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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中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烈焦急万分,吼声连连,表情骇人的瞪着一干吓人,吓得厨房所有人员包括小翠在内冷汗直冒。

只因为欧阳山庄的二少夫人喝了个燕窝粥之后便突然昏倒,多名大夫一起把脉都找不出是什么原因。其中有一位大夫说了一句可能是中了什么奇毒,与这碗燕窝相关的所有人员便全都被叫来了。

“谁做的,交出解药,我可以网开一面!”欧阳烈表情冰冷到几点,眼神凶狠得吓人。

一干厨房人员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们明明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的啊,怎么会毒?想着所有人的视线不由得都看向同一个人。

顺着其他人的视线,欧阳烈大跨步来到小翠面前。

看见一双大脚停在自己面前,小翠吓得六神无主。

“不~不是我~我没有下毒!”她怎么可能会害少夫人呢,少夫人对她就像对妹妹一样,她喜欢她都来不及了。

“我们一直都看着这粥的,只有最后少夫人的粥被你端走~”欧阳烈还没开口,厨房就有人出口反驳。

“就是,再说了吃燕窝粥的人不止二少夫人一个,怎么其他人都没事,分明是你途中下的毒!”又有人愤愤的开口。他们都在欧阳山庄的厨房里干了那么多年,对欧阳山庄的主子可是忠心不二,分明是这个新来的小丫头搞的鬼。

“我~我没有!”小翠泪眼汪汪,百口莫辩,急得她连哭都不敢。

她是真的没有下毒啊,为什么所有人都一致认定是她。

“你把粥端来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吗?”风净月跟大夫谈了一下,确定其默儿只是陷入昏迷并没有生命危险才稍稍安了心。

她找猜到他们会朝其默儿下手,但没想到防不胜防,她才有事出去几天刚回来就出事了。

“呜~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下毒~”听到一声软声细语,小翠终于委屈的哭出声,千夫所指,她倍感冤枉委屈。

“没碰到什么人?”久久欧阳烈才冷冷的开口。

“呜~没有~”

“那你是粥炖好了就直接端来的吗?”如果真不是这小丫头下的毒,那其中肯定是某一环结出了问题。

小翠试掉眼泪,点点头。

“少夫人喜欢吃咸,吩咐我加点盐,我加了盐就直接端过来了!”她是看着粥盛出锅的,自己也实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粥里就莫名奇妙被下了毒。

“青阳,去查查厨房的盐?”看来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那里。

欧阳烈说完,回到床边,看着静静躺着的其默儿。脸颊红润,气息平缓,看起来像只是睡着了。虽说大夫说了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仍无法放心,以对方的做法,不可能只是让她昏迷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是他料想不到的。

想到这欧阳烈就一阵害怕,已经深深扎在他心里的人儿,要是出了什么万一,他该如何是好?

不,她一定不能有事,他不许!

欧阳烈越想越怕,忍不住抓起略带凉意的小手紧紧拽在掌中。

“少爷,这是厨房里拿来的盐!”整个房间依旧沉重,不一会儿叶青阳带了厨房的盐罐回来。

风净月正要开口让在场的大夫便一下是否有毒,一个声音突然从屋顶响起。

“不用看啦,她中的是苗疆的毒蛊!”

说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儿突然从屋顶跃下。

“什么人?!”叶青阳大喝一声,正准备迎向前。

“等等~”风净月制止他,一脸惊喜。

“师傅,你怎么来了?烈,这是你师公人称老童颜!”

“哎呀~我想我的徒孙、徒孙媳妇儿来看看不行啊!”说着老童颜拿着酒葫芦打量了下其默儿。

“没错没错~无色无味无毒~只会让人长睡不醒~这确实是苗疆蛊毒~”

“你说什么?长睡不醒?!”欧阳烈一听,顿时刷白了脸,眼神布满着急恐慌。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没想到会这样,要是默儿一辈子醒不过来~

“哎呀别急别急~没有解药当然醒不过来,找到解药不就行了~”老顽童被他一瞪差点被酒呛到。这小孩,也不体谅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眼瞪那么凶狠干什么!

“解药在哪里?”欧阳烈哪还有心思管什么师不师公,现在他只想看见亲爱的人儿睁开眼睛,哪怕是怒瞪他也好过现在怎么摆弄都没反应。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该找下毒的人!”

说完老童颜拿着酒葫芦赶紧退离他身边几步,怕等下被怒火波及。

“你先别着急,有下毒者自然就会有解毒人!”看着自己儿子像患了失心疯的狮子,风净月忍不住开口,希望他能稍安勿躁。

敌人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想必接下来还会有其他的动作,他越是慌乱越是正中了对方下怀。

欧阳烈没说话,只是直直看着床上的其默儿,表情十分骇人。

竟然胆敢将心思动到他的女人身上,他们最好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到现在才有人通知我们~”

事情发生都过了几个时辰,刘玉兰和刘莲才佯装急冲冲的赶来。刘莲更是夸张的一脸哀戚表情,仿佛死对头已经魂归西天。

“可怜的妹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看着她过分夸张的动作,在场却没一个人吭声,但刘莲没在意依旧自顾自的自导自演,声泪俱下的抓着欧阳烈的衣袖,想趁机用眼泪博取怜惜。

“烈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是中了毒~到底是中的什么毒又是谁那么阴狠下的毒?”居然没毒死她,未免太便宜这小贱人了!不过这样也好,让她就这么死了也解不了心头之恨,不如让她生不如死!

