛,胜出者有奖品,难道你们一点不动心吗。”
王翠莲一如既往地从床上弹起,“感谢老天,我还活着,活着的感觉真好。”
李蜜起来之后悄悄摸了摸荷包,还在,她真怕寻宝的过程只是一场梦,睡一觉清晨起来这些宝贝就消失不见了,只要宝贝在,不管晴天雨天,今天都是好日子。
三个姑娘起来,何静还在梦乡徜徉。澜澜最看不得赖床不起的人,去推何静,“快起来吧,起个床怎么那么难,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子吃。”
何静不情愿地醒转,嘟囔着说:“我不是鸟,我是虫子,我愿意做一只虫子,永远趴着。”
澜澜说:“你最好在吃早饭前完全清楚过来,因为今天有比赛。”
何静睁开眼,打个哈欠,揉揉眼睛,挖挖鼻子,吐了吐口中的陈积物,这才说:“比赛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只是看大师姐和二师姐比,你兴奋个毛啊。”
澜澜说:“你也可以报名啊。”
何静说:“且,报名上去也是挨揍,师父也是,直接把奖品给大师姐就行了呗,变这戏法干什么。”
韩凌月今天特别高兴,特意打扮了一番,所谓特意,无非就是多洗一把脸,仔细地梳理一下头发,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更重要的是,今天师父会送给她一个生日礼物,师父说了,这个礼物不会直接交到她手里,它将做为一件奖品面向所有的弟子。不过韩凌月自信她能得到,丽山弟子的实力她是清楚的,谁也无法和她争较高下,韩凌月感到今天的内力非常充沛,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对着镜子握了一下拳头,嘴里小声地说:“我一定会赢,奖品是我的。”
吃过早饭,还是先到山腰习练聚气之功,李蜜仍旧修炼梵天大法,她也觉得今天内力充盈,好像跟吃了仙桃有关,已经顺利地冲破了第一重,进入了下一重,等这重冲破之后,入门便已完成,就可以修炼山洞里梵天残章的第二步了。
聚气习练三个小时,大师姐吹声口哨,弟子集合回去。师父姜如意已经在练武场等他们了。
练武场中央有块重逾万斤的巨石,半人来高,上面平滑如镜,这块巨石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到这里的,连姜如意也不知道,但是上面平滑如许却是她一点点打磨成形的。
这块巨石接近长方型,长约八米,宽约五米,平时姜如意给弟子讲课的时候,它就当做讲台,姜如意在前面讲,众弟子半圆形围在对面。
众弟子练功回来,见师父已经站在巨石前面,便不待召唤,主动围了过来。
姜如意看着弟子,心中暗暗欢喜,丽山已经创建将近二十个年头了,从最初的起步维艰,到现在的桃李满院,其中确实经历了太多的酸甜苦辣。
她记得前些年曾参加过一次集会,有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如果是个女人,多数单身,因为她把弟子当成了孩子,所以忽略了婚姻。
这话说得好像有道理。她就是把弟子当成了孩子,她悉心调教,有错误和缺点帮他们改正。每当弟子要离去时,她总是恋恋不舍,虽然她是收取报酬的,但她付出的情感是真实的。
姜如意满含笑意地看着弟子,说:“大家过来站好,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姜如意说着拿出一只古色古香的手饰盒,放在巨石上,有的弟子说:“好漂亮的手饰盒。”姜如意用中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只黑色的小丹丸。
弟子问:“这是什么啊,师父?”
姜如意神秘地一笑,“猜猜看。”
由于是装在首饰盒里,有的弟子猜是黑珍珠,有的猜是中药丸,有的猜是某种花的种子。
大家七嘴八舌,猜了好几种东西,都被姜如意否定。
世界之大,可谁也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能猜的。
姜如意看李蜜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笑着问道:“李蜜,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李蜜吞吞吐吐地说:“师父,我的想法还不成熟。”
姜如意用鼓励的眼神和语调说:“没关系的,说错了也没关系,而且,你想过没有,越是很偏的想法说不定就对了呢。”
李蜜受到鼓舞,于是大声说:“我猜是羊屎蛋蛋。”
姜如意本来抱着开发想像力的目的,就算李蜜回答得不对,也想夸奖几句,可李蜜一开口,姜如意那夸奖之词,如梗在喉,就是吐不出来,心中郁闷,这帮弟子,良莠不齐,智商也不齐,不能再夸了,这想像力明显已经够丰富的了,羊屎蛋能会用首饰盒装吗。
更可气的是,李蜜见姜如意沉吟不语,欢喜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说对了,师父?”
