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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色的寿宴(上)

一望无际的荒漠,三根不知名材料制成的柱子耸立着,散发着异常显眼的存在感。

这三根柱子分别有着慈悲之柱(PillarofMercy)、和谐之柱(pillarofMildness)、严厉之柱(pillarofSeverity)的称呼。穿过它们,就将进入另一个异空间中。

黑暗工会的中枢·恶魔的心脏的本部。

那里按照神性的流出,排列着十个座位。

也就是恶魔的心脏最主要的十位成员的位置。

根据位阶的高低,这十个座位分别是“首领哈迪斯”的【王冠(Kether)】之位,接着是【智慧(Wisdom)】之位,【理解(Understanding)】之位,【仁慈(Merey)】之位,【严格(Severity)】之位,【美丽(Beauty)】之位,【胜利(Victory)】之位,【光辉(Spendor)】之位,【基础(Foundation)】之位,以及最后的【王国(Kingdom)】之位。

由于“首领哈迪斯”常常不在场的缘故,一般的干部会议,均由【智慧】之位进行主持。

然而这次会议上,【智慧】之位上却空空荡荡的。

“活活活,看来我们的‘纯粹的理性’也到了青春叛逆期了啊。”【胜利】之位上,绿发的面具男首先打破了沉默。

“‘逆时之萨尔迪’,作为曾经的圣十大魔导,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过于轻率了吗!【智慧】之位乃是吾神杰尔夫之传承者亚拉库尼殿下的御座!汝之言语乃是大不敬!”【严格】之位上,一身神父装,身高接近两米,却奇怪地长着一张老鹰脸的金发壮汉睁开了双目,“霍——”地站起身怒斥道。

“好了好了,大伙都消消气吧,”懒散而轻佻的声音自正数第三位,也就是现在在场位阶最高的【理解】之位上传出粉色长发的无月流剑士,米霍克·流星戴着面相奇怪的头盔站了起来,“总之就是哈···唔,我说的是亚拉库尼带着小女斑鸠一起翘家了嘛···”

“咔嚓——”【严格】之位材质优良,质量上佳的坚固椅子扶手发出了凄惨的粉碎声

“···好吧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是他带着小女斑鸠华丽丽地甩开我们这些老家伙爱~的私奔啦!”然后在【严格】之位悲哀地被当做飞行道具扔过来前,以肉眼不可视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

已经没有座位的神父毫不在意地站着继续讲话,“探究亚拉库尼大人为什么失踪已经毫无意义,现在的主要问题是···

他在哪里?”

菲奥雷公国,卢比纳斯城。

现在是艾斯兰登历法774年的8月,夏天最炎热的几个日子里。

然而在卢比纳斯的大街上,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却穿着一看就让人觉得更加可疑的后斗篷行走着。

其中一个稍微矮小的身影加快了脚步才能勉强跟上前面略高的身影,被风扰乱的兜帽中露出一抹调皮的粉色。

矮小的身影似乎有是第一次出远门,从斗篷里传出了她略带惊慌又有点小兴奋地声音,“亚拉库尼,我们这样偷偷溜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略高的身影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在外头不用说化名,还是叫我哈迪斯吧···至于问题那当然没有的了,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小麻···恩斑鸠。”

“你刚刚想说麻雀吧!一定是这么想的吧!托你的福,现在我的乳名现在比本名更出名了!你还想让我的名字向另一种禽类发展吗!”哈迪斯的衣领被暴走的斑鸠拉住了,然后被往死里摇晃着。

“你想谋杀亲夫吗?我可是米霍克认定的女婿啊!”

“亲夫你妹!我爸看到个女的就想调戏看到个男的就想搅基,看到你这种不男不女的,就统统拉来做女婿!”

“喂喂,这样说你爸不好吧。而且污蔑我不男不女是绝对错误的决定,我可是有春哥证的纯爷们儿!”

“闭嘴!你这个有了家室还想搞外遇,家里红旗倒下外面彩旗没有光说不动嘴巴又毒有色心无色胆的变态ws无节操色情狂LOLI控!你以为后·宫神马的是谁都可以造起来的吗!至少给我去市中心喊上一句‘大家,都成为我的翅膀吧!’!”

“唔哇哇,这种犀利的吐槽,其实这才是你的完全体吧!不过小斑鸠,我觉得还是先‘赶路’比较好哦。”哈迪斯附在斑鸠耳边轻轻说道。

“嗯。”刚刚在哈迪斯贴过来的一刻有些脸红的粉发少女听出了少年话中的黒腔。‘赶路’的意思是周围有埋伏。少女察觉似地扫了四周一眼,“···4个。”

哈迪斯打了一个响指,“回答正确。”接着就拉着斑鸠左拐入阴暗的巷道里,突兀地瞬间消失在原地。

过了片刻,从哈迪斯两人原先站着地方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出了四道人影。

“波拉,他们人呢?”龙套A发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凭我‘红天之波拉’的超绝眼力竟然也没有发现他们怎么消失的呢。”右额上有花纹的蓝发男子这么说道。

