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秋明的安排下,邱波波顺利从医院偷偷转移。古丽悄悄的为邱波波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看着邱波波空空的墓碑上毫无只字片语。小贱不禁感到一阵伤感和无奈。
邱波波这样的偷界枭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甚至没有人能记得。生前不能张扬,死后也依旧沉寂。小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邱波波,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小贱在心里暗暗发誓。
邱波波的死给了小贱极大的震撼。小贱决定了,自己以后的目标就是两件事。一是帮助邱波波完成报仇的愿望。二就是一定要变得最强,即使死后也要让世人都知道,小贱曾经有过如此辉煌的人生。
哀悼完后,黄秋明就离开了。从此,黄秋明的身份就仅仅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古丽和桑巴选着了一个比较僻静的餐馆,他们要商议那丝毫看不见光明的未来。
“强子有消息了吗?”古丽看着坐在对面的桑巴问道。
“没有,电话还是一直打不通。或许、、、”桑巴说到这停了下来。其实就是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想法?”古丽无奈的问道。
“古丽,你什么意思?怎么是你们两个人了?我可是邱波波收的正宗入室徒弟。是邱波波的大秘书!论头衔,说不定还要排在你们前面呢。”小贱不满古丽的讨论完全不把自己包括在内。这不是欺负新人吗?按道理来说,邱波波收了自己,哪怕就是一天,自己也绝对有资格参加组织内的讨论。
“小贱,你别误会古丽。古丽是不想给你增加那么大的压力,毕竟你刚来,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也确实够倒霉的。”桑巴看小贱有些生气,这才赶忙替古丽解释。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古丽转过头问身旁的小贱,表情里略带责备的神色。
“我、、、”小贱一下子还真说不上来。可打肿脸也要撑胖子呀。要不古丽还不笑死自己?“我觉得还是要先替邱波波报仇。”小贱停顿了一下,赶忙接着说。
“报仇?好,那你告诉我,找谁报仇?”古丽忍着脾气,淡淡的问道。
“这、、、”小贱这下子说不上来了。这不是坑人么?你都不知道找谁,我上那里知道邱波波得罪谁了?不想我发言,我就不发言好了。小贱悻悻的待到一边。还是老实点,少插嘴为妙。
“我觉得现在,首要解决的就是这个组织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解散?”
桑巴一语中的。古丽显然所想的也是这个问题。
“还是解散了吧!邱波波就这样突然的走了,这么庞大的团体我们肯定撑不下去。”古丽叹了口气。
这实属无奈之举,邱波波就这样走了。甚至连财产放在哪里都无从得知,那里还有钱来经营这么大的团体。
“庞大的团体?”小贱不解的问。这个团体明明不就四个人?古丽、强子、桑巴、小贱?如果说四个人能用庞大来形容的话,那么少了强子和邱波波的团体,最多就只剩下三个人。三个人庞大毛线呀。难道古丽小学没毕业?形容词用的这么没水平。
古丽对小贱都无语了,也懒得解释。桑巴倒是挺热心,赶紧科普到:“这你就有所不明白了。我们这个组织有三十二人,分为四个堂,白虎堂、圣灵堂、福泽堂和谛听堂。每堂八人,正副堂主各一名。你刚来,邱波波还没来得及给你介绍,就遭遇不测了。”
“这么多人?”我擦!就一个小偷组织,还这么多名字奇形怪状的堂。难道小偷就那么有钱,养着这些人充门面?
“嗯。这么大的一个组织,所以开销是很大的。邱波波就这样走了,我们支撑不下去的。”桑巴说完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邱波波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这么没了,不知道他泉下有知会不会也唏嘘不已?
“要这么多人干什么?实在养不活就散了,也没多大关系吧?”
小贱想不明白,这么多基本没用的闲人,散了就散了呗。只要留下古丽和桑巴这种主心骨,这个组织不是还可以继续存在?
“你有所不知,小偷的职业看似简单。可也万分凶险,黑吃黑很正常。有时候为了争地盘,难免要动刀动枪的干上一次。这时候四个堂的作用就出来了。可以说,邱波波现在牢固的江山,有一半是这四个堂的功劳。”桑巴无奈的摇摇头。现在邱波波走了,这四个堂只能解散了。一旦四个堂解散了,那么这个组织在江湖上再也没有地位。新的扒手集团将取代邱波波集团。
“原来是这样。”小贱总算有点明白了。可那个和邱波波平起平坐,有头无脑的龙哥难不成也有一个这样的组织?难怪能当上老大。可小贱不明白,就那样白痴级别的人是怎么领导住这么多堂主的?
古丽白了一眼小贱,怎么现在感觉小贱智商如此着急呢?邱波波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挑选小贱这种“人才”帮忙报仇?
