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怎么回事?”我问马叔。
马叔的脸上也是充满了迷惑,他低声对我说:“跟紧我,我们去其他房间看看。”
马叔推开墙壁上的小门,看了看里面的暗室,然后回头对我摇了摇头:“没在这里,照相机也不见了。”
说完,马叔转身走出房间,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马叔的动作变得很轻,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脚步声,尽量不弄出任何声响。我变得更加的紧张,紧跟在他的身后,也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
我们到所有的房间里都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房间里的摆设也没有任何异常,就像是主人到外面买东西,随时会回来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和马叔站在严先生家的小院里,面面相觑。
“去学校看看。”马叔说道。
我跟着马叔来到街上,一路往严老师教书的小学走去,或许严老师还在那里。
学校后面那些简陋的石屋里面也是一片漆黑。我们来到最右边的严老师所住的那间石屋的门口,树枝拼成的屋门虚掩着,推开门来到里面,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墙角,桌子上摆着油灯,暖壶,水杯,还有几本书,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但就是没有严老师的影子。
马叔没有说话,快步走出石屋,来到旁边一家村民家的门口,轻轻用手推了一下门,门吱呀一声打开,我们走进院子里,看到屋门也是虚掩着,推门进去,整个房子里面各种生活用品摆放得井井有条,但就是没有人。不仅没有人,院子角落里的猪圈和狗窝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从猪圈里的猪槽和狗窝外面那个破烂的脸盆看以看出,这家原来是养着猪狗的。
马叔没有停留,又在村子里随机找了几家去看,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最后,我们来到外面的街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山村,心里充满了疑惑,不仅仅是疑惑,更感觉到恐惧。
这些人到底都哪去了?如果有事情需要全体村民一起出动,那也情有可原,可村子里的那些家畜却也都消失不见了。这不仅仅是有事情那么简单,这里一定是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也许是夜风太冷,我觉得手脚冰凉,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先回去,等到白天的时候再来?”
马叔摇了摇头:“路途太远,路上就要耗费多半天。我们还是先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
马叔说完,又迈步往前走。
“我们去哪?”
“去梁青家看看,先找到她养的那只草鬼。”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去找那只可怕的草鬼吗?
梁青家也是空无一人,她那个年迈的老母亲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们在她家的各个房间都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堂屋,堂屋的中央摆着一张老旧的藤椅,梁青的母亲曾经就坐在这个上面。
马叔俯下身,用手电照了照藤椅的下面,那个灰色的陶罐还放在藤椅的下面。我顿时明白了马叔的意图,据梁青的母亲所说,陶罐里面装的是梁青的骨灰。龙木又曾经对我们说过,草鬼就是装在罐子里的,而且就在蛊婆家不远的地方。梁青养的那只草鬼会不会就在这个里面?
马叔伸手把陶罐拿了出来,陶罐的口用一个裹着黑布的木塞塞着。马叔端详了一下,把陶罐放在了地上,然后又把手电放在地上,扭头看了看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退后两步,用手电照着那只陶罐。
马叔俯下身,一手按着陶罐,一手抓着陶罐的盖子,猛得把盖子掀开,同时也向后退了一步。
陶罐没有东西冲出来。等了几秒钟,马叔走过去,低头往里面看了看,摇头叹了口气。我凑过去看了看,陶罐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我们想要的草鬼,也没有梁青母亲所说的骨灰。
“现在几点了?”马叔忽然问我。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半了。”
马叔点点头:“我们去附近找找。”说着话,他拿起地上的手电,带着我来到了外面的院子。
小院不大,没有猪圈,也没有狗窝,院子里只种了三棵树,两棵槐树,都又碗口粗细,正好和梁青家的二楼一般高矮,还有一棵是柳树,有一人合抱粗细,枝桠向四面八方延伸,反而不怎么高。
马叔来到外面,忽然停住,然后举起手电往柳树上照了照,我赶紧顺着光亮往树上看。柳树的枝叶纤细坚韧,也不像别的树那么茂密,隔着层层树叶,在柳树高处的一根胳膊粗细的枝子上,趴着一条黄色的,像是蛇似的东西。那个东西正趴在树枝上一动不动,头上长着一对像是蜈蚣的尖利的腭牙。那东西仰着头,那双腭牙一张一合,似乎在吞吐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感觉到了光照,忽然冲天而起,高高跃过了屋顶。
马叔撒腿冲了出去,我也赶紧跟在了后面。可是,当我们来到屋子后面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个就是梁青养的蛊?”我虽然心里已经确定,但还是难以置信的问马叔。
马叔点点头:“应该就是它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虽然只是黑暗中的匆匆一瞥,但那个东西的模样还是让我终身难忘。那个东西像是一种结合体,它的身形很长,像蛇和蜈蚣一样,而且,它身上长着蛇的鳞,头上长着蜈蚣的腭牙,身体两侧长着蜈蚣的脚,而它的尾巴,却长着蝎子一样的尖利的毒针。
匆匆一瞥之间,我估计那个东西至少有一米多长,而且还会跳跃,我们这么短的时间赶到屋后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影踪,说明它还善于奔跑。
我们真的要对付这个东西吗?
我看了看马叔,马叔低头看着地上的痕迹。地上有一条似有若无的痕迹,很像是一只巨大的蜈蚣造成的,这条痕迹一直向着西面延伸了下去。
马叔低声说了一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