“谁下的毒有心人心里自会有数,不管是谁,他最好能够承担后果!”欧阳烈冷冷开口,表情冻如千年寒冰,视线虽然一直都在亲爱的女人身上,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意有所指。

刘莲被他是语气吓到,手心一凉,讪讪放手,眼神不由得心虚了下。

事情虽不是由她亲自动手,但自己也逃脱不了关系,他这么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算不是冲着她也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山庄的的人。

“这山庄人多复杂,难免会有某些受气的下人心口不服”不像刘莲一般表现过于明显,刘玉兰始终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直到听了欧阳烈的话才淡淡开口。

听她这么一说,小翠不由得又冒了一身冷汗,生怕会再次被人怀疑。

欧阳烈冷哼。

“默儿平时为人开朗亲和平白无故岂会有人不服!”她的为人山庄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亏她也敢空口说白话。

“这个就难说了~毕竟是由一个低下的丫鬟突然飞上枝头,难免有人嫉妒,没准是以前得罪了什么人!”话题一转,刘莲不改尖酸本性,前一秒还哭声连连的假装同情,下一秒就露出了本性,极尽所能的诋毁死对头。

听到低贱这个词,欧阳烈眼神瞬间变得暴戾。

“要嫉妒也不该嫉妒一个妾,要是被得罪就下毒害人那怎么没见被你鞭打过的下人毒死你!”

一说到亲爱的人,欧阳烈便气得口不择言,恨不得找个人代她受罚。该死的是他们才对,他们死一千次他都不会同情,为何受苦的偏偏是他的默儿。

“你~你说什么啊~我~我哪有鞭打什么下人!”刘莲一阵心虚,忍不住结巴,求救的看向刘玉兰。

“哼,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她的所作所为全山庄的人都看在眼里,他岂会不知,管家每带一个新人进庄都得经过他的同意,而因为她的缘故,最近很多颇有资历的下人都主动请辞,甚至连遣散金都不拿只求能让他们离开,可见她私底下下手多狠!

要不是不想打草惊蛇,他早该将她逐出山庄才对,现在就不会养虎为患,害了默儿。

刘莲表情变得僵硬,她在刘府时一生气便会常常拿下人出气,打骂丫鬟家丁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而她也一直以为这些人也和自己家里的一样一定不敢多加声张,没想会被他在那面多人面前毫不留情面的指出来,刘莲是又惊又吓,脸面尽失,顿时哑口无言。

“既然认定了不是下人所为,那这山庄中也就只剩我母子和莲儿三人,难不成你怀疑是我们不成?”刘玉兰再次淡淡出口,表情风平浪静,像是事不关己,但语气中不免有一丝怒气。

欧阳烈冷笑。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是没做过大娘何必怕人家会赖到你头上!”

最近欧阳山庄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包括商铺里的事是何人所为相信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烈~对大娘说话不要太失礼!”风净月看情况有点一发不可收拾赶紧出声。

欧阳家的男人就是冲动,一气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正如你所说的,你要是怀疑尽管来查好了!”欧阳烈咄咄逼人,风净月一开口刘玉兰听在耳里更是不舒坦,仿佛真是被冤枉了一样。沉着脸说完便转身离开,刘莲看情况不对也赶紧跟了出去。

“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别急着下定论,先想办法找到解药再说!”一直坐着不吭声的欧阳靖邪此时才开了口,下意识朝爱妻看了一眼。

本来他们都想静观其变,等着对方露出马脚的,但如今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看来是时候轮到他们主动一点,将二十几年的恩怨解决了。

一轮弯月高挂天际,几颗星点围绕四周,一阵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偌大的刘府内,巡逻的侍卫来来回回,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没一点动静。

“什么人?”才一眨眼便突然感觉有黑影在眼前掠过,巡逻的侍卫小心的拔出刀,慢慢靠近前面的树丛。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骚动,另外几个侍卫闻声而来。为首的一个拿着大刀,眼神中透露着凶残,脸上一道醒目的刀疤从左额头经过眼睛鼻子一直延伸到右下巴,黑夜中看起来十分恐怖。

“鲁~鲁大侠~没~没事!”

一看到他来,巡逻的小侍卫顿时紧张万分。刘府里卧虎藏龙,但最恐怖的还当数眼前这一个鲁天霸,听说他凶狠残暴杀人不眨眼,曾经带领一干强盗一夜间毁了一个村子,不但抢光财物,还见人就杀,犯下滔天罪行,现在是朝廷的一级通缉重犯。

“没事乱叫什么!”鲁天霸熊眼一瞪,转身面向后面的其他人。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老爷有令最近要加强巡逻,别让一些不怕死的苍蝇到处乱飞扰了老爷好眠!”

