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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舞队最后的聚会(下)

雨凡陶醉在大海的那种情节中,久久的回味着。晓放下麦,缓步走出了包间。

菲儿:“凡子我们唱一首快乐点的歌吧,你都陪晓唱了呢。”

雨凡:“好啊,唱什么呢?”

菲儿:“小虎队的追风少年怎么样?”

雨凡:“好啊。”

“肩上扛着风脚下踩着土,心中一句话;我用火热一颗心写青春,不管这世界有多冷;就让嚎雨打在我背上,就算寂寞比夜还要长;谁能了解我谁会在乎我,少年的梦;追逐天边最冷的北风,寻找世界最高的山峰……”

敏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来。到雨凡跟前,贴着耳朵道:“凡子,我看晓不对劲啊,怎么了?”

雨凡有些莫名:“不会啊,刚才我们刚合唱了一首歌呢。”

敏儿:“不对劲,要不你出去看看吧。”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年轻人在一起那种缓慢积淀起来的情感总是带给人很多玄妙的感觉。

雨凡:“菲儿,你先和敏儿唱着,我去一下numberone(雨凡发明的上厕所的文明用语)。”

走出包间,第一眼就看到在中心大舞台边愣神的晓。雨凡轻轻的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下晓得香肩。

雨凡:“晓,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晓:“没有了,就想站在这里随便看看。”

雨凡:“为什么想站在这里呢?”

晓:“凡子,还记得我们曾今在这个舞台上的那次演出么?”

雨凡一时间也是有些触情生情,眼前浮现的是初次商演的情景。虽然那次一个人只分到了120元钱,但毕竟是身为学生的第一笔收入,终究是难以忘怀的。

“是啊,那次还是我们的霍元甲在校外的首演呢。”晓也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中。

“师兄,那时候真好,我们五个人一起编舞、一起排练,将每一个音符都牢牢记在心里。“

雨凡:“是啊,那是我这四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师兄,还记得演出结束后,咱们说的那句话吗?”晓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

“记得啊,那时候我们疯狂排练就是为了排出霍元甲这支舞。那些日子过的很充实,是今生难忘的回忆。”雨凡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晓看向雨凡:“霍元甲听的我耳朵都长茧子了。”

雨凡回忆着曾经的过往,想着即将的别离。眼泪在眼眶中不住的转动,但始终没有流下来。雨凡本就无泪,但却是触景生情之故。

“就让这段美好的回忆珍藏在我们心中吧!”雨凡有些落寞的道。

“哎,你们在这里啊,要不是敏儿领路,我还找不到你们呢!”只见俊捷领着嗝王(这小子来自东北,因为他打嗝的声音非常有特点,所以大家送此雅称)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结结实实的给雨凡一个熊抱。

雨凡和晓与他俩拥抱后,四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舞台,因为那里承载着它们的记忆。俊捷与雨凡同届,两人因舞相识,因舞相知成为兄弟。嗝王则与晓他们一届,还有一年的大学时光可以挥霍。

那时,雨凡接到舞蹈队老师的通知。要他们街舞部编排一套结合街舞元素与流行音乐相衔接的舞蹈,在学校饮食文化节上演出。为了获得更好的效果,雨凡他们选定了当时最为流行的周杰伦歌曲,以引起大家的共鸣。

虽然这个想法不错,但杰伦的歌速度总是在挑战人们的极限。况且breaking(街舞当中类似体操的动作)难度较大,要想跟上杰伦的节奏面临着非常大的困难。可locking(类似机器人的锁舞)那种要求节奏非常强的的舞蹈,一时在流行音乐中似乎也难觅其踪。

大家为此都颇为苦恼。最后是俊捷灵机一动,想出以普通的方式配合街舞的节奏创造一个新的舞蹈模式。这个想法,深深的吸引了大家。

那段时间的清晨,雨凡和俊捷两人总会逃避跑操,骑着单车冲向B市的军校广场。观摩广场上的人们锻炼,看到太极拳、扇子舞后有了些灵感。而杰伦的霍元甲MTV中,也有扇子的元素。二人初步选定用扇子做道具,经过与队友的商讨,最终想法得到了认可。

舞队成员在认真的观察过扇子舞中的动作后,经过一个星期的讨论。大家集合在排练厅里开始了对动作的设计。最终他们这套舞蹈,以扇子舞为主导元素,配合breaking的高难度动作,结合locking节奏感强烈的动感木偶舞步。就这样,一套完美的舞蹈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在编排完舞步后,就开始了一天天废寝忘食的排练。D大排练厅的地板上留下了难以计数的汗水。他们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在排练厅中,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舞动着自己的身体。周末的清晨,在匆匆吃过早餐后,就趴在排练厅疯狂编排,直至黑夜的降临。也许功夫不负有心人,并非虚言吧。在校饮食文化节上,他们的演出获得了极好的效果,高度的评价,同学们的共鸣。欢呼声久久难以磨灭。

晓略带笑意的道:“师兄,你知道么?那时候听霍元甲听的太多了,直到现在我听到都会有些反胃。”

雨凡看向晓道:“呵呵,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比你好点,不会吐,会恶心。”

大家都笑了起来。

俊捷:“好了,让我们再好好的嗨一次吧。”

大概是因为他们共同训练的久了,产生了很高的默契度吧。大家不约而同的道:“好的。”

四人走进包间,俊捷和嗝王直接进去坐在了沙发上。雨凡和晓刚迈步而入,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二人不自觉的迅速后退。

雨凡:“算了,等这一曲终了我们再进去吧。”

晓有些俏皮的笑道:“看来排过的舞多了,会有歌曲恐惧症。”

“二位,我能出来不?”

