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灏不见了多久?”
“半月有余!”
“查出来什么没有?”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公子的失踪与陈二小姐陈雨萱有关!”
“母亲大人呢?可还安好?”
“小姐身体倒是康健,只是自从老爷去世之后,平日里大房二房对小姐都是白眼相加,就算几人不经意遇见了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加上大公子你远在西北边境,二公子性子又向来软弱,就算平日里夫人受了什么委屈,也只有默默咽下的份,谁叫咱家小姐心善呢!”
西北边境,杨胜的营房内,夏福裹着杨胜身上取下来的披风,缩着身子坐在火炉旁,手里端着王成刚熬的一碗草根汤。
自己平日哪里遭受过这种苦,老命都险些没了!要不是心里挂念着小姐,怀里揣着小姐托付给自己勿必交给大公子的信,自己的老命恐怕在半途已然归了西,更谈不上此刻坐在火炉旁喝草汤了!
边境驻地地窖里的姜头,在数月之前就已经吃得见了底,驻地士兵平日里炒菜都舍不得用,只有在夜晚值守时才会放两块在兜里用作驱寒。
无奈之下王成只好去挖了几株草根,扔在锅里和着雪水一起煎熬替作姜用。
“请老大人将就着喝吧!驱不驱寒我倒不清楚,但暖暖身子还是可以的!”
王成看着夏福,歉意的笑了笑。
“麻烦将军了!不碍事的!”
火炉旁,杨胜手里拿着夏福交给他的书信,在炉火上烘烤了片刻,等到沾在信封外面的雪水完全蒸发,才小心翼翼揭去封在信口白腊,取出信纸。
王成见状,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
营房外,落日西垂。
血红色太阳镶嵌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散发出橘红色的光芒,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雪水融化形成的小水洼反射着阳光,远远望去就像同时出现了千百万个太阳。
值守的轮换已经结束,隔壁营房里悄然无声,一群人默然的围坐在火炉旁,看着彼此。
从夏福骑着处在死亡边缘的黑马,在城墙前亮出杨府的腰牌时,大家都知道将军家里恐怕出了事,还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年迈家奴冒着生命危险,从千里之外的京都,日夜兼程赶往西北边境。
“怎么样了,怎么说!”
众人看着推门而入的王成问道。
“听老大人的意思,是二公子出了什么事,有段时间没见到人了!”
“还有呢?”
“我知道的就这些,哦!听说大夫人和二夫人对夫人不太待见……”
营房里坐着的士兵,大多数都是曾经跟着卫国公征战四方的老人,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对待杨家,比对待秦国更加的忠诚。
所以当时在杨天先逝之后,皇城方面在选择谁接替杨天的位置时讨论了很长的时间。
最后迫于杨家在军队当中的影响,皇城方面再三思考之下,选择杨三公子杨胜前往西北边境负责边境事宜。
“都说老将军的死和三夫人……”
“你他妈给我闭嘴!市井之言你也信,老将军是死于长时间积累的顽疾,这跟他去灵山为三夫人求药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火炉旁的角落里,一个长期驻守在边境的士兵,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士兵长王唯生生打断。
关于老将军的先逝,京都里的很多说法都与三夫人有关,传得最广的一种说法,是当初杨天为自己病重的三夫人夏荷上灵山求药时,灵山上的道长并不是无偿相送,而是取了杨天40年的寿命,这才导致杨天的先逝。
换药的具体过程除了已经死去的杨天,和灵山上的道长之外。没有任何知道。
但是一件既然发生了,世人就要给它安上一个说法,没人去在乎他的真实性。只要自己觉得合理就行。
大夫人和二夫人是不是愚人王唯不知道,但她们二人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自从皇城方面任命三公子杨胜出任西北边境大将军时,她们就会觉得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二人正为难有什么理由可以打压三房时,正好关于杨天死的舆论出现了,这个舆论在极短的时间内传得沸沸扬扬,上到朝堂,下到市井乡里,在这背后恐怕少不了二人的推波助澜。
此后皇城方面为了维护杨天身为卫国公声誉,发出了圣谕,要是谁再敢讨论与杨天的死有关的话题,当斩!
这才把舆论压了下去!
但是一种看法自要植入心底,事后就很难改变这种看法,杨府上下,除了与三夫人极其亲密的几个人外,其他人见了她都避让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