鲁天霸曾是恶极一时的强盗头子,因为作恶多端被朝廷通缉,整个山寨被官兵剿灭,他亦受了重伤,逃跑途中恰巧碰到了刘建雄的马车才幸免被捕,从此他就一直潜伏在刘府,当起了刘建雄的护卫。

身后的侍卫亦是刘建雄养的侍卫团之一,领了命后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啧~看来这些年他养了不少看门狗!”黑暗一角,一对男女悠闲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们只要达到此行的目的就行,其他的自有别人来处理!”刘建雄府中藏着的不是江洋大盗就是名门正派追杀的江湖败类,虽然极力隐藏,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是官府还是其他人早已查到了他这里,而他还一副以为大事即将大功告成的沾沾自喜,殊不知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切,你怕啦?”风净月挑衅的看着欧阳靖邪,她月芙蓉可不是混假的,销声匿迹那么多年,是时候出来活动一下,免得小辈一点的人都不记得她是谁了。

“月儿,我们只要拿到解药便可,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其默儿身上毒的解药,刘府聚集了五花八门的人,其中想必也不乏苗疆来的。

“话是这么说啦,但有时候事情总是事与愿违~”风净月说完,嘴角扬起一抹诡笑。欧阳靖邪皱眉,有点那这个爱玩的妻子没办法。他当然知道她所说的事与愿违的事是什么,看来今夜注定要有一场风波了。

“谁在那里!”两人旁若无人的闲聊,不一会儿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

“喊那么大声就不怕打扰到你们家老爷好梦?”看来刘建雄盲目养的这群人都白养了,他们都踀在这好久了才有个小兵发现。

“什么人?”听到风净月的声音,屋顶上瞬间跳下来几人,将整个角落团团围住。

风净月从阴影中走出来,朦胧月光照在她脸上,显得魅惑。

“通知你们家老爷,就说月芙蓉来跟他借样东西!”

“什么,你是月芙蓉?!”鲁天霸才赶到,听到了风净月的话马上拔出大刀。他虽没见过月芙蓉,但传言中她武功不凡且奸诈狡猾且擅于魅惑人心,是刘建雄叮嘱他要特别小心应对的人之一。

“咦?你还没被官府抓住啊?”风净月故作一脸惊讶。

鲁天霸脸一沉,眼神变得锋利。

“你知道我是谁?”既然真实身份已经外泄,说什么他都不能留她活口。

“啧,闻名朝野的恶盗鲁天霸谁不认识,这官府的捕快也越来越不济了居然那么多年都抓不到人,还不如辞官回家种田算了!”

风净月此话一出,无风,不远处的树却动了一下。

“哈哈哈~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拿命来吧!”说着,鲁天霸扬起大刀冲向依旧一脸悠闲的风净月。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走几步,咻的一声,感觉脸颊被利器划破,他猛的停下。

“有人更适合做你的对手,我说的对吧,尚捕头!”欧阳靖邪沉着脸从阴暗中走出。

鲁天霸等人刚惊讶怎么还有其他人,不远处的树上瞬间又跳下几个黑影,个个表情严肃镇定,最主要的是他们都穿着官服。

“那就多谢欧阳庄主成全了!”捕头中为首的一个嘴中叼着一根稻草,一把大刀扛在肩上,笑得有几分阴邪。

“啧,我说尚载国,大晚上的扛那么大的刀出来乱晃你就不怕吓坏好人家的小孩啊!”

真可惜,她还想会会这人人口中的恶霸的!想着风净月不免埋怨的瞪了欧阳靖邪一眼,人家明明躲得好好的,他干嘛叫他们下来。

打一进这刘府,她就知道今晚来访的不止自己,本来她想假装不知道先过过瘾再由那一堆官府的善后的,现在兴致全被扫了。

“夫人哪的话,在下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可能会吓到人!”这大深夜的哪来普通人家的小孩,哪像他夫妻二人,大半夜不睡觉专爬人家屋顶,要是普通人他还得考虑要不要带她会衙门坐坐。

“啧,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被人晾在一旁,鲁天霸深感被漠视,顿时恼羞成怒。

“尚载国,老子还没找你报仇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五年前就是他派兵围剿他的山寨,还把他打成重伤。这个仇他发过誓今生一定会抱的,没想到他还没去找他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鲁天霸,别来无恙啊,上次都让你跑了都不会好好重新做人,真是枉费我一片苦心给你这么好的机会!”尚载国大刀往地上一插,伸出一根小指掏掏耳朵,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你说什么?!”自己完全被小看,鲁天霸火冒三丈。今天不杀了他替山寨的兄弟们报仇他誓不为人。

“你们对付这两个,其他人给我杀了这帮狗官!”鲁天霸吩咐完挥起刀就要往尚载国冲。

“且慢!”尚载国依旧不紧不慢,小指陶啊陶的继而朝空气中一弹。

“欧阳庄主,你们应该有事要办吧,这里就全交给我们好了!”

“无聊!”