“桑巴,还是由你打电话通知各堂的堂主邱波波离世的消息。看他们怎么说,不行就让他们解散吧。”现在的人太过于现实,各位堂主不知道会怎么抉择。
“嗯。好。我晚上回去就通知。希望他们能念及昔日恩情,留下来为老大报仇。”桑巴心里也没有底。几位盟主私下已经不合,因为邱波波的原因才如同一根麻绳,一直凝聚在一起。现在邱波波死了,没了那股劲,麻绳不知道还能否凝聚在一起。
“我晚上等你的消息。如果他们真的不愿意留下来。恐怕只能由我们两个辅助小贱帮邱波波报仇了。”古丽说完陷入了沉思。
“古丽,我这里还有点钱。你先留着用吧。”桑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古丽面前。
“这是干什么?”古丽把桑巴的银行卡又推了回来。
小贱看看桑巴,又看看古丽。心里纳闷,你们两位这是在干什么?
“你就先拿着吧。我还有点钱,能用一段时间。老大现在走了,你父亲的化疗不能断。我不希望伯父再有什么事情。”桑巴坚持的把银行卡又推了过来。
“我暂时还用不到。以后吧!”
桑巴的话应该有用,可能是触及到了古丽最柔软的内心。古丽说话的语气没有那么坚决了。
小贱多少已经开始有点明白了。古丽不该那么要强,还是先拿着。桑巴也是一片好心。
“现在就要到月底了。以前每个月底,都是邱波波让我把钱打到医院银行的账户上。我知道你为了帮父亲治病,没能攒到一分钱。邱波波每月给你的那点钱,你就是攒上一年,也不够一个月的医药费。何况你还要开销。”桑巴太明白古丽的要强了,可现在不是要强的时候。如果一旦不打款,医院就会暂停用药的。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古丽咬着嘴唇,内心在痛苦的挣扎着。她虽然很不情愿桑巴的施舍,可如果不接受,就意味着父亲的离去。
“古丽,你就接受吧。”小贱看着犹豫不决的古丽,他能帮的就只能是这样一句微不足道的话。
古丽看着银行卡,眼泪竟然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弄的桑巴和小贱两个大老爷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古丽可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流泪。在之前,古丽的性格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的。可古丽在改变,她也跟所有女人一样,眼泪才是内心柔软的最好证明。
“谢谢。”古丽小声的说道。
“银行卡里的钱,最多能维持伯父两个月的治疗。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桑巴听到古丽的谢谢反而有些愧疚的不好意思。自己能帮助古丽的只能是杯水车薪。
一旁的小贱只能看着古丽伤心,也无能为力。小贱真恨自己不能为喜欢的人分忧解难。如果自己能中个五百万,说不定能帮上古丽一把。可惜啊!可惜!这种事情就只能是幻想。
“古丽,你难道没有攒到一分钱?”小贱有些不明白。同样身为小偷的王波,能为了一个妹子花费几十万。恰恰说明这个职业是很有钱途的。古丽生活还那么节俭,房子还偷偷的往外租。以小贱的推算,古丽和王波的级别应该差不多。每月少说也能挣个万八千的。可古丽怎么会没有攒到钱?
或许是出于桑巴的感动,古丽第一次毫无隐藏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秘密:“在父亲查出患了癌症之后,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完了。可父亲的病还是毫无起色。为了给父亲治病,我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卖身救父。恰好,在那时候碰到了拾破烂的邱波波,他要买下我。要求我从此无偿为其工作,作为支付条件,父亲以后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他来报销。”
古丽说到这,有了一丝苦笑,“当时为了父亲的病情,我心情很不好。看到他又穿的那么破烂,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我当时就恼火了,冲着他大喊大叫。没想到,他非但没有生气,还很自豪。直到他掏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我才相信了,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人还真是有钱的破烂王。”
古丽说完轻轻的润了口水,苦笑的继续说到:“我还以为邱波波会让我做什么。什么糟糕的事情我都想过了,做牛、做马。甚至、、、”古丽停顿了一下,摇摇头,“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让我做小偷。”
小贱听到这,长长的叹了一口,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没有想到古丽的生活这么多灾多难。自己以前还误会古丽抠门,为了钱和室友合租。
“其实我挺感谢邱波波的,他虽然把我带入了一条不归路。可在这条路上,我走的还不是很辛苦。”
小贱从古丽的眼中看出,古丽对邱波波还是很感激的。邱波波至少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到了她。可现在古丽的生活刚刚想要稳定下来,邱波波又遇到了意外。古丽又将陷入举步维艰。
大概是古丽的身世激起了桑巴的同情心,桑巴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拉住古丽,“你放心,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照顾伯父的。”
古丽看着桑巴那么认真,犹豫了片刻,还是抽出了手。“你已经帮我了那么多,我不想欠你太多。”
桑巴已经明白了古丽的意思。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希望古丽能度过难关,快乐的生活下去,桑巴就满足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她。只要她过的快乐,就够了。
小贱的内心里在挣扎,有句承诺也想跟着脱口而出。想了想,小贱还是忍住了。只是看着古丽,默默的在心里说,“古丽,放心吧!你父亲的事情邱波波没能帮到最后,我一定会接替他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