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哥哥就已经在门外喊白草起床吃早饭了。白草胡乱应了一声,翻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下,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突然想到今天要去镇上,白草猛地坐起来,一咕噜下了床,穿衣,洗漱,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吃早饭的时候,哥哥说他已经喂过鸡和猪了,连菜都已经淋过水了。白草很惊讶:“哥哥,你什么时辰起的?”
“寅初。”
寅初也就是凌晨三点,白草更惊讶了:“这也太早了点吧!”
看着白草惊讶的模样,哥哥好笑的说:“还好,平时也不是寅初起的,因为今天你也要去镇上,要早点起来把鸡和猪都喂了,菜也得淋水,所以要提早半个时辰起床。”
“那你可以叫我起来帮忙做啊,两个人一起做快一点。”
“你还在长身体,可要睡够才行,况且我一个人做着也是很轻松的。”
白草听了这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哥哥,你真是个好男人!以后我的嫂子一定是个幸福的女人!”
正在夹菜的哥哥听了手一抖,那一筷子菜都散落在桌上,羞得耳朵都红了,结巴地说:“吃……吃饭,不然待……待会儿,就……就晚了。”然后菜也不夹了,只是一个劲的吃白饭。白草也不逗他了,只是嘿嘿直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顺便给哥哥夹一筷子菜。
吃饭过后,白草跟着哥哥出门了,哥哥挑着一对装有猎物的担子,一共有一对狍子和三只野鸡。白草没什么东西要带的,所以两手空空就出门了。因为白草和荷花约好在村头的大榕树下等的,所以白草和哥哥径直往村头去。
来到村头的时候,荷花已经在大榕树底下等着了,除了荷花,何雪莲也在那儿,白草带着疑问看向荷花。荷花拉过何雪莲笑着说:“昨晚雪莲路过我家,刚好我在院门口那儿,两人聊了一会儿,刚巧她也准备今儿个送绣活去镇上,就想和咱们一起去,有个伴儿。”何雪莲略带歉意的对白草兄妹笑了笑。
哥哥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白草,而白草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上前拉着何雪莲的衣袖,甜甜地笑着说:“好啊,人多更热闹嘛!”四人有说有笑地上路了,当然一路上就只是白草和荷花在说话,何雪莲只是一边听着一边露出标准式淑女微笑,偶尔插一两句话,而哥哥完全是沉默着,偶尔听到搞笑的地方笑一两声。
四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镇上,进了城门,哥哥和白草她们就分开了,白草三人要去绣庄,哥哥要去卖猎物,约好了先完事的就到城门边的茶棚等着。
白草是不知道路的,只能跟着荷花和何雪莲走,一路上是一些客栈和各种店,有米庄、书店、石玩店、粥铺、医馆……那些店面前是一些小贩摆的摊,卖的东西也是各式各样。小贩们和很多乡下人一样,穿的是上衣下裤,而很明显的,那些家里比较富有的人家,男的穿的是长袍,女的穿的是上衣下裙,梳着各种复杂的发髻。白草看得应暇不接,感觉在看一幅原汁原味的历史画卷,在家里有时候感受不大,只是有种到了贫困乡下的感觉,而现在才深刻感受到了已经穿越到古代的事实。
正当白草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荷花的声音,“草儿,到了,这里就是绣庄。”白草顺着荷花的目光,抬头看,一块很长的牌匾是只刻着气派的“绣庄”二字。白草也是和荷花一起做绣活的时候聊天知道的,镇上也不是只有这一家绣庄的,但是其他的绣庄都很小,卖的都是一些比较次的绣活,客源都是一些经济状况不怎么好的人家,而这家绣庄是镇上最大的一家,包揽了次品以上的所有绣活,小到络子、荷包,大到成衣,有钱一些的人家要买绣活都是到这个店里买,也只能到这个店买,生意特别火。而所谓的“有钱一些的人家”,根据荷花的解释,在现在也就是小康或将近达到小康的家庭,可想而知,这个绣庄几乎是垄断了镇上的绣活市场。其实原本也有做这种生意的其他绣庄,前几年这一家绣庄在镇上开业之后,生意越来越好,而其原先其他绣庄生意是越来越差,到最后都纷纷倒闭关门大吉了。
荷花还告诉过白草,镇上关于这个绣庄幕后老板的传言,好多人都说,这个绣庄的幕后老板大有来头,怎么大有来头法呢,说法是众多纷纭。有说这个老板原先是在都城里做大官的,而且还绝不是什么清廉好官,只是贪够了就辞官不干了,到这个小镇子开店,原先的那些绣庄都是被那老板逼得无奈关了店。还有说这个绣庄的老板原先是做响马的,只是抢够了就不想干那勾当了,来这个小镇开店,而原先的那些绣庄是被恐吓才关了店……反正就是说,这个绣庄的幕后老板是惹不起的。
白草让荷花和何雪莲进去交绣活,自己则在外面等。荷花以为白草是不习惯绣庄那气派的氛围,也就没说啥,只是叫白草不要乱走在外面等着,就和何雪莲进去了。白草也没有等多久,荷花和何雪莲就出来了,等她们走到了面前,白草让她们两人先等一下,说是要进绣庄看一下。荷花也不知道白草要做什么,就问白草要不要陪她一起进去。白草摆摆手拒绝了,说就是要自己进去看,不然刚才就跟着她们一起进去了。
白草自己走进了绣庄,一进去就觉得非常整洁明亮,各式衣服从上到下挂在墙面上,一目了然,柜台里的柜子上,分别摆放着各种小的物件,比如络子、荷包和腰带之类的。柜台一共是两面面,进门口的前面和左面,右面是上二楼的楼梯。柜台里站着四个伙计,白草走近柜台,一个伙计看白草两手空空,年纪挺小的,穿得也很寒酸,但还是很是和蔼的问:“小姑娘,可是来领绣活的?”
“不是,我是来看看这里的东西的。”白草卖乖的甜甜地说。
那伙计听白草这么说,只是顿了一下,也没有变脸色赶白草出去,真的就让白草看。白草心想,这里的伙计的服务态度真的很不错,对那个所谓的幕后老板倒是有了一丝好感。白草看到那些挂着的衣服,男装都是长袍,女装都是上衣下裙,款式没什么变化,只是布料、颜色、花纹、花边等有变化而已。又看那柜子上的小物件,看到有一格放的荷包和荷花做的水平差不多,白草指着那格的荷包问:“大哥哥,那些荷包怎么卖啊?”
那伙计还是那么和蔼:“那一格的荷包算是中上等次,价钱高一些,每个四十五文钱,我们店不讲二价。”
白草心算了一下,荷花曾说过绣庄收她的荷包每个也就给二十五文钱,那卖一个荷包,绣庄就净赚二十文钱,白草又问了不同档次的荷包的价钱,心里大概有了些底。白草对那伙计甜甜一笑:“谢谢大哥哥!”然后转身出去了。出了绣庄就拉着荷花和何雪莲去逛街,顺便去买她们下次做绣活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