风净月撇撇嘴转身往主卧室的方向走去。

“站住,给我拦着他们!”两人当真当他们不存在似的直往刘建雄寝具方向走,鲁天霸气得头顶直冒烟。

可惜他的人刚一准备动手拦住风净月和欧阳靖邪,便被另外一拨从外面跳进来的捕快挡住了去路。

“算了吧,我可是为你们好,上面可交代了要一个不剩的活着带回去,要是他们出手太重我可不好交代!”尚载国邪邪一笑。

“你~我杀了你!”鲁天霸被他一激再激终于失去了理性,刀子一挥朝仇人砍去。

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在后院掀起。而离那颇有距离的豪华院落里,受到通报的刘建雄着急的收拾东西,打算趁乱逃跑。

他万万没想到京城的捕快会查到他这里,窝藏朝廷罪犯可是一大死罪,他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估计也会很快被查出来,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哟~那么急,是想去哪啊?”刘建雄刚一开门,就见风净月和欧阳靖邪悠闲的坐在他屋前的石凳上把玩不知从哪拿来的夜明珠。

产自南洋的上等深海夜明珠,据她所知应该只有宫中才看得见,没想到居然在他这看到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当场被逮,刘建雄吓得浑身是汗。

“不是叫人跟你说了来借个东西!”真是孬种,亏他还敢把野心撑那么大,一点小场面就吓得屁股尿流。

“你~你想要什么,我这什么都没有!”刘建雄紧紧抱着手中布袋,生怕别人抢走,里面可装满了所有足以满门抄斩的重要物证。

“哎呀~既然你急着赶路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家儿媳妇中苗疆的蛊毒是你派人下的吧,把解药拿出来就赶紧走吧,外面可全围着官差呢!”风净月的口气仿佛真是为他着想,频频催促比他还急。

“什么?!”一听外面被官差包围刘建雄面如死灰。

“不过你这府这么大,说不定还没来得及被围死,所以你还是把解药给我然后赶紧去找找还有哪里可以逃~”

“哼!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要是这些东西被朝廷看到你们欧阳家也难逃一死!”刘建雄使出最后的筹码。

“咦?难道是你暗中勾结朝廷官员谋反的罪证?”风净月佯装一脸惊讶。

“你怎么知道~”没想要竟她一语揭穿,刘建雄额头又冒出了一把冷汗,但随即一想被她知道也无妨,欧阳山庄里有两个刘家人,要是株连九族他们也难逃一死。

“哼,知道也无妨,我要是被抓住了欧阳山庄也会受牵连,不想死的话你们最好助我离开!”

“为什么你被抓我们会受牵连?!”风净月一脸无辜。

“助叛贼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姐和莲儿两个刘家人都是欧阳山庄的人,你以为能逃得了关系吗?!”

刘家跟朝中有二心的大臣有联系已经不是近几年的事了,当初刘建雄还没接管刘家时为了壮大自家实力就已经偷偷瞒着刘老爷和贪官勾结上了。

甚至让刘玉兰悔婚嫁入欧阳山庄也是他一手设计的,他看中刘老爷重利的心态,暗地里怂恿他将自己的亲姐姐嫁入欧阳山庄,本来是想笼络欧阳山庄,没想到途中横生许多枝节使得他的计划完全被打乱。

不得已推到了二十几年后,他又再一次将自己的女儿嫁入欧阳山庄。本以为欧阳烈真的已经病得严重,不久就会归西,到时只要串通欧阳跃就可以将欧阳山庄所有的财产纳为己用。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满盘计划还没完成,他怎么都没料到的官府那方先找上门了。

风净月表情一震,一脸同情的看向始终沉默任由她玩的欧阳靖邪。

“欧阳老爷~你家要被灭了呢~怎么办?”

“为夫要是被诛九族你也逃不掉~欧阳夫人~”欧阳靖邪有点无奈的配合着爱妻,都那么多年了,她这爱玩任性的个性一点都没变。

“啧~~两位真是伉俪情深啊~真是让人羡慕~”尚载国依旧扛着他那把亮闪闪的大刀突然出现拱门口。

“不过你们的浓情蜜意可否先缓一缓~再不把私事办一办在下可就把人带走了!”

“那么快就解决了?”那群江洋大盗们也混得太假了吧。

“说来惭愧,刚开打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说是要来取回本帮派的东西顺便带回叛徒~!”

尚载国刚说完,十几个穿着各异的武林人士就突然出现在刘建雄面前。

刘建雄这回是名副其实的四面楚歌,结局可想而知。隔天扬州第二大富豪刘家被宣布以谋反罪查封,刘建雄被关进大牢等着带往京城问罪,所有家眷全都被遣散。

而欧阳山庄当然无事,刘建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全盘计划会破产是欧阳烈派人将他的部分罪证呈给朝廷的缘故,欧阳山庄不但无事反而通报有功,当今皇上亲下圣旨以资奖赏。

当然这都是后话。

再回到欧阳山庄,经过刘家这么一件事之后,很多事情也就都跟着浮出水面。

首先说的是刘玉兰,作为刘家人,她虽幸免被送官府,但在做口供的途中她却意外的知道了二十几年前的事,没想到自己一生的悲剧是自己亲弟弟一手导演。她一时打击过大,彻底患了失心疯,常常神志不清的生气抓狂,未免其伤到别人,欧阳山庄已经将她送往尼姑庵静养。而欧阳跃伙同刘建雄对欧阳商铺做的那些事被查出来,也一并送官处理,其中他当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在来说说刘莲,失去了所有靠山,她本想重新勾引欧阳烈安安分分的在欧阳家当个少夫人,没想到平时得罪山庄中太多人,其中被一个分派在她身边常被她大骂的丫鬟告密,她怀有身孕的事被揭穿,结果当然是被逐出山庄,至今下落不明。

最后其默儿中毒一事也已经水落石出,是刘玉兰当初陪嫁进来的丫鬟所为,她那天也去了厨房给刘玉兰端燕窝粥并本来想直接在其默儿那碗中下毒,但小翠一直守在那,她假借闲聊听小翠说了其默儿口味偏咸,于是便偷偷的将毒下在了盐罐中。

