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山矗立在北国与齐国的交界处,据说很多年前北国与齐国交战的时候,缕缕受挫,后来在皇甫尧荀的父皇手里打跑了齐国,还以万丈山为界,老死不相往来……
站在山下的宁雨昂头便看到似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尽头,消失在那云雾迷漫的深处,那重重叠叠的高山,又逶迤得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也不知道沉睡了几千万年。
她从小就想见识见识巍巍高山,还有滚滚河流,但那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现在眼前一座挨着一座且高耸入云的大山,有的像飞腾的龙,有的像偃卧的牛。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曾经梦想自己变成一只鹰,能飞越大山,飞过大海,如果能变成自由自在,翱翔在天地间的一只鹰,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师傅,这山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最大的山,你有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黑寿泉吗?”宁雨见老怪物已经带头上山,她跟在后面追问。
“……不能。”老怪物仿佛也在思考黑寿泉是否在万丈山,如是不在,那么必定会死在这万丈山里面。
再看看那高耸入云的万丈山,这山究竟有多大?里面又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一年的时间,也许,也只有这两个徒弟能陪自己走完这最后一年了?
“师傅,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黑寿泉的。”眼看着老怪物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和玩闹的样子,胡永抖了抖背上的大包扯开话题:“我听说温泉都含有丰富的化学物质,不仅可使肌肉、关节松弛,消除疲劳,还可以扩张血管,促进血液循环,一般的温泉是由地下自然涌出的泉水,师傅说的黑寿泉是不是跟温泉一样的?”
“温泉怎比黑寿泉呢?为师在年轻好斗之时,也是在一次意外而被仇敌打落悬崖,坠落悬崖后掉进了黑色如浓稠的泥浆之中,也有点像黑色的浓雾,当时本就重伤已晕迷不醒,在浓雾里浸泡七天七夜后不但百病消除,而且还能令人全身舒畅,返老还童,因为掉下浓雾的时候,师傅也快三十的人,等到醒来的时候,却只有十七八岁,所以为师便给黑浓雾取名‘黑寿泉’。”老怪物背着大包,手中挥舞长剑在前劈荆斩棘,感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对人说起以前的风光了。
“哇!师傅,你比秦始皇厉害多了,人家好呆还是秦王,统一了六国做梦都想要长生,没想到却早死。你倒好,一活就是上千岁,你老可活得自在了,阎王也不点名,神仙都没发现,如果这次能找到黑寿泉,我和小永不是也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模样?那可真是沾你大大的光了。”宁雨走在两个为她开路的男人后面,她吱吱喳喳的好不欢快。
“秦始皇?好像听说过。”老怪物停了下来休息一下,他转身叮嘱一些细节:“丫头,泡了黑寿泉的确可以长生不死,但是为师可没说过剑刺不死,毒药毒不死或是上吊不死的……”
“停停停,师傅,说那么多死干嘛?怪渗人的。”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宁雨真恨不得拿弹弓打死它。
“咦!哪来那么多的乌鸦?”老怪物站在高处看到宁雨背后不远的林子里面抖动了一下,瞬间飞出很多只乌鸦来。
“什么?”宁雨寻着老怪物的眼神看去,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树林,有一大群的乌鸦飞了起来,虽然不是朝他们飞过来,但是,听到乌鸦叫都不吉利,还看到这么多的乌鸦那不是不祥之召了:“师傅,看见一只乌鸦就很不吉利了,看到这么多的乌鸦可是大不吉啊!”
“放心,跟师傅在一起可保你们俩人的安全,不是还有鬼娃吗?”老怪物说完后转身又往山里面前进,这上山走了一半就没得路了,为什么这山里也没个打猎的,砍柴的人,看来山里必定有些东西的。
“对呀,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捡些柴火也该休息休息了。”宁雨说完后一只手摸着胸前的血豆叫喊:“鬼娃鬼娃,快出来……”还真想看看鬼娃能不能跟他们一样正常的走路,抓兔子,烧烤?或许晚上有鬼娃守夜他们也会睡得安心些。
又是一阵黄色的薄雾,但宁雨还是没有看清鬼娃是怎么从胸前的血豆里飘出来的,这鬼娃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鬼娃,你去前面看看有什么地方可歇脚的。”老怪物擦了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只见鬼娃点点头又是一阵黄色的薄雾飘走,宁雨可纳闷了,这鬼娃难道从不用脚走路的:“师傅,鬼娃是万能的吗?”
“就是天上的观音菩萨,众位大仙都不可能是万能的,鬼娃怎么可能呢!”老怪物这会慢慢的前行。
从上午到达万丈山下的时候,他们就放了三匹马,进山的时候他们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现在夕阳西下,三人也觉得累了。
“小雨,来,我背你一会。”胡永看着喘粗气的宁雨,他拿下背上的大包双手抱着,蹲了个马步等着宁雨。
“好,还真是累坏了。”宁雨一副脱了一层皮的样子,二话不说把自己丢在胡永的背上。
“丫头,我教你的内功心法一次都不曾练过?”老怪物回头看了看自己收过的徒弟当中最不成气的宁雨,他无奈的摇摇头接过胡永手中的大包继续向前走去。
“师傅,我有鬼娃保护还用得找练什么内功心法吗?”宁雨头都懒得抬一下,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这丫头,没有最懒的人,只有更懒的心。”老怪物在前加快了速度,天就快黑了,今晚先找个地方休息了。
“呵呵,师傅,小雨这几天的确是太累了,你看,一会就睡着了。”胡永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要不是一路上宁雨问东问西的,他知道她也坚持不到现在的。
“也是,难为她了。”老怪物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大山黑苍苍的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顶天立地。满山秃露的乱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苍老丑陋,仿佛一些生癞疤的秃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