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交谈,透出了难以跨越的陌生,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这晚,杨娃娃失眠了,时不时瞥一眼书房,依然可以看见幽蓝的光闪闪烁烁,直到夜里两点,那光才消失,可是她还是睡不着,瞪着眼睛直到天亮。
起床给肖章做早饭,然后照例叫他起床,伸手去推书房的门,上锁了,以前肖章是不锁门的,就像他说的:“万一你哪天憋不住了,随时到我房间解决一下,不用不好意思,我就当不知道。”
言犹在耳,杨娃娃不禁苦笑,这又能怨得了谁呢?就像杜希然说的:全是她杨娃娃自己作的!
“当当当……”杨娃娃边敲门边说:“肖章,起床了,你还得上班呢,肖章……”
没有人回答。
“肖章,起来了,肖章……”她又边敲门边叫了几声。
“哗啦……”掏钥匙开门的声音,肖章一身整齐从外面走了进来,很客气滴和杨娃娃打招呼:“早!”
“早!”杨娃娃一脸疑惑,“你出去了?”
“我去雨滴哪里陪她吃早饭了,回来拿点东西上班。”瞥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说,“以后不用给我做早饭了,谢谢!”
杨娃娃像被施了定身****在那里,看着肖章进书房,不知道拿了什么,快步走出来,说:“我上班了,晚上也不回来了,如果笑颜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给我。”
“那么,如果我有事呢?”杨娃娃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一句。
肖章愣了下,淡然一笑说:“当然可以,你是笑颜的妈妈。我走了。”
那种笑容很平淡,平淡得像是对待一个普通朋友。
“嘎达”一声,肖章拧开防盗门,笑笑走出家门,再“嘎达”一声将门关上。
空落落的房间只剩下杨娃娃一个人。
“……为什么我们相遇网络,为什么要拿虚拟对待我,我和你在一起,在一起的甜蜜,这份爱会埋在我心里……”是谭抒狂的电话。
“干什么呢?”
“在家写文章。”杨娃娃淡淡地说。
“想我没有?”
“没有。”杨娃娃含羞浅笑。
“一声声老公叫得这么亲热,还说没有,你看咱啥时把这事儿办了。”
“办什么事?”
“装糊涂,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老公和老婆能办什么事儿?”谭抒狂调笑。
“去去去,没正经话。”
“那行,咱就办正经事。”
“那烦人呢。”杨娃娃娇羞嗔道。
“我本来也不是神仙,你看看,是我去呀还是你来呀。”谭抒狂继续调笑。
“没正行儿,不跟你说了。”杨娃娃已经羞得不知说什么好。
“不说,咱干呗,哈哈哈……”谭抒狂笑着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我们相遇网络,为什么要拿虚拟对待我,我和你在一起,在一起的甜蜜,这份爱会埋在我心里……”谭抒狂的电话刚挂断,手机又响了,这回是杜希然打来的。
“跟谁讲电话讲这么久?总是占线。”
“谭抒狂。”杨娃娃淡淡地回答。
“你是真没脸呐。”杜希然愤愤然。
“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杨娃娃语气带着疲惫的无奈。
“和肖章怎么样了?”
“还那样,他搬到那个女人那里住去了。”杨娃娃说。
“娃娃,走到今天这一步纯是你作的!现在打算怎么办,离婚?”杜希然吼着。
“现代人谁还拿婚姻当回事,既然走到这一步,如果肖章想再婚,我会同意,如果他想就这样过,我也没意见。结婚证不过是一张纸,感情没了,也就失去了意义。”
“什么话?你拿婚姻闹着玩呢?现在肖章还是你老公,如果不想失去他,就赶快挽回。”杜希然吼叫着。
“挽回?太晚了!”杨娃娃语气中带着沧桑的无奈。
“又是因为谭抒狂,你想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他那老婆、就他那情人,你还参合进去,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杜希然简直是咆哮了。
“跟谭抒狂没关系,我和肖章闹到这程度,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你说得对,就他那老婆、就他那情人,我参合进去也是活受罪,现在挺好,默默地爱着,平淡的生活。”杨娃娃说着无力地躺在床上,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什么事都过去了。
“你是疯了,发神经了,就算你想这样,就姜艳红那个逼色也不会放过你,既然大家都不好过,不如也好好搅和搅和她,让他们也没有太平日子过。”杜希然怒气冲冲。
“我和肖章弄成这样,也不关她的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苦把事情闹大?”
“还不关她的事?要不是她一顿搅和你们能闹到分居吗?你们分居,就让他们离婚!”
“希然,你怎么也是非不分了?”杨娃娃叹了口气,说,“事情的起因是我和肖章闹意气,才把电话号码给谭抒狂,谭抒狂为了白雪梅才害我,姜艳红才找我麻烦……”
“说的就是这个,归根到底,他们两口子没一个好东西,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他们而起,反正现在肖章也走了,那就搅和吧,光脚的还怕穿鞋的!”杜希然越说越气。
“希然,我们现在想解决问题,不是把原有的问题再扩大,如果我那么做了,我和姜艳红有什么区别?”杨娃娃的语气更显无力,“再说了,我和肖章闹成这样,归根究底是因为我对谭抒狂动了感情,其实真要请算起来,应该说是我的错,可是现在追究谁对谁错,能解决问题吗?”
杜希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就打算这样耗着?不行,把孩子接回来吧,起码可以陪陪你。”
“我爸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他们操心。”
“你就自己扛着吧。”杜希然挂断了电话。
杨娃娃真的觉得很累、很累,躺在床上呼呼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是晚上七点半,肖章怎么还不回来,她忘记做晚饭了,欠了欠身子,才想起来,肖章今天不回来了。杨娃娃又倒了下去,头沉得厉害,浑身发烫,看来她是发烧了,想喝口水,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杯子,是空的。以前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床头柜上都会放一杯水,肖章总是说:“就知道你睡醒了口渴,不凉不热刚刚好。”这是多年夫妻养成的习惯。
而今天,习惯被打破了,没有温水,没有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