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筠河驻地,何羽尘便听到了一个意外地消息,“卢瑞清败了…..”“什么?败给谁了?”“裹尸派的愉慎,据说还受了点伤。”
卢瑞清作为筠河派的大师兄在修真界子弟中有着不小的名头,此次天门大比更有人将其放在肖凌、刑龙后面,作为第三号选手。这愉慎,是从中小门派及各家族的初赛中脱颖而出的,没想到不但闯过了头两轮,还打败了卢瑞清!
“怎么可能?那愉慎是谁?卢师兄是怎么会败给他?”“我也没看清,但是看卢师兄的脸色像是输得极不甘心….”何羽尘走在厅外见听了这样的对话,在经过卢瑞清的厢房时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去了。
卢瑞清斜倚在床榻之上,何羽尘走进来他也只斜眼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视线,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何羽尘也不如何开口,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进来,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半响之后卢瑞清才出声道:“你是来看我笑话么?”何羽尘微微摇了摇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卢瑞清牵了牵嘴角,冷冷一笑:“倘若无事,你便出去吧,我并不想见到你。”何羽尘不为所动,语气直白道:“你是怎么败得?”“呵呵….哈哈….我败了你很开心是么?喔,对了!你已经位列十强了!哈哈…..可笑啊,可笑,想我堂堂筠河位列七八门派之一,竟然要靠一支空签,才能在这天门大比十强赛中求得一席位…….咳咳……”
卢瑞清话未说完,就是一阵猛咳,显然在输掉比赛后,受了伤的卢瑞清,心中打击甚大,连打坐调息都忘了。何羽尘微微皱眉:“卢师兄,你既不想提,我也就不再多问。”
行至门边,何羽尘突然又停了停脚步道:“若是为了门派,你是筠河派的大师兄,亦是低辈弟子的一杆标杆。在大家眼里达师兄可绝不会因为一场比赛而自哀自怨。你若是为了自己,你便调息好身体,筑簊期对于修真尚且是个开始,你输的仅仅也只是今天。”
卢瑞清显然并未想到被自己处处针对的何羽尘会说出这一翻话。呆了一呆后道:“你懂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比赛,这是天门大比!胜负不只是个人的荣耀,它甚至关乎于未来一甲子内门派的切身利益和排名!我可以不在乎个人的得失,但我无法忍受筠河被其他门派看轻!”对于修真者来说,门派就是自己的家,而卢瑞清则是这个家中受宠的孩子。意外输给了俞慎,没能进天门大比的十强,卢瑞清深深的自责也并不做假。他的这番话的确是发自内心。
何羽尘看着卢瑞清道:“也许你从不认为我有实力进入十强,但我仍想请你放心,筠河,还有我!”何羽尘说完便走了出去。卢瑞清看着何羽尘的背影,“筠河,还有我!”这句话却不停地在脑中回荡。第一次认真的回忆起这个师弟的种种,“也许。。。也许我从为真正看清过他!!一支空签。。。他会给筠河带来奇迹么?”
经过数日的初赛与三轮正赛,此界天门大比的十强名单正式出炉。分别是天剑门肖凌!无情谷李云芝!邪月宗刑龙、王新!百玄阁林峰、杨泽!落枫崖毕元!丹霞山崔恒,筠河派何羽尘!裹尸派愉慎!天门大比没有留给各派参赛修士任何研究对手的时间,十强赛在正赛第四天抽签之后立即开启!!
五号擂台上,何羽尘的对手是丹霞山的崔恒。丹霞山以丹鼎之术著称,在丹药一道上,没有哪个门派可以与之比肩,但在攻击术法上却无法与天剑门的祭云剑典、筠河派的七玄剑决那种传承术决相比较,取而代之的是驱兽之术。平常妖兽,进阶极慢,一只五、六阶的妖兽都要有数千年才可能成年,而八阶以上妖兽更是要万年之久。
丹霞山弟子在筑簊之后便会选择一种幼年妖兽与之同住、同修,更能以丹药之力去缩短妖兽进阶的过程,虽然这样培养出的妖兽与同阶普通妖兽相比稍有不如,但与喂养的修士却是同心同力,大大增加了修士的战力。
崔恒是丹霞山参加这界天门大比的弟子中最杰出的一个,所带灵兽是一只半人高的犳猴,犳猴成年后可达八阶。行动敏捷擅长火系术法,何羽尘一见到这只妖兽,脑中立马闪现出书籍上有关它的记载,这只犳猴尚且年幼,从气息上看等级应在五阶左右。
两人互报姓名之后,在一旁抓耳挠腮的犳猴等之不及,立马长尾一拍,仅两个起落便到了何羽尘面前,一双披着火红长毛的猴爪迎面抓来。“不懂礼数的猢狲!”何羽尘才刚作揖起身,身形都未站稳犳猴就已经攻到了面前,何羽自然毫不客气甩手凝出数根冰锥,击向猴腹。犳猴果然灵敏,凭空就一翻身躲过冰锥,速度却丝毫不减,化爪为拳,直取丹田。何羽尘反应也是极快,一边连退数步,一边手上凌空虚画,“十八禁空咒”挥手而成。
