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方连忙上前,躬身回道:“回炎王殿下,我家大人他病了。”
南沐火冷哼:“病的还真是时候。”
“万师爷,听坊间传闻,京城府衙的那些案子其实都是你办的,与你那个只会偷奸耍滑的邱大人没有丝毫关系,是这样吗?”鲁宁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都是误传,草民就是一届师爷,只会拿笔杆子记录文案而已。”万俟方解释。
“万师爷真是谦虚,如此人才屈居于邱秉那样的人门下,岂不屈才?”鲁宁顿了一下,言语犀利的问:“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草民惶恐,草民不懂为官之道,徒识几个大字,能赚点零碎钱养家糊口就很知足了,岂敢肖想踏入仕途,鲁大人还是别跟草民开玩笑了。”万俟方汗颜。
“万师爷倒是个聪明人,世人皆知仕途险恶,如果走错一步,轻则身家性命不保,重则株连九族。”鲁宁感慨。
“鲁大人所言极是。”万俟方忙附和。
一时间,偌大的屋内寂静一片,众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一抹茫然。
在一阵沉默中,南沐风突然轻笑,出言打破僵局:“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朕并非一个昏君,大可不必如此担忧身家性命,除非你们犯下作奸犯科人神共愤之事,朕就只能依法制裁了。”
众人颔首,沉默无声。
轩辕静看了一眼众人,淡淡的道:“皇上是明是昏,只能由时间来证明,大家总得给他一个机会去展现自己,不能因为丝丝的不确定就却步不前,对吧?”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众人纷纷附和。
“南诏国的江山,不仅仅是靠皇上一个人来守护,南诏国百姓的安乐,也不是全靠皇上一个人去努力就能实现的。如果你们这些朝臣总是畏前畏后的,即使是一个空前绝后的明君,也守不住一个南诏国,所以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将一切威胁百姓安乐的阴霾,全都消灭驱逐。”轩辕静的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之前还有些茫然的众人,瞬间恢复坚定。
众人异口同声的表决心:“臣等愿誓死效忠南诏国。”
轩辕静满意的笑了,南沐风心存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心中无限感慨,他坚定的看着众人,掷地有声的保证:“朕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宁鼎天适时的开口:“好了,大家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恐怖信之事吧。”
“其实有个问题朕好奇很久了。”南沐风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几个年轻官员的身上,在众人的疑惑中,问道:“你们几个难道没有收到恐吓信吗?”
“有。”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头,澹台藏与郭海、鲁宁除外。
“那威胁你们的恐怖信带了吗?”南沐风问道。
几人点头,纷纷探手入怀,将用信封装的恐怖信拿出,信封上有很明显的匕首穿过的痕迹。
“没看过的都看看吧,看能否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南沐风伸手拿起一个信封,仔细端详,其他人依次照做。
而鲁宁拿起信后,先放在鼻端微微嗅了一下,有股很浓的墨香,取出信纸一看,纸质上乘,再看字迹,缭乱不堪,最后是内容,‘立刻辞官,否则灭门。’
南沐风看到信上的内容后,立刻看向郭启他们问道:“你们的家人呢?”
郭启与段罡他们对看一眼后,道:“臣是孤儿,没有家人,不怕灭门。”
“你们也是孤儿?”南沐风看向左思穆等人。
他们不约而同的点头。
南沐风若有所思的问:“你们都是由谁提拔的?”
“这个......”郭启一脸为难。
“怎么了,不能说吗?”南沐风挑眉。
郭启突然起身,跪倒在地,恭敬的道:“皇上恕罪,臣现在不能说,等时机成熟之时,臣定将一切如实相告。”
南沐风与宁鼎天等人诧异,但又不好强迫他回答,不过最后还是鲁宁机灵,换了个方式问道:“郭大人,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
“鲁大人,请说。”郭启问道。
“还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孤儿在朝为官?”鲁宁问。
“坦白说,下官不知道。”郭启回。
“皇上......”鲁宁看向南沐风。
南沐风淡淡一笑,上前将郭启从地上拉起来,若有深意的道:“时间会揭露一切,既然郭大人不想说,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
“谢皇上宽容。”郭启感激不已。
鲁宁微微撇唇,保留意见。
“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们快来看看这些信。”轩辕静招呼众人过去。
众人看着平铺在桌案上的几张信纸,几经对比,便发现端倪,每张信纸上的字迹看似相同,实则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你们谁能看出这是几个人的笔迹?”南沐风问道。
鲁宁蠕动唇瓣正准备开口,万俟方已经脱口而出的道:“三个。”
“你怎么这么肯定?”一旁的南沐火挑眉。
万俟方恭敬的回:“草民对书法颇有研究,整日写文案,阅状纸,自然对个人的笔迹比较敏感一些。”
“鲁大人说的没错,让你屈居邱秉那渣人之下当个师爷,屈才了。”南沐火玩味的勾起唇角。
“晋王殿下说笑了。”万俟方再度汗颜。
言谈间,南沐风若有所思的嘀咕:“满朝文武加起来至少有五六十个,可光写恐吓信的就不只三个,究竟谁是幕后主使?”
“回皇上,只要找到香墨的出处,幕后主使就不难猜了。”万俟方说道。
“什么是香墨?”南沐风疑惑。
“回皇上,香墨其实就是在墨中加入花油,这样写出的字就会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也就俗称香墨。”万俟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香墨一般是青楼女子专用之物,且每家青楼所用花油各不相同,所以我们可以依据香墨的气味为线索,从青楼着手调查。”
“万师爷,郭铭惨死之案,你可已查清?”南沐风突然转移话题,令众人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