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慕容嫣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精力四射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寒月、寒心两姐妹,早已把洗脸水和早餐准备好,她快速的洗漱完毕后,便坐到桌前,狼吞虎咽的将饭菜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后,继续窝在黑色书架前,抱着竹简埋头苦读,只剩下最后三卷,背完就大功告成了。
惊叹于萧妃故事精彩的同时,又不禁赞叹笔者精妙绝伦的文采,就连每场床戏都描写的绘声绘色,令人怦然心跳。
一刻钟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慕容嫣看的聚精会神,连宁鼎天进来也未曾察觉。
他挥手示意寒心、寒月两姐妹退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双手环胸一瞬不瞬的望着慕容嫣,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嫣终于抛开手中的竹简,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氧气,最后这几卷中的床戏太刺激了,看的她都忍不住要喷鼻血了。
“都想起来了吗?”
正当慕容嫣在努力的消化大脑吸收的所有资料时,宁鼎天陡然开口,吓了她一大跳,嗔怪的转身斜睨了他一眼,揉着僵麻的双腿从地上站起来,淡漠的撇了撇唇:“没有。”
“那你看完后,有什么感觉?”宁鼎天深沉的望着她。
“变态。”慕容嫣不假思索的吐出令宁鼎天眼角抽搐的两个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笑自嘲:“没想到我这么多年的痴情,在你眼中看来竟是如此卑贱,我......”
宁鼎天双手握拳,情绪控制不住的激动。
慕容嫣耸肩,如果真的萧妃还在世的话,看到这些竹简,铁定会崩溃的,毕竟就算再爱一个人,也无权肆无忌惮的窥探别人的隐私。
这些道理对于已经为情偏执成狂的宁鼎天来说,恐怕是对牛弹琴,所以她也懒得去浪费唇舌。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今天要离开。”慕容嫣眼神坚定无比。
宁鼎天大笑,笑声中藏匿着无尽的讽刺与荒凉。
慕容嫣蹙眉,她欣赏宁鼎天的痴情,可当痴情成为一种不可理喻的偏执,就会惹人反感。大步掠过他身边,径直向门外走去,宁鼎天的笑亦随之逐渐收敛,直至隐匿无踪......
他没有拦她!
因为,她刚走到门口,便被寒心与寒月拦在门口。
“我不想伤你们。”慕容嫣淡淡的道。
“小姐不用客气,尽管出招,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没有王爷的允许,您断然不能离开这里。”寒心一脸冷漠决绝,此前的温婉消匿无踪。
慕容嫣无语,她无意伤人,可是她真的不放心南沐风,决战的日子应该已经过了,到底现在外面是何种局势,她就像一只笼中鸟什么都不知道。
况且她的命可是和那家伙绑在一起了,万一他不小心挂掉,连累她的无辜小命跟着一命呜呼,她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她暗自咬牙,陡然出手......
岂料,寒月与寒心连躲都不躲,硬生生的挨了她两掌,一副视死如归,打定主意要跟她死磕到底的模样。
碰到这样的人,慕容嫣是真的头大。
“喂,你到底想怎样?”她有些抓狂的转身瞪着目露得意的宁鼎天。
“嫁入宁王府。”宁鼎天不介意多重复一遍。
“不要,我又不喜欢你,除非你能让我重新爱上你,否则我宁死不从。”慕容嫣倔强的昂起下巴。
宁鼎天目露精光,蠕动唇瓣正欲开口,管家官越突然急匆匆的赶来,看了慕容嫣一眼,随即小声的在宁鼎天耳畔嘀咕了一阵。
宁鼎天听后,望了慕容嫣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即转身离开。
本来还纳闷宁鼎天又准备搞什么鬼的慕容嫣,没多久便听到从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南沐擎那厮的。
他肯定是来说服宁鼎天助他夺嫡的,不行,一定不能让这小子得手,否则南沐风的境况恐怕会越来越糟。
可是要怎么做呢?
慕容嫣正苦思对策之际,寒月面无表情的走到黑色书架前,搬动机关,书架缓缓向一旁移开,墙上赫然出现一个小指粗的圆孔。
慕容嫣一喜,扑上前死死的将眼睛贴在圆孔前,关注屋内的一举一动。
临屋内,南沐擎对于眼前这间阴暗的屋子略显好奇,他没想到王叔的卧寝,竟然如此简陋。
“不知晋王殿下前来所为何事?”宁鼎天又裹上厚厚的棉衣,脸色苍白,不停的咳嗽,给人一副随时会挂掉的感觉。
南沐擎理了一下思绪,径直道:“实不相瞒,侄儿前来是为了萧妃娘娘之事。”
宁鼎天略显意外:“本王不懂晋王殿下在说什么?”
南沐擎轻笑:“王叔,坦白说自从萧妃娘娘失踪后,侄儿便猜到她是被您老人家给‘请’走了。”
“咳咳......”宁鼎天轻咳两声,不作回答。
南沐擎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道:“侄儿明白王叔的心,只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抱得美人归,势必越低调越好,否则一旦打破常规,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那其结果.....”
话都说到这里了,宁鼎天如果再听不出对方的来意,就没趣了。
不过有时候,不懂比懂会更省事!
宁鼎天佯装温怒:“晋王殿下,本王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没有证据的事情,还请不要妄言。”
“王叔,是不是妄言,恐怕您心里比谁都清楚,侄儿今天也不掖着藏着,把话说亮堂了,侄儿不否认确实对皇位有野心,如果要硬夺,太子未必是本王的对手,可侄儿并不想闹得天下生灵涂炭,所以只能前来寻求王叔的帮助,还请王叔成全。”南沐擎为表诚意,跪倒在地,双手高高拱起。
宁鼎天沉默良久,陷入沉思。
他这些年虽然退隐朝政,但不代表他对朝政一无所知,相反他比任何人了解的都要透彻,现在的局面确实已经到了他非出面不可的地步,不过,他还想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