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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暴

从酒吧派对之后,沈聪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与徐小可失去了联系,连上司杜志腾也找不到他。当然阿杜对于下属翘班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沈聪是太子爷,不上班根本不用和杜志腾请假。

徐小可对于派对的事虽心有愧疚,她觉得当天在沈聪一群朋友面前给他闹难看很过意不去,但又觉得沈聪当时诬蔑了自己,自己的反映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沈聪小气,不应该自己主动赔礼道歉。至于以往,不论事大事小、孰是孰非,沈聪都会主动向徐小可讨饶,但这次沈聪非但没有低头,反而事后几天沈聪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实在有些反常。但徐小可没有心思想太多,因为她面临着更大的风暴。而这个风暴,实在已经将徐小可逼向了被解聘的边缘。

原来徐小可主笔的策划案,是MC作为年终冲击业绩的重要case,徐小可创意的失败,不仅使项目流产、客户流失,还丢了MC在业界的口碑。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目前广告界都在疯传这次MC不敌民营小企的新闻,且越传越夸张,说MC已经江郎才尽,广告创意让客户死死得毙掉,真是丢面儿又丢范儿。

这个事情让总裁罗伯特十分窝火,作为还有一年任期的老总,罗伯特不求业绩再创新高,但起码能够平稳过渡,也算走的风光。可这次失败的案例无意是在罗伯特漂亮的职业履历中添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若是以往,罗伯特也许还有翻盘的机会,还能整合自己的团队打一个翻身仗,可是现在自己只剩下一年的限期,就这样背着风言风语离开,罗伯特实有不甘。为此,罗伯特亲自过目了徐小可的计划书,虽然这份计划书确实有诸多稚嫩的地方,但从标新立异的角度,这份广告策划还是很有新意的。然后,罗伯特想到了业务部和创意部的各诉委屈、互相推诿,罗伯特决定不能单凭两个业务总监的三五托词就放过此事。

在这之后罗伯特单独约见了业务总监焦耀仁及主管此项目的业务专员邢鹏,对项目流产的详询情况及客户打枪的详细原因进行了解。据邢鹏回忆,该客户虽然是一个未曾合作过的新客户,但在此之前这个客户对MC有着良好的印象和强烈的合作意向。所以在这个项目的初期,业务部都认为此项目志在必得,建立合作关系可谓把握十足。

在创意部介入之初,该客户也对jessica提供的创意分析表示出了十足的兴趣,但是随着创意计划书的确定,该客户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对创意计划书进行了全盘否定,还质疑创意部的执行能力和工作水准。并且该客户指出,创意部提供的计划书不仅毫无新意,就连一个小民企就能做到,而且对方的报价不足MC的三分之一。在然后该客户就和另一家小广告公司签约了。

“是什么样的广告公司?他们的广告样片拿到了吗?”罗伯特问道。

“是一家叫做正兴的民营小公司,注册资金不足我们的十分之一,刚成立两年多。”业务总监焦耀仁回答道:“广告样片我们已经拿到了,创意确实和jessica提供的计划书很像,但是他们的拍摄水准和我们相比就差得太多了!”

“创意很像?有多像?”罗伯特追问道。

“可以说相似环节达到了百分之七十。”焦耀仁回答道。

“邢鹏你先出去吧,我和焦总监有事情要谈。”罗伯特支走了业务专员,继续对焦耀仁说道:“你觉得这里会不会是有人泄露了商业机密?”

“这……我不敢贸然下结论,但是如此高的相似度确实很让人怀疑。”焦耀仁很谨慎,他知道事关重大,决不能随便说个人名应付了事。

“那你怀疑谁呢?”罗伯特并没有简单的放过焦耀仁,继续逼问道:“这件事情你都有全程参与,你对整个事件也最为了解,你觉得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焦耀仁听出了罗伯特话里的意思:你既然参与了这件事,就算你不是奸细也与你有逃脱不了的干系,所以最好给我只认一个出来。

焦耀仁此时头上已经沁出汗来。事实上,他当初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怀疑过团队里是否有内鬼。业务专员邢鹏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对邢鹏的人品焦耀仁是信得过的,其他人焦耀仁也排查了一个遍,并无可疑之处。焦耀仁此时心乱如麻,随便说一个,是对手下兄弟的不仁不义,可是不说,罗伯特绝不会放过自己。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到底,在我任期之内一定要带出一个干净的团队。耀仁,我离开时的汇报上该怎么写你们的团队,你现在一定要考虑清楚。”罗伯特见焦耀仁迟迟不回答,继续施压道。

“罗伯特,我很相信我团队的成员,这个项目不仅涉及到我们业务部,我想jessica带的创意部更是这个项目的主要参与者,也许是她的环节出了问题也说不定。”焦耀仁最终决定既然要扣屎盆子,扣别人头上总比扣自己头上要好得多。

“我自然会找jessica,不过你们两个团队不能互相推诿,要是抓不出人,最后你和jessica都会被fire。”罗伯特严肃且坚定地说道。

焦耀仁听到fire一词不由心中一惊,看来罗伯特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焦耀仁满脸愁容地从罗伯特的办公室走出来,他暗自思量着:内鬼在自己团队的可能性不大,问题很可能就出在jessica的团队,但口说无凭,仅仅是推给jessica自己是过不了关的。况且凭jessica的能力,她能从自己身边找出内鬼吗?现在自己和jessica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决不能将自己的前途寄托在别人身上,以目前的状况看来只有和jessica联手了,并且这件事情不能声张,焦耀仁决定,私下里找jessica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但jessica在听到罗伯特对于找内奸的言论后似乎并没有打算和焦耀仁联手。之前焦耀仁在罗伯特办公室里指责自己办事不利失掉客户的余气还未消,这次居然又诬陷说是自己的团队里出了内鬼。Jessica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可耻、只会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同事,而且居然还当上了业务总监?总之,在jessica心里她与焦耀仁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jessica在罗伯特面前气愤地说道:“姓焦的凭什么说是我的团队出了问题?我看是他不敢担责,一定是他的手下拿了其他广告公司的好处费。”Jessica继而开始说自己团队在面对这个case时有多么的卖命,在遇到客户不满意时也竭尽所能的挽救和弥补,说到动情处时jessica更是语带哽咽,眼泛泪花。

罗伯特最受不了女人在自己面前哭,他说女人的眼泪是武器让他束手就擒,只好宽慰jessica让她正面面对此事,好好调查环节里的每一个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然后打发jessica出去了。

Jessica虽然在罗伯特面前表现得楚楚可怜,但她心里很清楚这次罗伯特要彻查到底的坚决态度,他绝不会为自己掉两滴泪就此罢休。同时,她也对民营广告公司与自己的创意有超高的相似度而震惊,虽然她在罗伯特面前表现得也很惊讶,但心里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Jessica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事实上当她一走出罗伯特的办公室,就已经将项目的参与者都怀疑了一个遍。

Jessica第一个怀疑的是顾城,因为她清楚这个创意的始作者并不是顾城。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自己并没有因此而责罚顾城,那么受到冤枉的徐小可,可疑性就最大了。想到这里,Jessica面带怒容地走向徐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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