事情至此,终于告了一个段落。什么事情都水落石出了,也可以说是圆满大结局,欧阳山庄本该欢天喜地才对。

然而事情并非都圆满。

刘府中养的所有的人都盘问过了,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苗疆蛊毒的来历。严刑逼问刘建雄,他也只在最后吐露了是行商途中一个人给的,本来是打算用于某某清官的,他只是将其中一点点拿出来用在其默儿身上。

两个月了,欧阳山庄依旧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而且再这样下去,山庄中的下人们担心会有演变成丧事的趋势,但那个生命垂危的不是脸色红润昏迷不醒的少夫人,而是他们整天不吃不喝不睡,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的少爷。

“少爷~您吃点东西吧!”

欧阳烈直直的端坐在床边,赤红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其默儿,满脸胡渣神情憔悴宛如枯槁。看得小翠也忍不住跟着难过。少夫人人那么好,又跟少爷情深,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他们啊!

“出去~”欧阳烈依旧直直盯着床上的人儿,声音沙哑宛如年迈老者。

他好恨,也好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早一点发现爱上她,后悔为什么要她当诱饵让她陷入危险中,后悔自己为什么没保护好她让敌人有机可趁。

是他害了默儿!

“少爷~夫人正在找办法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叶青阳忍不住再次开口,要是在这样下去,少夫人还没救醒他就先撑不住了。

“青阳~”欧阳烈眼神迷离,自从知道找不到下毒人后,他几乎滴水未进,就算肯吃东西也只有酒而已,

“你说默儿会不会恨我?”是他把她拉进了欧阳山庄的浑水中。

“少爷~少夫人深明大义~何况这不是你的错~”

“那为什么她还不肯醒来~”欧阳烈声音变得哽咽,再看那满眼的悲伤痛苦,令闻者都动容。

叶青阳握拳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起手。

“啊~你~你干什么啊?!”看着欧阳烈直直倒下,小翠吓得脸色发白。

她知道这些天叶青阳也很担心,但他不会一气之下把少爷打死了吧。

“让少爷休息一下!”他早该这么做才对,不是他太乐观,只是他就是有一种直觉,少夫人肯定会醒过来,欧阳烈这样整天魂不守舍了无生存意念,他看着实在窝火。

“喝~姓叶的你干什么?!”欧阳山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冀家兄妹和扇飘雪一听说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其默儿始终沉睡不醒,天天看着欧阳烈失魂落魄他们当然也急,冀云香今天一如往常的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到门口便看见叶青阳扛着欧阳烈走出来。

“送我们少爷回房休息!”一看见是她叶青阳便忍不住皱眉,这大小姐一住就是两个月,最大的受害者非他莫属。

“欧阳大哥怎么了?晕倒了吗?严不严重?要不要~”

“我们少爷只是睡着了~滚开~”叶青阳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本来欧阳烈的事就已经够他烦了,这大小姐还一个经的喳喳呼呼,听得他头疼。

“你~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被他突然那么大声一吼,冀云香愣了一下,看向他阴沉的脸,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她知道他是担心欧阳大哥和默儿姐,但她不也是担心嘛,他凶什么凶!

冀云香泪在眼中翻滚,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开。

没想到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叶青阳一愣,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盯着她远去的背影一会儿才扛着欧阳烈推开一旁的房门。

好困,为什么她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有那扰人的哭声,是谁一直哭不停,惹得她好烦。其默儿努力的睁开眼睛,前面那两个抱在一起痛哭的男女看得她有点眼熟。

“呜~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要我以后怎么活~呜~”

“老婆~别难过~你还有我~”

“呜~可是我好想我们的女儿~”

“老爸老妈,你们在干什么啊?”其默儿看着痛哭流涕的老夫妻,一脸不解。

再看看这熟悉的客厅,一旁多了一张桌子,上面摆在她的照片,三炷香袅袅升烟,前面还供着三牲五果~

难不成~

“老爸老妈~我还没死呢!”可恶,没搞清楚状况就乱来,看着自己的“遗照”她着实不爽。

“咦?老头子,我刚刚好像听到默儿的声音?”马月珠猛坐正身子,左顾右盼。

“老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是我们要振作,默儿在天之灵看到我们这样她也会很难过的~”其正德拍拍她的肩膀以为她悲伤过度出现了幻听。

“去你的在天之灵,都说了我还没死了!”就那么希望她死了不成!话说回来,难道他们看不见她?想着其默儿伸手在两人面前挥了挥。

“你听,我真的听见默儿的声音了!”那么火辣的口气一听就知道是遗传自她的基因。

“难不成是默儿不忍见我们难过显灵了?”其正德看向一边的桌子上摆着的灿烂笑容,难过不由得再次升起。

其默儿翻了个白眼。这种对话还真符合她家两老的作风。不过看样子他们是真的看不见她。也对啦,她的真身都穿越了~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我、没、有、死!”其默儿对着两人大声吼,看他们为她担心成这样,不由得也觉得有点难过。

“默儿~默儿真是你吗,你在哪里,妈好想你~呜~”马月珠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刚刚虽然声音很模糊,但她听得很清楚,那确实是自己女儿的声音没错,而且她好像说了她没死!