“切,估计使用了什么魔法道具吧,这种鼠辈。此次朱雷涅尔家当主90大寿请我们‘巨人的鼻’来,就是为了对付这种只会耍雕虫小技的家伙?”龙套B不屑地说道。说着还拍了拍龙套C的肩膀,“你也来说两句吧,新人。”等了半天却发现那个“新人”竟然低着头不答话,龙套B不由摆出了前辈的架势教训起人来,“喂,我说你啊,前辈的话要——”

“扑——”他的话还没说完,“新人”的身体就径直向后倒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他气息已绝。

“什···什么啊,我···我只是拍了他一下,怎么会···他怎么会死的?!”龙套B看着另外两位同伴惊讶和愤怒的眼神,慌乱地解释道。

“因为是我杀的。”随着背后声音传来,在活着的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龙套B的胸口就被一根尖锐的黑色长枪透体穿过,钉在了墙上,粘稠的血液在上面开出了一朵妖艳的红花。然后在剩下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黑色的长枪慢慢融化,流入了巷道厚重的阴影中。

“是谁!给我滚出来!”剩余两人回过神来,自己又一名同伴化作了尸体,而杀人凶手却仍然不见踪影。无声的恐惧笼罩了两人,龙套A禁不住大吼出声。

背后金属摩擦地面发出了“咝咝——”的响声,龙套A连忙转过头去,但是冰冷的刃峰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耳边仿佛传来了谁的低语,

“有流星划过的地方,不需要月亮的光辉。”

“无月流·夜叉闪空。”

鲜血洒上天空,头颅落下大地。

尘埃落定。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你们想干什么!”波拉的四肢已经被阴影所化的线状物捆住,他面带惊恐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个‘巨人的鼻’工会的小喽啰,杀我会脏了你们的手的,所以——”

“闭嘴。”黑发少年猩红的双瞳里透出了冰冷的杀意,“我对废话完全没有兴趣,把关于朱雷涅尔家当主90大寿的所有细节交大清楚我就饶过你的命。”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半个小时后。

哈迪斯和斑鸠身披斗篷走在街上,斑鸠忍不住好奇,凑上前去问道,“呐,哈迪斯,你问那个废物朱雷涅尔家的情报干什么?那只是个单纯的巨商家族吧。”

哈迪斯停下了脚步,“斑鸠,我们这次出来,你真的以为是来玩的吗?”他问道。

“难道不是吗?”

“当然!雷龙宁芙的巢穴才是我的目标!恶魔的心脏给我满意的结果,那么我就以自己的力量来调查!”

“不会吧,以巴拉姆联盟的能力四年内都毫无进展,你一个人会有什么结果。”斑鸠吃惊地捂住了小嘴。

哈迪斯摇了摇头,“恶魔的心脏除了帮我在黑市上炒作,用惊天价位将雷之灭龙魔法的魔水晶卖给了一位代称为‘大鸦’的神秘VIP客户外其他我委托的事务全部旨在用敷衍的态度应付我。”所以就算我用菊花想想都猜得到那个“大鸦”就是伊万·朵勒阿,也就是拉克萨斯他爹我也绝不会告诉他们的。哈迪斯默默想到。

斑鸠停下了脚步,连带着哈迪斯的身子也跟着一滞。

“怎么了?”他问道。

“你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样的努力,为之奋斗,就算堕入黑暗也在所不惜···全部、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吗?”斗篷的阴影遮住了斑鸠的大半张脸,但她轻轻咬着下唇,双脚呈微微内八字的不安模样仍然在哈迪斯的心头敲下重重的一击。

哈迪斯自认不是个花心的混蛋,如同斑鸠一开始的说法,只是个有色心无色胆的家伙。可他也绝不是个木讷的白痴,两世为人让他比常人更加敏感。四年的朝夕相处从来不可能仅仅是白驹过隙。这次粉发少女和他一起出来,可以是说放弃了一切,这是在向他表态。而他在言语调戏斑鸠中,未尝没有意思小小的期待。只是一直沉睡的乌鲁蒂亚使他有着深深的愧疚感,让他不敢去证实自己的心。

为什么异界的女孩子都这么早熟啊,而且我碰到的就不是可以理解“雨露均分”这种神物含义的类型呢。哈迪斯抚了抚额,轻叹一口气。大概,原来就不该有奢望的吧。他开口了,“是···”的字还未说出口,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另一只冰冷的左手紧紧攥着。

他愕然地看着印象中比谁都坚强的剑士少女双目中噙满了泪花却露出一个华美的笑容,“别说出口,拜托你,被说出口。”

哈迪斯感觉自己TM是一个混蛋,好歹是光荣的穿越众的一员,连穿越这么玄幻的事都经过了,再玄幻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错过了这么好的女孩,或者看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里可是要被钉上宅男的耻辱柱的啊。

后·宫可是男人的浪漫!

于是他牵起了她的另一只手,回给她一个坚定有力的笑容。

“走吧,去朱雷涅尔家大闹一场,把我们工会的启动资金搞到手来。”

这回轮到斑鸠露出了呆呆的露出“咦咦,这是什么情况”的表情,等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头上冒出了红色的蒸汽。但她还是眼带泪花轻轻地却又坚定地回答道,

“嗯。”

这是在未来的暗杀工会“骷髅会”成立前两位创办人进行的,震惊魔法界,被后世称为“血色的寿宴”的恐怖袭击前,一个小小的插曲。它和很多事情一样,看起来微不足道却确实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这一定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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