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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功法

李长歌和管玥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上清宫前的广场上,管玥拉起李长歌就向藏书楼的方向冲去。两人亲密的样子,一路上不知道遭来了多少双嫉妒的眼神。

青城山的藏书楼只是四层高的小楼,位于上清宫的南面山崖上。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楼前的一座小石桥才能通向藏书楼。地方虽小,却是环境幽雅宜人,乃是整个青城山的重地,一般弟子无事都不允许靠近小楼。楼外是独立的法阵,需要各山峰的主事人令牌才能通过,楼内有一位元婴期的长老长期坐镇。弟子的出入和记录功法都需要得到他的首肯才行。

李长歌和管玥两人来到小石桥前,李长歌还要向前走,却被管玥一把拉住。“前面不能再走了,有很厉害的法阵。”管玥摇着头说道。

“前面什么都没有啊,再说,你怎么知道有法阵?”李长歌伸长脖子望了望,看看前面一切正常,不像有什么法阵的样子。

管玥眼睛眯了起来,贼兮兮的说道:“当然是上清宫的小道童长青被我拷问出来的。以前我娘都不让我学法术,我自己就想偷偷的溜进来,可是第一次进来就被迷得头昏脑胀,后来我拷问了长青,才知道这儿是要令牌的。”

李长歌听她的话,不禁一阵无语,心中同时又在庆幸自己晚来了几年,不然这勇探藏书楼的“美差”是铁定的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到时候被困在法阵里晕头转向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把爹爹给你的令牌先给我。”管玥伸出一只玉手,放到李长歌的面前。

李长歌只能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个玉质的令牌,放到她手心,叮嘱道:“用完了,你可要立即还给我,来时候,师傅交待的。”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在大赞师傅的英明,这令牌要是放到管玥身边,她指不定要复制几百个出来。

“小气鬼,我只是用来开门,又不是据为己有的。”管玥小巧的琼鼻微微皱起,一脸对这令牌不以为然的样子。

在自己手中把玩了一番,管玥握住令牌对着小石桥,就伸了过去,只见一道水痕般的光泽在令牌上一扫而过,小石桥的虚空荡起一片涟漪,竟然显现出一个门户来。管玥二话不说,一脚就跨了进去,李长歌阻止都来不及,只能摇了摇头,也跟着跨进去。

只觉得一道水流般是清新凉意从身上划过,再睁开眼睛时,二人已经站到了小楼的门前,回头望去,这儿距离那座小石桥看上去还相隔着几十丈远。一个门里门外就可以跨越这么长的距离,李长歌的内心第一次对法阵产生了兴趣。

再看那座小楼,四周都是苍郁的参天古松,茂密的松针把阳光都撕扯成一个个小光点,周围很安静,只有松树下的几只仙鹤偶尔的鸣叫几声。小楼整体都是松木搭建,楼高四层,四角悬空,高高上翘。门楣上挂着一个长匾,“藏书楼”三字端正工整,劲朴有力,一股正直的不屈浩然气息扑面而来,使人心中生不出轻视之意。

“二位进来吧。”一声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想起,声音中正平和,带着几丝沧桑,似乎经历了无尽的岁月。藏书楼的门自动的从里面打开,依稀地看到门边站着一个灰色人影。

李长歌和管玥对望了一眼,都收起嬉笑的神色,整理下道袍,一起向着楼内走去。进入门内方才看清楚,靠近门的左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位青衣老道,满头银丝,脸上皱纹纵横,眼睛却亮得吓人,仿佛可以看透这世间一切。老道看到李长歌和管玥走进来,眼球猛然一缩一放,随即又变得古波不惊。

“晚辈李长歌(管玥)拜见长老。”李长歌和管玥进门就连忙施礼,丝毫不敢怠慢,眼前的老道身上的威势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嗯,你们这两个小娃儿不错,这种年纪就能达到凝元境界,实属不易。按门中规矩,你们可在一楼和二楼各挑选一部功法,或者在一楼挑选两部功法。”青袍老道眼睛扫视了一番前面的这对少男少女,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只在一楼挑选。至于其中的道理,你们都应该明白。所谓物极必反,凡事不能追求极端,而是应该讲究平衡之道。挑选功法也一样,弥补自身不足和延长自身优势的功法都是最适合你的功法,但不一定是这里面最好的功法。”

如果现在有别的弟子在场,一定会惊掉下巴。藏书楼的看守长老,一直是出了名的少言寡语,平时谁去挑选功法,他是不愿意多说半个字,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絮絮叨叨的状况。可惜李长歌和管玥二人对此一无所知。感谢长老的善意提醒后,就匆匆的一头扎进书堆里,翻阅起各式各样的功法。老道看着两个匆匆而去的身影,严肃刻板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笑意一闪而没,随即就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藏书楼一楼空间很大,几十个书架整齐排列,每个书架又分成多层,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有功法秘籍,有前人注解的孤本,也有讲解草木山石的汇集,甚至还有野史外传之类的杂书,书籍层层叠叠,一直堆到房顶。李长歌和管玥走到里间,两人就各自分开,寻找自己喜欢的功法秘籍。

李长歌先是大致浏览了功法秘籍的区域,发现这些基本上都是些基础功法,想到自己已经修炼的《上清元宝真经》应该不比这些功法差,便摇了摇头,继续向前看去。前人注解的区域倒是不少书籍引起了李长歌的兴趣,特别是一些前辈对《上清元宝真经》的注解,可谓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如饥似渴的翻看了一段时间,李长歌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才忍住继续再看下去的冲动,转而上了楼梯,去往二楼。