尽管知道她看不到自己也可能感觉不到,看她泪流满面神情憔悴,其默儿不由得轻轻搂住她,红了眼眶。要是再以前,她绝对不会有这种恶心的行为,但分别了几个月后,她发现她也真的很想他们。

“妈,我没事啦,我过得很好!”

“呜~那为什么还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马月珠强压住哽咽,怕错过她微弱的声音。

“我也想你们可是我还回不了家~可能以后也回不去~”其默儿也有点硬哽,想了想这样的机会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还是把实情告诉他们,免得她一天没回来,他们就一天不得安心。

“为什么回不来~默儿难道你~你~”马月珠说不出“死”这个字,只是一个劲的试泪。

“不是啦~我穿越时空了~现在在宋朝的扬州和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他们对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什么?!穿越时空!”马月珠激动一吼,吓得一旁聚精会神努力捕捉女儿生意的其正德差点没吓死。

“丫头~你说的是真的吗?”真不是阴魂不散~显灵?

“是真的啦~我摔下山崖醒来就在扬州了,你们怎么会以为我死了?”她人在宋朝,他们应该找不到尸体才对!

“呜~那么高的山崖~该死的都死了~我们以为~”一说到这个,马月珠刚停下的沙哑哭声不由得再次响起。

“老婆~现在知道丫头没事,你也就不用担心了!”其正德脸上出现一抹欣慰,担心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总算稍稍放心了。

“什么叫没事~跑回几百年前能叫没事吗~以后还不是一样见不到人~”

“哎呀妈~也不一定都见不到啦,总之我会努力找回来的方法~要是我真回不来~你们好好也生活就是不用担心我~”虽说是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但习惯了之后,其默儿倒也不觉得有多难熬,之前还怕家里人担心,现在交代清楚了之后也算了了一宗心事。

“那你住在怎样的家庭里面,他们对你好不好,住得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知道女儿没死,马月珠稍稍放下心来,但依旧免不了一阵担心,这回到几百年前可不是儿戏,什么都没有的落后年代怎么能让人安心。

“你在里面是什么身份?那家的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其正德也忍不住关心她现在的生活。

被他这么一问,其默儿还真有点心虚。要是跟他们说自己在里面是小妾,而且还被吃干抹净了,估计两老会先疯掉,比以为她死了还严重。

“哎呀~有男有女啦,那家的夫人很好,把我当女儿看待~”风净月对她确实好得没话说。至于欧阳烈,还是不提为妙。

“这样就好,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害妈担心得不得了!”白白流了几个月的眼泪,眼睛都哭肿了。

“我那不是没办法嘛!”要是可以她还想直接回来呢!不过这么一想,其默儿脑中不由得浮现欧阳烈暴怒的脸,老实说真要离开他,她真的会不舍。

“那你现在怎么有办法了?”其正德忍了很久还是问出口,他们现在完全是隔空喊话,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见自己,但他是完全看不见她,只能听到微弱不失清晰的声音。

要不是那声音一如往常生龙活虎,他还真的以为她是回魂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其默儿也很郁闷。她不过喝了碗燕窝粥,觉得困得不行就睡觉了,难道那粥有什么神力不成?

“女儿啊~虽然妈很舍不得~可是你也别在外面呆太久~那些个算命的不是经常说灵魂离开肉体太久不好~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马月珠擦干眼泪,努力露出一个笑脸不让她担心。

“爸妈,我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见面,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好好~”夫妻两使劲点头。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但只要知道她没事,她们也就不强求了,以后如何老天自有安排,他们也只能在几百年后默默的替她祝福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其默儿打了个哈欠,浓浓困意再次来袭。

她到底怎么了~怎么都觉得一直睡不够?终于和家里人联系上了,她很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欧阳烈的~

“师傅,怎么样?”

“气色红润,呼吸平顺,气血有点不足,不过不碍事,短时间内死不了~”

“我是说能不能治?”风净月隐忍着一股怒气,为了找这个死老头,她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明明不久前还主动跑欧阳山庄来了,一眨眼才几天功夫他就死到塞外去了,害她足足跑了一个月才将他逮回,心里还得一直惦记着家里。

“当然能治~不能治你找我来干什么!”这丫头竟然给他摆脸色!老童颜头一抬,很想摆出师傅的威严,可惜看在人家眼里不过是虚张声势。

“夫人~这~”叶青阳听得一头雾水。他之前不是说少夫人中的苗毒要是没有解药就一辈子无法醒来?

“这什么这~还不赶快去给我烧壶酒来!”自己的威严不被徒弟看在眼里,老童颜迁怒的瞪向叶青阳。搞得他更加一头雾水。

“师傅~”风净月威胁的警告出身,都什么节骨眼了他还想着喝酒。

一看她阴沉了脸,老童颜赶紧赔笑。

“这又不是拿来喝的,是拿来治病的~对了~别忘了是拿上等的女儿红~”

“拿酒来干什么?”上等的女儿红怎么看都是他想喝吧。

“当然是用来引诱毒蛊的~”所为苗疆的毒蛊其实就是一种善于寄生在人体内的寄生虫,以人体内的少量血液为生,一旦进入人体便会紧紧贴在体内,不同的蛊喜欢寄生的地方不同,其默儿体内这种是喜欢寄生在人脑,若量大会直接导致人的死亡,而刘建雄并不了解这个,只将一点点用于其默儿身上,所以才会只让她昏迷不醒。

“恕晚辈直言~前辈之前不是说这毒无解?”叶青阳拿来了刚热好的酒,屋内顿时一股香气袭人。

老童颜贪恋的狠吸一口,眉开眼笑。

“谁说过无解~我有说过那样的话吗~”他不过说的找不到解药就醒不过来而已~治毒的药有千万种,又不一定非得找到那贴药不可。

那之前为什么不早说,惹得大家费尽周折!叶青阳表情有点僵硬。

老童颜倒了两碗酒,分别放在其默儿的两耳旁。

“这样就行了,明天一早醒来就好了!”

