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茉儿开心的跑进屋里叫嚷着,“姑爷来了!”自从那天孟紫萱和季宇风一起回来之后,两个人之间关系就好了很多,茉儿看到这样的场景,这几天可开心了。
茉儿才刚跑进来,季宇风便跟了进来,“紫萱,在忙什么呢?”
“没……没什么,不过是做些女红罢了。”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上前迎着季宇风道,“你的手臂好些了没?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跑了呢?”
季宇风委屈的说道:“你不来看我,我只好拖着病痛的身子来看你了啊。”
听到季宇风说痛,孟紫萱赶紧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轻蹙娥眉,忧心地道:“怎么可以这样不小心呢?扯到伤口怎么办!”
“那你以后要每天来看我,我就不会到处乱跑了啊!”看着正在低头给他检查伤口的孟紫萱,季宇风不由得笑了,可是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的委屈。
“好好好,那以后你不要乱动了,我天天去看你。”没有发现异常,孟紫萱放心的舒了口气,抬起头来,却发现季宇风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好啊,你骗我!”
看着知道自己被骗之后翘起小嘴儿转身不理他的孟紫萱,这样的她,少了平时的稳重大方,倒有些孩子气的俏皮。“冤枉啊,我哪有骗你,我也没说什么啊,都是你在说呀。”
“你!”发现好像真的是自己过分紧张了,孟紫萱小脸俏红,平时的好话歹话,这会儿都说不出来了。
“别气别气,我们今天道街上去走走怎么样?”季宇风拿出成熟的一面轻哄着。
“我们可以去街上?”孟紫萱欣喜的转过身凑到季宇风身前。
“是啊,我想你在宫里也没有机会出来,嫁过来那么久也没出去过,想必都不知道外面的街道有多么热闹吧,以前是我不好,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到你身上,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就当是弥补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亏欠可好?”季宇风真诚的说着,即使眼前是十八岁的她,他还是要俯视她,看起来,她其实也很娇小呢。
她……也算是没有出去过吧,毕竟唯一一次出去,她用的并不是孟紫萱的身份,虽然差一点就被套出实话来。想起那一天自己遇到的人竟然是傅子砚,她有些感慨,这个世界其实很小呢。“好。”甜甜的笑着,孟紫萱忘了掩饰自己的真实年龄。
好美,没有发现孟紫萱的出神,倒是这样甜腻腻的笑,让季宇风感动到了心里。想不到,只是这样一个小小事情,就能让她这样开心呢!看着眼前甜美的容颜,不做点什么好像很对不起自己,季宇风低下头,轻轻在孟紫萱唇上啄了一下,便像是怕她抗拒似的又迅速离开,转身向屋外走去,偷香成功的他像是捡了什么宝贝似的窃喜着,临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一句;“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准备,我在外面等你。”
捧着羞红的双颊,孟紫萱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又吻了她,如果上次只是因为一时情动,那这会儿又说明什么呢?甩甩头,她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赶紧叫了茉儿整理衣装,期待着她今天的逛街之行。
“冰糖糖葫芦!又大又圆的冰糖葫芦!沾着糖,抹了蜜,心儿里甜呐!”
小贩个性的叫卖声,吸引了孟紫萱的注意,她有很久没有吃冰糖葫芦了呢,宫廷里多的是高贵精致的甜点小吃,但是这样的冰糖葫芦却是见不到的。
看见孟紫萱这样的神情,季宇风温柔的道:“你带着茉儿先去前面的饰品摊上看看,我去去就来。”
不习惯过问季宇风的事情,孟紫萱只是带着茉儿听话的走到了前面卖女子饰物的小摊上。摊子不大,也并不是上等精贵的东西,但是怕走远了季宇风找不到她们,她还是停留在小摊上浏览着。
见有人光顾,小贩放下手中的刻刀,淡淡的笑着询问:“姑娘可是看上了哪个?都可以试戴。”
孟紫萱原本就没什么想要买的,但是这小摊贩如此彬彬有礼的样子倒是惹得孟紫萱一愣,上次出来并没有发现朝阳城里的风气有那么文雅啊?这样的小贩会不会怪了一点?仔细看了一眼小贩,目光停留在他刚刚放下的刻刀旁,伸手就要去拿那个基本完成的木簪,没想到却被小贩一把抢先拿起护在怀里。小贩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即还是淡淡的笑着道:“小姐请挑选其他的饰物,这件是非卖品。”
听着小贩这样有礼,孟紫萱不由得也客气起来:“是小女子唐突了,只是这木簪实在精致,若是出售必能卖个高价,不知道为何公子不予售卖呢?”
“小姐谬赞了!”那小贩不仅有礼,倒像是儒生一般地,“不瞒小姐,在下本是读书之人,从前有一妻子,妻子为让我专心读书,一手包揽了家里家外的所有事宜,为了感念吾妻之心,在下只有尽心读书,不料,就在在下即将参加科考之时,妻子却病倒了,在下才知道妻子每天对在下的笑脸背后,是承受了多么繁重的辛劳。谁知,却是晚了,妻子这一病就没有再好起来,没过几天就去了。在下这才恍然大悟,科考功名,名利富贵,没了分享的人,又有何意义呢?在下想为妻子守三年之期再去科考,以尽哀思,如今已是第二年了,过几日便是贤妻的忌日,想着妻子曾经的朴素,挽着头发的簪子也只是用筷子代替,不由就想亲手做个簪子,过几日送去她的坟前。”
看着眼前这个伤感的读书人,不由的也感染上了他的哀思,想要珍惜的时候,为时已晚,替他惋惜,倒也替他妻子感到幸福,毕竟一生能得一如此爱护自己的人也是不容易的。想起自己的父母,那样生死相随的爱恋,若是一生能得一真心之爱,想必死亦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