连一向思维不怎么活跃的澜澜都看不下去了,说:“对什么对,你不要只看它像什么,还要想想为什么师父会摆在这里,如果是羊屎蛋,你给我一个被参观的理由。”澜澜最后小声说:“给你吃啊。”
姜如意决定终止猜谜活动,她有点伤不起了。她轻咳一声,“昨天晚饭时我跟你们说的话大家还记得吗?”
澜澜马上说:“记得,你说萝卜和白菜做得很好吃。”
姜如意心下感叹,你们是我教出来的,怎么就不和我一条心呢,配合得一点不默契,姜如意只好自己入题,“不是这句,我说过,今天要举行一次比赛,是有奖品的比赛。”
众人明白过来,原来比赛已经拉开了序幕,李蜜忙问:“奖品是什么?师父。”
姜如意笑而不答,把首饰盒托了起来。
澜澜大叫,“太棒了,是只精美的首饰盒耶。”
姜如意差点吐血,她估计自己若有心脏病,早就倒地长眠了。如果是首饰盒,我给你们看那黑丹丸干什么。
姜如意很无奈地说:“不是首饰盒,首饰盒是我的随身之物,我不会给你们的,而且这不值钱,真正的奖品是里面这颗东西,不要小看它,你们现在要调整你的心态,它不是中药丸,也不是黑珍珠——”姜如意说到这里,面带嗔怪,“当然更不是羊屎蛋。”然后面色回春,“这是一颗仙家之物。”
姜如意遗憾的是,此时此地,没有背景音乐播放,如果这时奏出一曲婉转低回的曲子,再喷出些雾气出来,那么,这颗仙丹的亮相就完美了,可惜什么都没有,而且还被李蜜大大地破坏了它的形象,姜如意只能尽力地用语气营造出缥缈的气氛,争取再烘托出它的华丽和珍贵。“这是一颗千载难遇的仙家之物,可遇不可求,是一位现在已经仙去,是成仙而去,——不是死去哦,——的修真界的高手经过十年的辛苦才炼制而成的,十年,大家算算,多少个日夜,在别人弹琴下棋,品茗饮酒,歌舞升平的时候,这位高人却只能默默地陪伴他的丹炉,日复一日,经历千辛万苦,终于丹成,由于某种机缘,落在我师兄的手里,然后在一个月朗风清的傍晚,他把这颗仙丹郑重地交给了我。”
在丽山派,不光李蜜会编故事,姜如意也一样会编,而且编起来娓娓动人,她要把这颗次级的仙丹说得神秘和灿烂些,否则怎么能拿出手,而且仙丹的品级上去了,拥有人的形像也就光辉了。
众弟子从昨天晚上就追问姜如意今天比赛的奖品是什么,姜如意一直不答,到现在众弟子才知道了答案,奖品原来是颗仙丹,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丽山小门小派,哪里接触过仙物,以前也有过比赛,都是给个红花,赠个绰号,最大的奖品就是个喝水的杯子,这杯子落在二师姐屠佳英手里,师父说它是炼制之物,但是由于地球重力的影响,那杯子偶然和一块石头碰撞了一下,结果还是它碎成了两半。这次居然动用了仙丹,好大的手笔,比赛好隆重啊,众弟子不禁爆发一阵惊奇声。
只有韩凌月面色坦然,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姜如意对这场面很满意,笑道:“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为师有问必答。”
有个弟子问:“师父,你那师兄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仙丹交给你呢?”
姜如意又小小地郁闷了一下,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如意说:“这个问题和比赛无关,时间有限,过。下一个。”
又有个弟子问:“师父,这是颗什么仙丹?”
这才是姜如意最想听到的问题,这就叫互动,有问有答才显得气氛活泼。
姜如意待大家的嘈杂声小了下去,才用神秘的声音宣布:“这是一颗千载难逢万年不遇的避——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