说着老童颜开始将剩下的酒往自己葫芦里倒。

“就这样?”风净月很是怀疑。

“苗蛊一般都喜酒,闻到酒香味就会自己出来了!”而那种蛊毒只能在人体内才能存活,一旦离开人体便很快死掉。所以苗人养蛊通常养在自己体内或是血皿中。

“这么简单的是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大家白担心一场!”风净月白了他一眼,难怪人家都称他老顽童,平白害了一对情人煎熬两个月。晕着的人难受,醒着的人痛苦。

风净月可谓说出了在场人的心声,明明是他随手便可解决的事,他还硬是撒手不管的独自跑去快活。还说什么来看自己徒孙呢,他的徒孙伤心过度现在还晕着没醒呢。

次日

天刚蒙蒙亮,晨起清扫院落的丫鬟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的眼,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扶着扫把刚想偷偷懒。

“喝~早啊!”

“早~~”以为是其他姐妹,小丫鬟懒散的应了声转过头,顿时一阵尖叫。

“啊~”

“喝~怎~怎么了?!”吓死她了!一大早的,见鬼也不用吼那么大声。其默儿拍拍胸口,差点被她吓死。

“少~少夫人~你、你、你醒了?!”

“哦~尿急起来上茅厕~”她这是什么表情,就算她突然出现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都知道是她了眼睛还瞪那么大。

“我、我、我~去通知老爷夫人~”负责打扫清风居,和小翠关系颇好的小秋惊吓过后,丢下扫把就准备冲。

“等一下!”其默儿赶紧揪住她衣角。

“你说要干嘛去?”

“当然是通知老爷夫人还有少爷,大家一定高兴死了!”小秋说着满脸激动,睡了两个月的少夫人终于醒了,刚刚转头看见她还以为见鬼了!

“喝~为什么?”她起来上茅厕很奇怪不成?其默儿一头雾水。

“哎呦~少夫人你先回房休息,我去通知大家!”说着小秋撩起裙子飞快的往外跑。

什么啊这是?其默儿一脸莫名其妙,撇撇嘴走回房,但刚到门口,突然想起刚刚起床时床的另一边是凉的。

难道欧阳烈昨晚睡没回来?

这么想着,她转了身往书房走去。

而另一方面,小秋急冲冲来到风净月的院落。

“老爷夫人~少夫人醒了!”

“真的?”正在晨练的风净月停下和欧阳靖邪切磋的动作,一脸惊喜。

“我去看看!”风净月收起剑,喜上眉梢,加快脚步往外走。

但三人才来到清风居,便看见欧阳烈一脸惨白的从房间里冲出来,眼内重着血。

“默儿呢?默儿去哪里了?!”欧阳烈赤红着眼,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身在没有其默儿的房间,他心急如焚回房,没想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居然不见了。

“不是说默儿醒了?”风净月皱眉看向一旁的小秋,对方一个劲的点头。

“什么?!”

“是真的,我刚刚明明还跟少夫人说了话的!”刚刚明明在这啊,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有一瞬间,欧阳烈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身体比理智更快反映的往外跑。

脑中不断重复一个信息:她醒了!

“少夫人呢,看见少夫人没有?”欧阳烈抓到人就问,狂乱得像头狮子。

“厄~少爷~”叶青阳隐隐听到操纵声便跟着赶过来,没想到半路碰见一脸着急的欧阳烈。

“默儿呢?看见默儿没有?!”

“厄~没看见?”难道少夫人真的醒了?

“该死~她到底在哪里!”欧阳烈扶着头,头痛欲裂。身形不稳摇摇欲坠,叶青阳见状赶紧扶住他。

“少爷,你先别担心,只要少夫人还在庄里就一定找得到~”

才这么说着,眼角便看见一抹白色身影由一旁书房出来。

“你们在干嘛?”

听到熟悉的声音,欧阳烈表情一愣,缓缓的转过身。

“默~儿?”

“喝!你们今天是怎样,怎么见到我都一副见鬼样!”其默儿皱眉,很是不满。就算她一大早起来习惯的只穿着睡衣,头发没梳脸没洗,也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

说到表情~

“欧阳烈~你~”剩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其默儿便突然被紧紧拥入怀中。

“你~”

“你终于醒了~”欧阳烈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想到这里,不由得又一阵心痛。

“我~你在说什么啊?”他们不是才一晚没见?其默儿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两个月,记忆依旧停留在吃了碗燕窝粥就睡着的时候。

“少夫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两个月?”收到她询问的目光,叶青阳代为回答。

“什么?!”

