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就在她快等不及时,她听到了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她再也按耐不住了,光着脚,忍着疼向外快步走去。
她站在门口,看到李承业端着一杯牛奶站在不远处,眼角湿润了。
李承业没有上前,只是看着她。
林安然走过去,抬头看着他,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她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嘴唇印在他的唇上,一触即分,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的泪粘在他的脸上,像是他刚哭过一样,他怔了怔,没想到她会这般道歉。
他把手中的牛奶放到她的手上,说了一句,“拿好,”
说完,他就把她抱了起来。
林安然手中晃动,牛奶撒在了他和她的衣服上,很快就浸湿了。
“怎么这么笨?”李承业小声嘟囔道,把她抱回房间,看着林安然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的气早已消了大半。
哎,谁让他喜欢她呢?
“喝了牛奶早些睡吧。”说完,李承业就要往外走。
林安然不自觉地抓住他的大手,说道,“你去哪?”
语气中有着无助和不舍。
李承业看着一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大手,再看到那双小手的主人,他解释道,“我去拿毛巾,你这个样子,明天眼睛肯定会肿,怎么见人?”
他记得她明天还是要上班的。
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李承业无奈地向洗手间走去,很快他拿着一条湿毛巾走了出来。
他看到一旁柜子上空置的杯子,知道她已经把牛奶喝完,他把毛巾递给她,她不拿,只是看着他。
他无奈,只好坐在她的身侧,开始给她擦眼。
他用的了冷水,毛巾刚碰触到她的肌肤时,有些凉意,她打了一个哆嗦,睫毛轻轻地眨了眨。
林安然这副柔弱的样子,磨完了他的耐性,够了吧?在她伤了他的心之后,他能做到如此,差不多了吧?不给她的教训,怎震夫纲?
他把毛巾硬塞到林安然的手上,站起来扭头就往外走。
他的脚还未迈出一步,他的腰身就被一个温热的身体抱住。
他听到她说,“别走,”
他伪装的冷漠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把心中飞愤懑全部道出,“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一个被你救回来,高兴时,关心两句,伤心时,肆意伤害的人?林安然,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一个玩偶?还是一个任你打骂的活死人?”
悲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林安然娇躯一震,缠绕在他腰身的秀臂松了一下,随即缠得更紧了。
她的泪透过他的衣衫印在了他的肌肤上,滚烫又带着悔恨。
“不是的,不是的。”
听着她的喃喃,李承业哪还有什么脾气可言,他闭上眼,说道,“我累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的双手挣脱开了林安然的束缚,大步向外走去。
他去了林安然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林安然的双手依旧张开,保持那个动作良久,她垂下双手,坐了一会儿,她去了洗手间。
她用完好的左手洗了脸,把身上沾了牛奶的衣服脱掉,抬手去拿浴巾,裹在身上。
走出洗手间,林安然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攥紧了拳头。
她总需要穿睡衣的吧,她也想再看看他,想知道他是否还在生她的气。
她拾步向对面走去,她步伐很稳,左脚感觉不到疼痛,也许心中的痛早已负载罢。
她走进她的房间,跟从洗手间里出来,光着上身,擦着头发的李承业碰了一个对面。
李承业看到林安然红着眼眶看着他,他错开她的目光,不与她直视。
见林安然没有走的意思,李承业以为她认床,想回自己的房间睡,便主动向门外走去。
刚与她错身,她便张开手,再次抱住了他。
“李承业,我喜欢你。”身上的浴巾早已脱落,她和他肌肤相亲,只觉李承业的身子一僵。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他等了这么多天,无非是这句“我喜欢你”,现在她说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大晚上的,你被一个穿着内衣的美女抱住试试,他低头看着撑起的帐篷,苦笑道,这不是折磨人吗?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他沉声说道,“放开。”
林安然以为他还不高兴,双臂紧了紧,贴在他后背上的脸蛋显出一股执拗,“不放。”
真是气死他了!
难道她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又禁欲二十几年的初哥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吗?
他猛地挣开她的怀抱,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奈何她早就关好了房门,就在他碰触到门的时候,林安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冲劲,拦在了他的面前,说道,“不许走!”
李承业的眸子不经意地落在她的身上,拳头收紧,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她,他扭过头,可脑海里都是那具让他血脉舒张的娇躯,他哑着嗓子说道,“让开。”
林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上前一步,抱住他,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唇齿相碰,饱含深情与依恋。
李承业瞪大的眼睛,只觉得的自己的身体快不能自主了。
终于冲动盖过了理性,他把她反手拥在怀里,按住她的后脑,让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化被动为主动,与她激吻。
他的手不自觉地他摸上他期待已久的胸脯,那的娇嫩等着他采摘。可这胸衣他根本解不来,索性用手劲撕断了手中的蕾丝,吻上她的胸,咬上了那抹嫣红。
“嗯,”如勾如引的轻唤,传进了他的脑海,更让他失控。
他低吼一声,双臂把她抱起,两人一边亲吻着,一边上了床。
柔嫩的肌肤碰触到床的丝凉,林安然清醒过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她轻声唤着他,“承业,别。”
李承业抬起头,眼眶泛着红,倒是没有再动,他喘了一口粗气,把床上的夏凉被盖在她的身上,打算起身出去。
林安然本能地拉住了他的手,眼里泛起泪,倔强地看着他,像是无声地在说,对不起。
李承业感觉到身体的焦躁,但还是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头,说道,“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他起身,关上门,回了自己的卧室。
林安然躺在床上,一滴无声地落下,像是流星划过一道轨迹,眨眼即逝。
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