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李佑正自然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他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蒋凡,我的。。。前世?”
“是呀。”颇梨笑得无害。“蒋凡和国师孟符是一对恋人,这件事不难知晓,蒋凡虽然落魄,少时也是小有名气。蒋凡风流倜傥,孟符清纯可人,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只是人妖殊途,两人也遭受了不少劫难,后来终究抵抗不了命运,蒋凡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而孟符也痛不欲生,发誓要找到蒋凡的转世,两人再续前缘。”
这本应该是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可是听在李佑正的耳朵里竟然是那样刺耳。
“可是国师说我是张天师的转世。”
“哎呀,这怎么会?她那么说是要给你一个不凡的身份,然后凭借这个牢牢拴住你。”
“我不明白。”
“官家想想,如果你只是皇子,那么你离九五之尊就那么一步之遥,最不济也是个王爷。”
李佑正不敢苟同,胜者为王败者贼,没有中间的路可以走。
“您觉得一个国师能成为皇后或者王妃么?就算能发生点什么也是偷偷摸摸的,孟符渴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你是皇家的人,那么迫于皇室的压力,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李佑正不喜欢她的假设和描述,但毫无疑问,她的话很有分量。
“奴家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孟符是妖,她怎么会在乎什么名分?奴家知道人类有句话叫做‘聘为妻,奔为妾’,但是妖就是这样为了爱情不惜一切。”
李佑正一脸的不在意,“这么说,国师对我并无恶意喽,有这么个漂亮的女妖对我一往情深,我应该庆幸的吧,听说你们妖怪也是讲究报恩什么的。”
“这个未必。想必你也知道孟符她和一般的妖怪不同吧。”
“何出此言?”
颇梨银牙暗咬:“她可以自由出入道观,而且可以召唤符纸呀。”
“哦,你嫉妒?”
狡猾的人类。“这到没有,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是。我想说的是孟符之所以有这样的本事,全赖于张天师呢。孟符本是无极观的符纸,符纸成妖万年难遇,她是靠得张天师的襄助。”
颇梨想引起李佑正的好奇心,可是李佑正根本不上钩。颇梨只好继续说道:“张天师是孟符的恩人,是张天师教会了她一切,可是恰恰是孟符害死了张天师呢。”
李佑正心一跳:“这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如何证实?”
“奴家没办法证实,可是只要官家想,就可以证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假设说是孟符害死张天师,那么张天师就没有羽化,也没有登仙,那么张天师的尸体哪里去了?如果孟符知道张天师尸骨的埋藏地,那么。。。”
李佑正不知为什么觉得哪里不对,却无法反驳。只得道:“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么我也不觉得这件事和我有多深的关系,毕竟张天师已经作古多年,就算我崇敬他,那么也只是崇敬罢了。”
“怎么会没关系呢?奴家说的不是要官家为张天师报仇,张天师是最出众的除妖师,那个妖怪不是恨得他牙痒痒,奴家也不例外,奴家想说的是如果,你想对付孟符,那么张天师的事情可能就是她的软肋。”
“这更没道理了,我为什么要害一个对我没有恶意的人呢?哦,就算她是妖又如何,而且照你的说法,她似乎是想和我再续前缘,就算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但是若我先发制人恐怕更要陷入被动,惹怒了妖精,我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官家想想,孟符她真的对您什么也没做么,奴家虽不在京城,可是有些事可是大瞾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一厢情愿地毁了您苦苦经营的一切,毁了您的一生啊。”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李佑正,没错,假使孟符是出于爱意,这也是不可原谅的,他不是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什么蒋凡,什么前世,他什么也不记得!
颇梨见到终于有了效果,立刻添柴加火:“退一万步讲,就算您不计较,孟符她也无意伤你性命,但是那千年狐妖千海能什么也不做么?他迷恋孟符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如果不是您是除妖师转世,加上他元气大伤,他能够这样轻易放过你?孟符修为不过两年,而千海已经修行千年,他想杀你,孟符也是拦不住的,千海隐忍,也不过是想让让\孟符心甘情愿,有朝一日,他发现自己也是一厢情愿,难道不会怒气大发?他的脾气很差,自制力也不怎么样哩,暂时的忍耐可以做到,但时间一长本性就会暴露无遗,那时候,您还有活路么?”
“你说了这么多,我可不认为你这是在为我着想。”
颇梨笑笑,“奴家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我和孟符的宿怨已深,定要争个鱼死网破的,她有千海相帮,我就只能拉官家做同盟。”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妖精结盟?而且,如果孟符没说错的话,这次的疫病是你做的手脚吧。”李佑正时时盯着颇梨。
“不要这样看着奴家,官家出生在宫廷自然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还有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您愿意,我自然可以解陪都之难。
另外,您不和奴家结盟还找谁去,除非您真的愿意和符妖‘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且您真的这样做了,定然会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李佑正知道这是已然是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