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玛利亚青少年监狱,三号医务室,特别看护病房外。
狱警A:“什么时候动手?”
狱警B:“着什么急!一个小时是等,两个小时也是等。放心,出不了岔子,没爹没娘的,会生什么事?抽你的雪茄吧,这可是哥哥好不容易搞到的慰问品,要是这件事情成了,这个···还算抵挡次的。”
狱警A:“杰哥,你是说只要我们把···只要她死了?”
狱警B:“哈哈,畏畏缩缩,像个娘们似的。没错,只要把她给做了,下次放假带你到市中心那家高档俱乐部去爽一爽,想******放几炮就放几炮。”
狱警A:“谢谢杰哥,谢谢杰哥。下次要还有这等好事,一定要再叫上小弟我啊!”
狱警B:“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屁大点事,以后怎么跟着哥哥干大事啊!”
狱警A:“杰哥说的是,说的是。”
······
门外传来的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谈话声,把苏隐从那段痛不欲生的记忆中拉了出来,她皱紧眉头,盯着门上那扇打开的小窗沉默半响,便偏头看向捆绑着自己右手的布条。有拇指粗的木条由三根比较宽的长布条编成麻花状,布条很旧,勉强可以看出是军绿色的,看起来应该是被扔掉的军用床单、被套等。
她尝试着动了动右手,被捆得很紧,手腕处因为血液无法顺畅循环已经乌青一片,甚至有些红肿,酸麻感阵阵袭来。看来被绑了有两三天了,她暗暗下了判断。
接下来她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顿时一阵刺痛蔓延开来,尤其是嘴角处,仿佛针刺般的疼痛令毫无准备的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而,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一般,不由闷哼出声。
苏隐慢慢放松身体,等到痛意变淡隐匿,从她的眼中霎时折射出冷然的光芒,直射向门口。虽然她没有韩隐的记忆,但是从她身上的这些反应来看,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必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无法与她在恶魔岛上的遭遇相比,但是那可是在恶魔岛啊,世界上最恐怖的三大监狱之一,即使是一些妖魔鬼怪听了都闻之色变的地方。
而这里可是一座有着一千多万人口的发达城市,在一个青少年监狱里竟然如此虐待一个女孩,更何况现在自己借了女孩的身体重生,所以即便是一向冷静自制的她也止不住那满腔升腾的怒火。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胸腔中感觉有一股热流正在急速的窜动着。
察觉到身体的反应,苏隐意识到这是来自这具身体的记忆,那些或浅或新,或轻或重的伤痕早已深深烙印在这个身体的骨子里,即使是没有了对于这些伤痕的记忆,但是那深入骨髓的痛一旦被唤醒,便会化为洪水猛兽,吞噬掉一切施罪者。
随着身体的痛楚加剧,苏隐的意识逐渐脱离身体。迷糊中,她感觉到房门被打开了,然后两个充满戏谑的声音在这不大的病房中响起,清晰地传入耳中。
“杰哥,这小妮子长得还蛮不错的嘛!”
“怎么,心动了?”
“杰哥这···这说得哪里话啊,我这不是觉得就这么让她死掉不是有点可惜嘛,嘿嘿!”
“小子,劝你一句,别动歪脑筋,她身子可邪着呢!据说之前有打算占有她的人都没一个还活着的。”
“杰···杰哥,不···不···不会吧,我看也没什么邪的啊!”
“得,色心起了是吧,那你来,放心,我会帮你收尸的。”
“杰哥,真···真有这么邪门?!”
“怎么,怕啦!她到现在可还是个真正的**哦!”
“算···算了,杰哥,我不敢。”
“真是窝囊,有色心没色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干活吧。”
说话间,这一前一后两个狱警已经停在苏隐床边。狱警A从苏隐头下抽出枕头,狱警B按住她的双手,狱警B给了狱警A一个狠戾的眼神,狱警A得令深吸一口气双手各自抓住枕头一角,朝着苏隐的脸便用力按了下去。
苏隐此刻感觉很闷,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而身体中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她立马清醒过来,意识到正被人用枕头闷住头,她先憋着身体里的那口气,等到枕头上的力度减弱时,她猛地向上撞去。而拿着枕头的狱警A显然没有想到身下的女孩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身体又处于换力的状态,被她这么一撞,顿时没了重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难掩惊惧之色,手中更是死死拽着那顶险些要了苏隐命的枕头。
狱警B虽然惊讶于一直不会反抗的女孩突然的爆发,但是手上却没松,一把便将她按回床上,然后朝着还愣在地上的狱警A吼道:“怎么搞得?!简直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弄不好,还不赶快给老子滚过来!!”
“你们这是在自掘坟墓!!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白痴!”苏隐见狱警A羞怒地爬起,向她再次冲来,连忙出声喝道。
“臭丫头,你说什么?!敢不敢给老子再说一遍!”听到自己被骂成白痴,脾气本就暴躁的狱警B双手已经狠命地掐住她的脖子。
“你···你如果···想···死的话,你就···马上杀了···我。”苏隐苍白的脸迅速变成酱紫色,但是她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现在她只能赌,赌狱警B知道一些神魔鬼怪的事。
好在,她赌对了!当她说完之后,捆住她脖子的手明显松了不少,她趁机换了几口气。没想到那个前辈口中不小的麻烦到了她这里,却反而救了她一命,只能说世事无常啊!
喘息间,她目光冷然地看着眼前被金钱泯灭了良知的两人,道:“如果你杀了我,那么现在在我体内的那只恶魔便会苏醒,而你们这两个作为完成它进化的最后粮食,会被它吃得连渣都不剩。”
“你···你说什么?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放过你吗?”狱警B虽然内心恐惧异常,但是想到事后可以有不菲的进账,利欲熏心下多少有了些狗胆。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你以为真的是我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还是生生拧断了脖子?这种事连你自己都不可能做到,如果我能够做到,你又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真以为我吃掉了我父母的内脏,连你自己都不敢干的事情你竟然会相信我能够办到?!”
“如果不是现在正在我体内的那只恶魔,我父母便不可能死,如果不是它啃食掉他们的内脏,然后从我的口中进入我身体,借我的身体蜕变,我嘴里怎么可能会有我父母的内脏残渣!”
“如果不是它现在正在我的体内,我怎么可能受尽虐打还能得以生还,甚至自杀后失去了那么多鲜血还能够醒过来?”
“如果不是它现在正在我的体内,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个**!”
两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狱警此刻真切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恐惧,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女孩神情坚定,她左手手腕处因为刚才的挣扎早已再次血流不止,女孩却仿若未觉,只是不停地说出一个又一个他们都刻意忽略的事实,他们只感觉那一声声质问正化作无形的触手,缓缓地向他们的脖子靠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便会同女孩的父母一样被残忍的杀死。
思及此,他们互看了一眼,同时转身准备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