犳猴并不识得这是什么咒法,手上毛发一竖就想强行破去,可在沾到咒法时只觉气息一滞,停了半息,何羽尘嘴角一笑,甩手又是一根冰锥,往犳猴金身唯一没毛的鼻尖刺去,“吱!.......”犳猴不及防备吃痛一下,翻身一跃回到了崔恒身边。
崔恒摸了摸犳猴的脑袋,安慰了一下后,粉白的脸上柳眉一挑道:“公子倒好狠的心哇!这么可爱的犳猴你也下如此重手。”筠河派与丹霞山世代交好,说实话,刚才那一下,何羽尘也是稍有顾虑,若不然,甩出去的就不是冰锥而是碎星剑了。这崔恒明明是个男修,说话却这般女儿姿态,何羽尘身上不免一麻,说道:“崔兄,你这孩子,顽皮的紧,我只是代为教训一下。”
何羽尘不说“犳猴”而说“孩子”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崔恒听后却是不气反笑,猛抛一个媚眼道:“公子这么爱教训我家孩子,莫不是想做它爹爹?”一旁的犳猴好像听懂了崔恒的话,龇牙咧嘴一阵“吱吱”乱叫,崔恒又是一阵“花枝乱颤”道:“好,好,我家孩儿说了,你长的倒是不丑,不过要想做爹还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何羽尘筑簊前吃的饭菜都差点没吐出来,二话不说,碎星剑暴起一道寒芒怒射而出。崔恒嘴上说的厉害,修为也绝不含糊,一拍储物袋,一柄翠绿的小尺飞出,竖在地上,瞬间化为一棵大树,突然间擂台之上一棵棵树木拔地而起,不消片刻整个擂台都化作了一片小森林。“这….这是木之界!”
木属为生,以木之势生长出的这些树木,自然都是实体。本来以崔恒仅筑基期的修为根本不可形成一个木之界,他也是借了那把尺形法宝的增幅,将自身的“势”放大,从而形成了“界”。“界”就相当于一个小空间,不但在界的范围内真气只能为界的主人所用,更有可能突破一些原空间的限制,主人可出现在界中的任何一个地方。“界”一形成,崔恒带着犳猴冲着何羽尘挑眉一笑,瞬间就在树林里失去了踪迹。
何羽尘站在木之界中,空气中的灵气似乎都被抽干了,而探出去的神识不到一丈便被一层无形之物所阻,树木枝叶茂盛,隐去了大半光线。“嗖!.....”树冠之上红光一闪而逝,何羽尘仅凭肉眼,似乎根本寻不到对手的踪迹。
“嗖…嗖…嗖….”周围红光连闪,蓦然间,犳猴在何羽尘背后出现,一双利爪飞速抓向背心脊柱,近身一丈之时何羽尘才感应到了犳猴外放的气息,猛一转身碎星剑横扫而出,逼的犳猴回身自救,饶是如此何羽尘护身罡气已被破去,背上的衣服被扯开一个大口,险未伤到身体。何羽尘脚步一退,身子稍稍靠近了树干一步,树干之中又突然伸出一只持着玉尺的手,顺势一刺!何羽尘在蛮荒之时养成的对危险极为敏锐的判断,间不容发之际,肩头微转,堪堪避过,回头再看之时,犳猴与崔恒重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必须要破掉这界!”何羽尘心中暗道:“可是这木之界中的树乃是由木之势而结比普通的树木坚固无数倍,我既是将这里的树全部消除,必然要耗尽体内真气那剩下的犳猴与崔恒又该如何对付?”
崔恒可不会让何羽尘多想蓦然间从树干中闪现与犳猴一左一右,夹击而来。何羽尘眉头紧皱却是避也不避,手上真气狂泻而出,想与崔恒硬碰硬的以真气相博,崔恒自觉以立于不败之地,又如何会给何羽尘正面对决的机会,轻笑一声,一个虚晃重又钻入树干之中,何羽尘与犳猴对接一拳,虽然在真气上压过犳猴一头,而犳猴一身皮毛比之修真之人的护体罡气更为坚固,犳猴仅一个翻滚就又化一道红光跑开。
这木之界将所有灵气都已排空,这样下去,真气迟早会被耗尽!何羽尘看着这一棵棵树木脑中飞速旋转,这些树木都是实体,若是将其打断,与根不连,定会失去与这木之界的联系而变成一根普通的木头……若是这样的话…
何羽尘脑中灵光乍现,一拍储物袋飞出数张霜雷符,迅速地在一棵树根上摆下一个符阵,“爆!”霜雷符加以符阵的增幅之力生生地炸断了一棵小树,“呦!好厉害的符咒!”崔恒在不远处的树冠之上现出身来,拍着胸口故作惊讶地喊道:“有本事你就把这些树木统统毁了吧!”
何羽尘轻轻哼了一声,毫不理会崔恒的言语,手中真气一吐一收,将断下的树干拾在手中,“喝!”何羽尘一声怒喊,手掌暴出一阵极强的绿芒,将树干猛撞在擂台岩地之上。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条条筷子粗细的藤蔓从树干中突然如潮水一般,奔涌而出,不到片刻之间,亦是爬满了整个树林,而且藤蔓一长势不减,一条条往树木上缠去。原来何羽尘正是借这条断木上的灵气,同样以木之势衍出无数藤蔓,以藤破木,以“势”破“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