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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空心灵的沙子Emptied the sand soul(3)

丽莉是谁,她又是怎么超越国家、语言和年龄的界限而成为每个士兵的心上人的呢?她的故事开始于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早期。

4月的柏林,一个雾蒙蒙的夜晚,汉斯·莱普正站在一个燧发枪团的营房外站岗。他既是一个年轻的军校学员,又是一个崭露头角的诗人。马路对面,一盏明亮的灯四周阴森森地围绕着一圈雾气。

片刻之前,他还在一个小名叫丽莉的漂亮姑娘的怀抱中,她是一个蔬菜水果店主的女儿。他正在如痴如梦地想念着她。这时,从灯光照耀下的迷雾中走来了玛伦,一个长着海蓝色眼睛的风骚美人,莱普曾在一个艺术画廊中遇到过她。他对她一见钟情。

玛伦到附近一家医院帮助护理伤兵,正好路过这里。她招手向莱普大声问好,可这时恰逢警卫队的中士走到了门口,莱普不敢回答,只能颓然地望着她消失在雾中。

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梦想着丽莉和玛伦,这激发起了他的创作灵感,他将她们的名字连在一起写下了一首诗,并取名为《年轻哨兵之歌》。

诗中讲的是一个士兵战在营房外的灯光下向她的心上人丽莉·玛伦告别的故事:出征的号角响了,但士兵仍渴望和丽莉呆在一起,他不愿与她分离。可是号角声再次响起,催促着他。离别之际,他禁不住想: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呢,会不会有另一个男人和我的爱人再站在这个灯光下呢?我的灵魂可以再次拥抱她吗?

此后,莱普被派往了俄国前线,他再也没有见到丽莉和玛伦。大约20年后,他将这首《年轻哨兵之歌》收进了他的一本诗集。柏林作曲家诺伯特·舒尔茨看到了这首诗,将它谱成曲,起名叫《丽莉·玛伦》,并将它送给男高音歌唱家詹·拜恩,请他演唱,可他却以“太简单”为由拒绝了。

舒尔茨又将《丽莉·玛伦》送给了一个名叫拉尔·安德森的夜总会歌手,她是一个迷人的金发女郎,有着一副令人难忘的、美妙的嗓音,正适合这首歌忧伤的旋律。1939年,爱来客都乐唱片公司给安德森的这首歌灌录了磁带。到战争爆发时,《丽莉·玛伦》只卖出了700盘今天每盘价值300美元。

在此后的两年里,这首歌一直默默无闻。在德国占领南斯拉夫之后,德军开设了贝尔格莱德广播电台,向驻扎在巴尔干和北非的德军广播。这样,电台台长就不得不四处寻找唱片来播出。在维也纳电台的地下室中,一名士兵发现了一堆上面积满灰尘的唱片,其中就有安德森演唱的《丽莉·玛伦》。1941年8月18日晚上,贝尔格莱德广播电台首次播放了这首歌。

我未来的内弟,当时在北非军团中担任坦克兵军官,听到了这首歌。几年之后,他对我说:“我一听就被它深深地迷住了。”成千上万的士兵也被它深深地迷住了,他们纷纷写信给贝尔格莱德广播电台要求重播。

在后方,这首歌也广受欢迎,在柏林电台定期播出。一位德国母亲给作曲家舒尔茨的信中写道:“我的儿子已经阵亡了,他的最后一封来信中提到了《丽莉·玛伦》。我一听到你的这首歌就会想起他。”

北非军团司令埃尔温·隆梅尔将军精明的将这首歌作为了一种鼓舞士气的手段。他命令每天夜里都要播出《丽莉·玛伦》。于是,每天晚上9点55分,这首歌就成了贝尔格莱德电台的结束曲,散发着它的神奇魅力。这种情绪几乎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

卡尔顿·杰克逊在他的《伟大的丽莉》一书中记录了纳粹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对《丽莉·玛伦》这首歌的憎恶。他想要的是像《轰炸英格兰》这样的鼓舞士气的歌曲。他命令销毁拉尔·安德森录制这首歌所用的母带。1943年1月,当在斯大林格勒会战中被打败、30万德军阵亡之后,戈培尔下令彻底禁播这首歌,说它是“弥漫在酒吧中的死亡舞曲”。

但戈培尔不知道,还有一盒母带已经被送到了中立国瑞士。在他下令禁播的3天之后,《丽莉·玛伦》又回到了电波之中。

由于无法阻止这首歌的播出,戈培尔便将怒火发泄到了歌手身上。他下令监视拉尔·安德森的一举一动,并散布谣言说她是犹太人的朋友。安德森的确有一些交往密切的犹太人朋友,于是她给其中一位住在瑞士的朋友写信说她是多么地想离开德国。

在意大利参加完一场军队举行的巡回音乐会以后,安德森决定乘火车越过边境逃往瑞士。在米兰火车站的月台上,她被两个盖世太保密探抓住了。回到柏林以后,一个纳粹军官向她出示了那些表明她“有罪”的信件的副本,歪曲地指控她是间谍,将她软禁了起来,并扬言要将她送进集中营。

