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的话语落下,引起一时间的寂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所动作。
林岚雨低着头紧紧抿着嘴,这样的情境,不愿看到。
“哎哎哎,本来想着女生优先,你们不来我可来点了。”刘胜的粗嗓门打破了沉静。
周周接上:“谁说不点,小灰,我们挑贵的点,反正结账的不是我们。”
“好呀,好久没吃免费大餐了。”小灰附言,两人无不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岚雨。
“陈晨,你要吃什么?”周周拿着菜单问他,毕竟是他请的客。
陈晨:“你们看着办吧。”
林岚雨听到他淡淡清冷的声音,低头不语。
点餐告一段落,他们这一群人,坐在餐厅的角落里,在三人活跃,一人冷峻,一人沉默的氛围中欢欢乐乐地开餐。
吃到一半,刘胜竟然跑去柜台叫了酒,与周周和小灰三人个人边喝边聊,末了还嘻嘻哈哈玩起花拳。
林岚雨坚决不参与其中,却同样被他们以各种各样无理的理由灌了不少的酒。
周周玩着老是输,时不时故意叫林岚雨帮忙,结果她始终保持沉默,情愿被他们起哄着罚酒。一席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还没结束,林岚雨喝了酒,头也开始晕乎乎的。
陈晨自然也没有参与到刘胜他们的玩乐中,在饭桌上,他似乎比林岚雨还沉默,偶尔看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林岚雨只觉得酒里充满苦涩。
终于接近尾声,一桌狼藉,周周看着脸微微红的林岚雨无奈感叹:“不是说小岚喝醉了就可能会说话吗?她喝了那么多都没醉,我都快醉了……”
小灰也在旁边补充:“就是啊,作战计划失败了。”
刘胜:“失策啊失策,谁知道她那么能喝,要不再叫点酒?”
周周大叫:“还叫?!再叫我们都走不回去了。”
林岚雨惊讶地看着他们,什么作战计划?
这时陈晨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林岚雨身边抓起她的手,“你跟我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用力抓着她的手有点生疼,林岚雨沉默地起身。
刘胜几人见状,相视一笑,目送他们离去。
出了门外,林岚雨抿着嘴,努力挣脱陈晨的束缚,陈晨被压抑的怒气传来:“你果然不会看眼色吗!情愿喝酒也不说话!好吧,我真是傻了才会相信他们的办法会对你有效。”林岚雨依然低头不语。
她知道他在看她,她知道他为她好,她知道他为她愁闷,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说话。她说不出她要放弃他的话,也说不出让他忘记她的话。对她来说,现在,沉默,是最不会使自己让他受到伤害的方式。
陈晨:“好,我知道了,本来我以为米诺是症结所在,跟你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你对我疏离万分,宛如陌生人,不是生气不是逃避,你已经将我抛弃了不是么?”
抛弃?!他竟然用了这个词,林岚雨惊异于他的言语,却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很好。”陈晨放开了她的手,语句变得冷漠:“倒是我纠缠不清了,我放手,你就当我没来过。”
本来还期待她会有所挽留,但林岚雨始终没有抬头,陈晨怒不可抑,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地板上……
林岚雨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紧咬着嘴唇,手紧紧抓着随身背包,努力地控制自己追上去的冲动,她记得飞鸟和鱼的故事。
飞鸟对鱼说:“不要等待,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鱼对飞鸟说:“我知道江河不比天空辽阔,但你飞到哪我也会尽全力游到哪,即使那样的过程你看不到……
她把陈晨比作飞鸟,拥有广阔的天空,但她没有鱼的勇气,因为他们在不同的世界里。
……
沉默间,原本消失的陈晨却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他大步走向她,站在她前面,看着她惊呆了的面容,痛苦而失望的声音传来:“我不甘心……”
他不甘心,他以为她会挽留,会追上来,可是她却无动于衷。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林岚雨如此坚决地离他而去,他也想对她无动于衷,可是,他做不到。明明才相识不久的两个人,只是淡淡的相处,想要割舍却是那么艰难。
他回来,因为他需要一个解释:“是,我身边是有很多女生朋友,但是我从没对谁上过心,除了你。可是你呢?还有那个,你暗恋了5年的男生……”
林岚雨震惊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
当看到他痛苦隐忍的表情,她的心像是被针尖扎过,眼泪再次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