雨凡和晓忍不住一笑:“怎么?菲儿也受不了那首歌啊?”

菲儿:“可不是嘛,敏儿神秘的点了一首歌,结果是红旗飘飘。”

雨凡、晓、菲儿不仅是街舞部的成员,还是校舞蹈队的民族舞队成员。并且红旗飘飘是他们经常跳的一支舞蹈。每年的迎新晚会,雨凡他们都会跳红旗飘飘。也许是物极必反吧。

“哈哈……”三人在门外肆意的笑着。

敏儿探出头,一脸呆萌的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呢?”

“我们等着你唱完红旗飘飘再进去啊,那首歌带给我们的回忆太多了。”

敏儿:“不早说,叫我来又不听人家唱,哼!”

雨凡:“好了,不闹了,都进去吧,不然敏儿该用狮吼神功啦!”

欢笑着回到包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陆续一展歌喉。深呼吸、当爱在靠近、太想爱你……一曲曲的落幕。

可唱着唱着,就想起了雨凡、俊捷即将毕业的事情,难免伤感。回忆着曾经的欢笑与泪水,大家都陷入了沉闷。

沉闷的情绪也在包间中迅速蔓延。每个人都默默的坐着,任音乐的伴奏回荡在耳畔。也许大家都舍不得分离,也许是收到了大家的影响。连一向以神经大条著称的开心果此刻都变的默默无语。兴许这就是毕业季的主旋律吧。

敏儿抬头看看默默流泪的晓和菲儿。又看看把头埋的很低的三个大男生。

“凡子,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合唱一首结束吧,该撤了,况且她们俩明天还要上课呢。”

雨凡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转动。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

“好吧,唱什么呢?”

晓带着抽泣的声音提议道:“就唱那首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吧。”

这首歌是雨凡在迎接晓她们进入舞蹈队的欢迎会上演唱过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雨凡已经渐渐淡忘了,可晓却依旧记得。这让雨凡感觉有些诧异,但他也没想太多。神经大条的人,往往会很愚钝。

“好吧,那我们一起唱。”

可能是这个季节带给大家的悲伤吧,情绪都不高。伴随着音乐响起,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合着。

“情愿困在你怀中,困在你温柔;不想一个人寂寞无边漂泊,就像鱼儿水中游;你的心河流向我,不眠不休的追求;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不停游;……”

寂静,过的还是寂静。一房间的人都默默的坐着。都不舍得打破这一刻的宁静,兴许这样时间可以停止。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静止,希望可以定格在这一刻。

大家都对舞队充满了无限的留恋,有太多美好的回忆让他们不舍分离。因舞相知、因舞相识。在人生最为美好的时间,在舞台上留下了太多对青春的回忆。

雨凡甚至都不记得那天是如何离开那里的。只记得自己和俊捷和大家一起返回校园,目送着嗝王、晓、菲儿踏入校门。那一刻,雨凡对他们是羡慕的,也许是因为他们还可以留在跳伞塔下,或是站在舞台上绽放他们激扬的青春风采。

从那一天起,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跳舞了,再也不能放肆的笑,大声的呼喊了。青春开始离雨凡越来越远。

雨凡和俊捷目送着几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各有所思。

雨凡喃喃道:“也许她们还要去自习吧!”这一时刻,雨凡对大学校园的留恋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凡子,我要走了,毕业典礼就不参加了。”俊捷落寞的道。

“兄弟,那我去送你。”

俊捷沉思了一瞬道:“不要,我想自己一个人走。”

男人本来就是坚强的,但在这个时刻,又是脆弱的。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真到了伤心处又会如何呢?

雨凡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落寞的道:“好吧,兄弟,记得换了号码要告诉我。”

两人就站在校门口狠狠的给彼此一个拥抱。人生得一知己,此生无憾。可舞队的兄弟姐妹又何尝不是雨凡的知己呢!

两人分开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兄弟,保重,一路走好。”

俊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偶尔用袖子往前面抹一下,雨凡知道他也很不舍。雨凡站在校门口目送兄弟的背影,心头总感觉堵得慌。他们的舞队从此就成为了几人在D大的美好回忆。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与川流不息的人群,心头的不舍愈发强烈。

雨凡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想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就那样怔怔的望着,望着。

“嘿,凡子。”一道颇有磁性的男中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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