英国情报机构获悉了她的被捕。英国广播公司(BBC)广播了纳粹分子把这位深受大家喜爱的德国歌手投进了集中营的消息。英方的这次介入可能有助于她的获救。盖世太保好像对她失去了兴趣,使她得以悄悄溜到了在北海的一个小岛上她祖父母的家里,并在那里一直呆到了战争结束。

正如小说家约翰·斯坦贝克曾写过的那样:“歌曲有一种超越国界的能力。”这首德国歌曲也吸引了在沙漠中与隆梅尔作战的英国军人。但像戈培尔一样,英军的高级将领也不喜欢这首曲子,他们认为它对于那些要冲锋陷阵的士兵来说是不适宜的尤其适用德语演唱的。

卡尔顿·杰克逊在书中说,回到英国后,一天夜里,第八军的一些老兵来到了一家酒吧大唱着《丽莉·玛伦》,而这家酒吧也是歌曲出版商J·J·飞利浦斯经常光顾的地方。听到老兵们的歌唱,飞利浦斯对他们说,村里的警察可能会以为他们是德国间谍。“如果你对它很不满的话,”一个老兵大声喊道,“为什么不为我们给它填上英语歌词?”

飞利浦斯接受了这个挑战,在词作者汤米·康纳的帮助下,将《丽莉·玛伦》改为了《我灯光下的丽莉》;将“玛伦”改为了“玛琳”;并在歌词中写道:当迷雾散尽,战士的灵魂将从陵墓中升腾出来,去亲吻他亲爱的姑娘。新的丽莉是一个留在后方、苦苦期待她的心上人平安归来的姑娘。

在军营门口的灯光下,

我想起了你曾在此等候的模样;

我的宝贝,你在那里对我温柔低语,

我灯光下的丽莉,

我心爱的丽莉·玛琳。

这首歌立即就引起了轰动。不到6个月,单曲销售量就达到了50万张。那缠绵婉转的曲调诉说着每一个远离家乡士兵对战争的恐惧和对爱人怀抱的深深的眷恋。莱普的这首诗也被用40多种语言改编出版。

在此后的几十年中,观众都可以在数十部故事片和纪录片中听到“丽莉”。直到今天,当老兵们聚在一起时,也仍能听到他们在唱着这首歌,唱着他们的孤独和那些早已逝去的爱情。

为什么这首歌偷走了这么多人的心?拉尔·安德森的回答言简意赅:“我们为什么要去问风是怎么成为风暴的呢?”在残酷丑陋的战争喧嚣中,丽莉·玛琳总是用她那温柔甜蜜的音符去抚慰人们心灵的创伤。她永远属于所有的民族。

人生的两条真理Two truths to live by

Alexander M.Schindler

The art of living is to know when to hold fast and when to let go.For life is a paradox:it enjoins us to cling to its many gifts even while it ordains their eventual relinquishment.The rabbis of old put it this way:“A man comes to this world with his fist clenched,but when he dies,his hand is open.”

Surely we ought to hold fast to life,for it is wondrous,and full of a beauty that breaks through every pore of God own earth.We know that this is so,but all too often we recognize this truth only in our backward glance when we remember what it was and then suddenly realize that it is no more.

We remember a beauty that faded,a love that waned.But we remember with far greater pain that we did not see that beauty when it flowered,that we failed to respond with love when it was tendered.

A recent experience re-taught me this truth.I was hospitalized following a severe heart attack that had been in intensive care for several days.It was not a pleasant place.

One morning,I had to have some additional tests.The required machines were located in a building at the opposite end of the hospital,so I had to be wheeled across the courtyard on a gurney.

As we emerged from our unit,the sunlight hit me.That’s all there was to my experience.Just the light of the sun,and yet how beautiful it was—how warming,how sparkling,how brilliant!

I looked to see whether anyone else relished the sun‘s golden glow,but everyone was hurrying to and fro,most with eyes fixed on the ground.Then I remembered how often I,too,had been indifferent to the grandeur of each day,too preoccupied with petty and sometimes even mean concerns to respond to the splendor of it all.

The insight gleaned from that experience is really as commonplace as was the experience itself:life ’s gifts are precious—but we are too heedless of them.

Here then is the first pile of life‘s paradoxical demands on us:Never too busy for the wonder and the awe of life.Be reverent before each dawning day.Embrace each hour.Seize each golden minute.

Hold fast to life but not so fast that you cannot let go.This is the second side of life’s coin,the opposite pole of its paradox:we must accept our losses,and learn how to let go.

This is not an easy lesson to learn,especially when we are young and think that the world is ours to command,that whatever we desire with the full force of or passionate being can,nay,will,be ours.But then life moves along to confront us with realities,and slowly but surly this second truth dawns upon 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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