二楼明显区别于一楼的混杂,变的井然有序,环境也更加幽雅。十多排书架上摆放的不是一本本书籍,而是一根根玉简。每根玉简都虚空悬浮,婉转矗立,透露出一层朦胧的白色光芒,有的光芒明亮耀眼,有的却是黯淡失色。李长歌疾步来到书架前,拿起面前的玉简就放到自己的脑门上,只觉得一股庞大的信息突然冲入他的脑海,脑袋都被胀得隐隐作痛。李长歌惊呼一声,急忙把玉简拿开。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李长歌仍旧不死心,又拿起第二根玉简,这一次疼痛更加明显,而且奇怪的是,他脑袋中第一根玉简的内容瞬间都忘掉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你这娃儿来的时候,你师傅没有告诉你怎么看玉简吗?”李长歌耳朵边突然响起楼下长老的苍老声音,“查看玉简,需要用自己的神识扫描,切不可直接按在眉心。而且你也不必一一仔细查看,这儿的每个玉简都被种下了禁制,同一人的记忆里只能同时存在这里面的一门完整功法。”

李长歌不禁一阵苦笑,自己的师傅还真的没告诉自己怎么看玉简,心里也责怪自己的鲁莽,一听可以学法术,就急急忙忙跑来,早知道来之前就应该把这些事问清楚。

向着楼梯口遥遥拱手道谢后,李长歌也学乖了,一一拿起玉简神识一扫,功法的名字和简介都出现在脑海里。一直看下去,李长歌心里早已翻起惊涛骇浪,这儿的功法种目繁多。每一种功法都有自己的奇特之处,法术威力也是各有不同,互有长短,李长歌一时心中也难于取舍。在书架间来来去去磨蹭了很久,李长歌咬咬牙,最后给自己选择了一本《玉叶金章》,这《玉叶金章》本身就是一套厉害的攻防一体法术,可以演化出金章旋绕身体四周阻挡攻击,也可让金章飞出伤敌,而且修为越深金章的数目就越多,高深时最多可以演化出五十四章,组成法阵更是威力非凡,不足之处就是对本身法力要求过高。但是李长歌想到自己识海里的那几丈宽的元池,明显别一般人的大一些,而且还是透出诡异的暗金色,心里不禁又有了几分把握。

拿了玉简,走下二楼,又去书架上挑选了一本《三元剑法》,李长歌便拿着功法向门口走去。这《三元剑法》只是一般的剑法,可以凝聚出三尺剑芒伤敌,威力一般。至于为何选套剑法,李长歌倒也没有多想,他只是让自己多一种攻击手段而已。

“启禀长老,晚辈功法选好了。”说着,李长歌就把功法放在青袍长老面前的桌子上,自己退后几部,垂手而立。

青袍长老往桌子上的功法看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二楼中攻防一体的法术共有七十一种,你能挑选到的这门《玉叶金章》,也属于上品,你算眼光不错了。”说完,他抬起头看了眼李长歌,见后者脸色依旧是恭敬之色,并没有欣喜若狂的神态,不禁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至于这部《三元剑法》乃是我派前辈所创,也有它非凡之处,你需勤加修炼,自然可以体会到它的绝妙。”

李长歌在长老处复制了功法,就又把功法放回原处。向青袍长老致谢后,就出了藏书楼,站在门外等管玥。不一会,只见管玥一脸得意的从里面出来,估计是也得到了她满意的功法。

“玥儿你可真慢,我在外面可是等你好长时间了。”李长歌故意装出一脸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切,本姑娘第一门功法,当然要仔仔细细地挑选了,这可马虎不得。”管玥琼鼻皱起,把头一仰,像只高傲的小孔雀。突然又低头凑到李长歌面前,不无得意的低笑说道:“李大哥,你猜猜我得到了什么功法?”

“那么多功法秘籍,我哪能猜得出你得到哪一部啊?”李长歌为难的挠了挠头,苦笑地说道。

“哼,李大哥你真笨,就不能装着随便猜两部,让本小姐得意一下啊。”管玥又鼓起她的小嘴,不满意的说道。

“管妹妹,我来猜猜如何?”突然一个声音想起,紧接着,门前的空地上显现出一个门户,门中走出两位灰袍小道士来,背上都背着柄古色长剑,走在最前面的小道士,面色如玉,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端是一表人才,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坏坏的笑容。

管玥转头看了眼小道士,面色突然变的冷若冰霜,冷笑一声,说道:“别狗嘴吐不出象牙,谁是你的管妹妹?潘玉云,你要再乱叫,小心我去告诉潘师伯。”说着,就要拉着李长歌走。

潘玉云眼中的怒色一闪而逝,刚才他一出来就注意力都在管玥身上,这时才看到管玥身边的李长歌,干笑了两声,说道:“这位师兄想必就是李长歌师兄了,师弟潘玉云见过李师兄。”

“不敢,李长歌见过潘师弟。今日有事要忙,改日在见。”李长歌也看出管玥对这位潘玉云的厌恶,匆匆的象征性还礼后,就反拉着管玥向外走去。

潘玉云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身影,脸上突然变的一片阴沉,回头对着另一位小道童吩咐道:“回头给我查查这个李长歌到底是什么来历,修为如何?”

“是,”小道童脸带冷笑,躬身回应。

“有趣啊,有趣啊,这管妹妹脾气倒是没变,人却是长得越来越惹人怜了。”潘玉云邪邪地一笑,边说边跨步向藏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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