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蜜本来是准备打退堂鼓的,听师父这么一说,转念一想,对,应该为避水珠一战,她太渴望得到这颗避水珠了,因为这是仙物啊,明知不可也要尽力一战,假如输了,命该如此,可能会惋惜得一夜无眠,但是如果不战,是自己没有争取,会遗憾得一生睡不好觉。
李蜜想到这豪气冲天,对大师姐说:“大师姐,我向你挑战。”
韩凌月笑意盈盈地道:“好啊,我欢迎。”伸向避水珠的手缩了回来,韩凌月没有一点压力,李蜜根本不会成为她的障碍,只是把得到丹丸的时间向后推移一会而已。“你不会一个人向我挑战吧。”
李蜜说:“我现在就组队去。”
一年之内的学员,除了李蜜,只有三人,李蜜把他们拉到二十米之外,二男一女,女孩是个胖乎乎的小学妹,李蜜拍着胖妹的肩膀说:“姐妹兄弟们,一块泥巴,就算用火焰掌烤它,也不会发光,而一块金子,放置不理,它也会发光的,但是,前题要把它放在阳光下,而不是暗室里,现在,我们发光的机会来了,相信我,不想争避水珠的弟子不是好弟子,我们要做金子,不要做泥巴,让我们用宝剑,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吧。”
那三个人听完了李蜜的气壮山河的动员演说,显然没受到感染,神情木然,相继做了同一个动作。
就是摇头。
李蜜一看演说没管用,就搬出了顶头上司,“师父也说了,要勇于尝试,你们不听我的话,总该听师父的话吧。”
一个很斯文的男孩子双手交叉在胸前,面无表情,冷静沉着,嘴却如上了弹簧一样说个不停,“我叫李智,我来丽山四个月零九天,李蜜师妹,我打听过,你来了九个月零二十一天,这位胖师妹,她才来了二个月零五天,还有这位小虎哥,他最长,来了十一个月零八天,我经过仔细计算,以我们现有的功力,挑战大师姐,如果去除大师姐心脏骤停,崴脚,失手这些意外事件,在正常情况下,我们成功的概率在百分之零点七,我是一个理智的人,这么低的成功率我是不会参与的。另外,假如我们非常非常非常侥幸地成功了,就是说得到了避水珠,然后呢,就会在我们四人之人用比武的方式选出一人,设他或她为x,那么这避水珠就归这x了,在我们四人的角逐中,好像我成为x的机会是四分之一,其实不然,我又经过仔细地计算,我的武功超过了胖妹,但与这位小虎哥对打,我不可能赢,和师姐你,也一样,我算了算,我们四人中我能争到避水珠的可能性是百分之零点一二,再乘以前面挑战大师姐的百分之零点七,是万分之零点零八四,这个概率很抽象,大概相当于,我从这里走到石台这段路中,同时被一只黄蜂和一只蝎子蛰到,所以我退出。”
李智说完,给李蜜施了一礼,挺着笔直的身板向回走,忽然停下脚步,说:“如果我归队的路上被黄蜂和蝎子其中之一蛰到,我就会回来。”
李蜜急忙望向天空,四下寻找,但是她很失望,有的时候,山花烂漫之中总有可恶的黄蜂出没,宿舍里开着窗子,时不时就有黄蜂不速拜访,而在需要它的时候,它却不知飞到哪去了。
李密只好转向小虎哥,未开口先笑靥如花:“小虎哥,你的名子是谁给你取的,一听就是个勇敢的名子。”
小虎说:“谢谢你,师妹,我的名子谁取的不重要,关键是我不想去参加挑战赛。”
李蜜压抑着烦躁,语重心长地问:“为什么?它可能是你人生的转折点。”
小虎面上一红,说:“因为,我本不想说,其实我有洁癖,自从你说那避水珠像羊屎蛋之后,我越看越像羊屎蛋,不看脑子里也想着羊屎蛋,现在我满脑子都是羊屎蛋了,午饭肯定省下了,所以我就算得到避水珠也绝不会服用它,就算硬塞进嘴里也会吐出来,当然就没必要去争它。”
李蜜忙说:“你不会跟那个李智一样不开窍吧,我们如果争来了避水珠,你不要,我要,然后我用别的东西给你补偿。”
小虎问:“你有什么东西?”
