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匕首就不见了。
一直放在挎包里过后，就习惯性地让它躺在挎包里。每一次无意间碰到它，在水下握住它时的力量就让她莫名地心安。
以至于隔了几天后，下意识手去摸，却没有摸到的时候，林小栀竟怔愣了半天。很确信自己一定是把匕首放在挎包里就没有挪动过地方，所以并不到处寻找，定然是谁拿走了。
会是谁呢？齐凡？或者“齐凡”？
也有可能是顺手牵羊的梁上君子。
林小栀为最后一种可能眯了眯眼，还是将挎包拉开，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东西该在的都还在，最后摸到附着拉链的小隔包中有东西，拉开拉链，取出一张小纸片。
——多谢这些天的保管，我就自己拿走了啊！
看来是“齐凡”了。
林小栀把小纸片正反都看了看，确定只有这句话，就将它揉成一团，随手一丢，丢进了墙边上的垃圾筐。
ChargeE的会面时间其实是不定的，只是每一周至少要去报一次道，作为高中生的林小栀就只有将去报道的时间放在周末。到了工作室，他们也并不分配什么事情给她做，只是叫她跟着赵暮雨，后来她拿到了赵暮雨的住址，就直接去找赵暮雨了。
赵暮雨的房间比较小，还没有她和安蓝合住的公寓空间大，但是收拾得很舒适。因为空间小，所以干脆弄了开放式的厨房，打通了阳台，整个房间的基调是极淡的复古的暖黄色，点缀着白色和其他彩色。
沙发很舒服，一坐上去就想躺下。斜靠着沙发正好能看见从阳台透进的光照在木质的放置着很多小玩意的架子上。看着阳光流淌过木架，不由地就生出宁静之感，不自禁就沉浸了下去。
明显赵暮雨是怎么舒适怎么来的人，仍旧是闲闲地挽了头发，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把林小栀让进门过后就让她坐上长沙发，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她看着林小栀坐在她自家那舒服的大沙发上还是挺直着背，有着很强的防范心理，轻松地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放轻松，怎么舒服怎么来吧，你要躺着我也没意见。”
林小栀把挎包放置在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赵暮雨问：“今天的课题？”
赵暮雨自然知道，她那样性格的人的心防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放下心防，要取得她的信任只能一点一点地来，所以也不在意，伸手示意林小栀再等一等，去倒了白水和果汁走回来。白水是给林小栀的，果汁是自己想喝的。
“或许你会觉得是废话，不过我还是决定要说一说，让你有一个基本的印象。令行禁止的确是很好的，但我认为，人还是要保持质疑和独自思考的能力。那一天，你遇到的那个生物，名字叫舙，三个舌头那个舙，就是根据它的形象来取的。ChargeE的工作，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一些了，就是领取悬赏，处理有关像舙那种东西的特殊事件。那种东西并不是这个位面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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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空间里都充斥着各种频率的声音，从来就没有过绝对意义上的安静，没有听到，只是因为人类的生理结构只选择了一部分接收而忽略了更为广阔的另一部分，但并不代表那些声音不存在。
“世界也是这样的。人类只是选择了其中的一个位面生存繁衍，但这位面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还有其他位面与之并存。到现在为止，我们所知道的至少还有一个位面，而且因为位面的重叠，我们所处的这个位面和那个位面有些位置是相通的。或者这样说，就像一个沙漏，两端相对独立，却并非绝对隔绝。”
——就像沙漏改变位置后，沙漏中的沙会来回倒流一般。
“虽然当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对漏沙口进行了封锁，但是有时还是会有异位面的东西过来。”
人的机体有着自我保护的能力，当外界的异物进入体内后，人的机体会分泌体液去消化、溶解、吸收；当确定那是有害物时，会派遣免疫体去攻击、吞噬、分解；如果人的机体不足以应付这些有害物时，人就会生病，极端的，会死亡。
“当异位面的东西进入到我们的位面时，它会被此位面认定为异物，而被吞噬或者抹杀。也许是天生基因中，生物体就有趋利避害的直觉，这种情况下，它们近乎自觉地创造出了‘自我净化’逃避抹杀的方法——吞食这个位面的生物的灵，而万物之中，人的灵是最为丰富的。”
“也有进食躯体的？”林小栀想到上次“齐凡”说的话。
赵暮雨抿着果汁，听她一问，为她的联想能力笑了笑：“也有进食躯体的恶棍。灵可以用来自我净化，身体可以补充营养，何乐而不为呢？”
林小栀皱了皱眉，尤文：“社长说安蓝是‘引怪体质’，是不是她的灵很适合用来净化。”
赵暮雨愣了一下，转眼想到安蓝的身份，侧头思考了一下，回答：“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她紧接着转回话头：“对于这种由另外一个位面来的，进食此位面生物的灵的一类生物，我们也取了一个名字‘吞芜’。我们就是用来猎杀它们的。”
“必杀？”
“对于恶意伤人者，不得不杀。”赵暮雨正色，一字一句地回答。
“吞芜是一个大名，它的种类也是很多的。有的需要寄生，有的不需要寄生。上一次，你遇到的就是‘寄生类’。它的本体庞大，但是智商不高，它首先需要捕捉一个灵来替它思考和诱惑猎物。经推测，乔默看见的遇见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寄生者’。但是，还有一种‘寄生类’，它们本体很小，或者本体就是虚化的，它们需要寄生到活着的动物人类体中才能进行活动，这时候，那些来自异位面的就成了‘寄生者’了。”她停下来观察着林小栀的表情，“嗯……会觉得关系很混淆吗？”
林小栀摇了摇头，这个分枝图，她还是能轻易弄懂的。
“不混淆最好，混淆了也没关系，以后遇到了再慢慢认识吧。”赵暮雨和善地笑着说。
林小栀点点头。
“哦，对了，光介绍了敌人，还没介绍自己呢。因为各种因素具有能力的人在东方被成为‘灵能力者’。当然，我其实并不是灵能力者。然后呢，所有的灵能力者之上，有一个重要的组织进行各方面的管理，我们叫它‘玛丽安娜’。”
林小栀点头表示明白。
赵暮雨喝光了杯子里的果汁，接过林小栀手中的杯子一同放回厨房：“真希望不知我一个人在讲话啊。”她侧过身看着林小栀，“小栀，什么时候，你能够跟我侃侃而谈呢？”
见林小栀并不接话，赵暮雨也识趣地转过话题：“现在放松自己。请允许我为你做一个音乐催眠，我要用自己的方法测试你的精神，看看你适合哪一个方向的学习。”
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会被催眠失败的，躺在舒适的沙发上，听着柔软的音乐，跟着赵暮雨的引导语，她竟然也被带走了神智，最末的独立印象，是斜对面木架上一抹暖黄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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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给做音乐催眠的时候，我真“睡眠”了==
这都是不午睡惹的祸啊，催眠不是为了“真睡着”哇……
以至于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真·被催眠”是怎样的体验……
（睡神你好，睡神再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