李蜜看到了希望,忙说:“很多,很多,比如三个铜板,还有木簪,不,是银簪,还有袜——,不,没了,就这些。”
“我不需要,对不起了,师妹。”小虎说完,也回去了。
“那么你呢?”李蜜问那胖妹,现在这里就剩她们两人了。
胖妹这两天很郁闷,因为昨天她练流水剑法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大腿,伤口并不深,但是伤心,因为师父说,这是丽山有史以来,第一次用自己的剑非自愿性质地割伤自己的大腿。胖妹的理由很充分,她说,我练剑的时候就能割伤大腿,如果和人对打,就算大师姐的剑不刺我,我自己的剑说不定也会失控伤着自己,而且既是失控,就不能断定伤在什么地方,如果划伤脸蛋,那就毁容了,如里抹着脖子——。
李蜜赶紧摆手,“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宁愿自己挑战大师姐。”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个好结果和坏结果,好结果就是赢了没人抢避水珠,坏结果就是不大可能赢。
但是为了以后的睡眠质量,一定要比一下。
李蜜对胖妹说:“妹子,最后帮我个忙行不?”
胖妹说:“除了上场,其它的我都能帮你。”
李蜜说:“你放心,我求你做什么也不会求你上场的。”这人命责任我担不起。
“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李蜜说:“很简单,帮我做一回镜子。”
胖妹一下子糊涂了,一个人做牛做马,做猫做狗,都可以理解,也可以模仿,可镜子怎么做呢。
李蜜见胖妹迷糊的模样,解释道:“是这样,我就要单枪匹马地上场了,有点心虚,需要找回一点信心,平时找信心的时候,我都是照着镜子找的,这时没有镜子,所以请你来临时替代一下。”
胖妹听得似懂非懂,“那我怎么做?”
李蜜说:“跟我学,就把你当成我镜子里的影像。”李蜜说着举起拳头,胖妹也迟疑地举起拳头,李蜜说:“我能行。”
胖妹说:“你能行。”
李蜜说:“信心找到了,谢谢。”
胖妹说:“祝你成功。”
李蜜的宝剑练功时带在身边,练完就要交回姜如意那里,这是对二年以下学员的规定,二年以上的就可以永远带在身边,丽山派称这些人为带剑师兄,或带剑师姐,李蜜很羡慕他们,不用上交,睡觉时放在身边,这叫倚剑而眠,多有激情。
王翠莲澜澜何静都成了带剑师姐,何静说过,如果晚上睡觉时,有色狼或者真狼闯入,一伸手就能摸到剑,做着梦就能把他或它杀掉。李蜜很希望也能搂着宝剑睡一觉,但是不能成愿,尽管这把剑锈迹斑斑的。
今天的练剑还没结束,所以剑还在李蜜手里,她提着那把锈剑走到石台前,对韩凌月施了一礼说:“大师姐,我一个人向你挑战。”
韩凌月完全把李蜜的挑战当成一个接近尾声的小插曲,并没放在心上,当下笑着说:“为什么你一个人啊,为什么不组织一个团体。”
李蜜说:“别提了,一年之内的学员只有三人,个个跟大沙似的,捏不到一块,我就自己来了,师姐,我们开始吧。”李蜜后话没说,我还憋着尿呢。她自从组队失败之后,她对这场挑战不报任何希望了,只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来,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一场,给大家和自己有个交待。
韩凌月想到踢飞屠佳英的那一脚,如果换了李蜜,可能就当真趴地不起了,她不想再被姑姑斥责,就说:“师妹,我们来个文打吧。”
“文打,是怎么回事?”
韩凌月说:“我们不必交手,这样,你选择任意一种功法,比如御气飞行,或者拍石头,或者火焰掌,或者金能铠甲,只要有一种胜过我,这颗避水珠就归你。”
李蜜心头豁然一亮,大师姐给自己打折优惠了,这样一来,如果按照李智的计算法,自己得到避水珠的机会将大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