其默儿吓了一跳。她昏迷了两个月?什么时候的事?

“我干嘛会昏迷啊?”她不是睡得好好的,还灵魂出窍回了趟二十一世纪,难不成来来去去用了两个月?不会吧,她也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

“是我害了你!”欧阳烈看着她,眼中一抹沉痛让其默儿不由得跟着心疼起来。

“你吃的那碗燕窝粥有毒!”叶青阳代为解释。

“啊?!”原来真的是那碗粥有蹊跷。其默儿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再看看欧阳烈,满脸胡渣,精神憔悴~

“欧阳烈~你也中毒了吗?”其默儿一阵紧张,难怪他那么憔悴。

“是的~我中毒了~很深很深的毒~”这辈子可能无药可救!欧阳烈伸出手抚上梦中看见无数次的红色脸颊,眼神满是爱恋。

“欧~欧阳烈~你~你说真的假的~”为什么这眼神让她莫名觉得脸红。

“此心可鉴天地为证~我爱你~默儿!”欧阳烈说着再次将她紧紧抱紧怀里。这是属于他的小女人呵!不知不觉中便在他心中稳稳扎根,当他发现时便在也舍不下,注定一生为她痴狂。

“欧~欧阳烈~你~

其默认满脸爆红,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知道是一回事被那么直接的表白又是另一回事,这可是她这二十年来的“初体验”!

叶青阳干咳一声,识相的转身,抬头便看见跟着其他人赶过来的冀云香,只是后者看见他不在像以前一样露出凶狠眼神瞪视,反而表情淡漠的移开了视线。一股莫名不悦顿时在他心中升起。

“那个~欧阳烈~你要不要~厄~先放开~”

“不放!”欧阳烈毫不犹豫的回答,口气中透着几许霸道。失去了一次,这辈子她休想他再放开她。

“别闹了~人很多耶!”见天使怎么一回事,大家都不用做事了啊,整个山庄连主带仆的各个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现在这状况也不知道避避嫌。

其默儿此话一出,一旁下人们忍不住掩嘴偷笑。

“默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风净月一开口欧阳烈身子一僵,紧张的看着她。

“默儿~”

“呵呵~我没事啦!”感觉真的像是睡了一觉而已,相比起来她倒是比较担心欧阳烈。

回到房间后,其默儿看着欧阳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她眉头紧锁,欧阳烈又是一阵紧张。

“确实很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该死~我叫人找大夫~”

“不是啦!”其默儿赶紧拉回反映过度的他。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话都美说完呢!

“欧阳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默儿将他拉到前面坐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难不成她“不在”的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不然她实在无法想象平时意气风发的他怎么会落魄成这副摸样,看了就让人不舒服。

欧阳烈贪恋的看着她明亮眼眸,没错过她表情的每个细节,久久才缓缓开口。

“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那些日子他真的心如刀割,本以为解决了所有的事就会顺利从刘建雄那得到解药,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每天看着她紧紧闭着的眼,他沉痛的只能以酒度日,只要稍稍一想到她一辈子都醒不来,心便如千刀万剐般痛苦,恨不得跟她一同长睡不醒,永生永世的与她相伴。

其默儿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一般闷疼得难受。不一会儿,眼泪终于还是禁不住扑朔而下。

“笨蛋!”其默儿紧紧抱住他,口气带着一丝硬哽。

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竟然只是因为她昏迷不醒,只是担心就折腾成这样,她几乎不敢想象这两个月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爱你,欧阳烈!”深情的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她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将这三个字说出口的。

“我也爱你!”

新晨的太阳已经升上半空,空气中伴着丝丝鸟鸣,屋外人来人往,而屋内相爱的两人紧紧相拥,爱意在心与心之间传递。

三年后

“欧阳烈~”书房门砰的被踢开。

欧阳烈与十几位掌柜一致抬头,看向满脸怒火的其默儿。

“厄~”没想到里面那么多人,其默儿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欧阳烈咧开嘴,好笑的看着他家娘子羞怯的样子。

“你儿子呢?”其默儿眼一瞪,冒着凶狠。

“咳~娘子~那也是你儿子~”平时都是她儿子,一出了什么事就变成“他”儿子了。

“哼!少废话,那小鬼死到哪去了!”她今天非给他来次暴力教育不可!

“他不在我这,发生了什么事?”看她一脸怒容,八成小子又闯祸了。

“还说呢!你看看这是什么!”其默儿气呼呼的将手中的“破布”丢到他前面,不久之前这还是一件上等布料做成的衣服,是所有欧阳烈派人给她做的衣服中她最喜欢的一件,现在上面坑坑洞洞活脱脱一件乞丐装。想都不用想是何人所为。

除了“他”聪明过度胆子过人的儿子,谁还有这胆毁她宝贝。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三件了,自从他说需要布来制作他的小船的船帆开始!

“欧阳烈撇了眼破破烂烂的衣服,暗笑在心。整天看着这一大一小靓宝贝斗来都去是他一大乐趣之一。

“衣服再让人做就是,别气坏了身子!”他会心疼!

“你、你~不要脸!”那么多双眼睛在这他居然动手动脚又亲又抱,还让不让她做人啊!

“少爷、少夫人,这是老爷和夫人刚刚托人送来的信!”

“老爷夫人?”其默儿从家丁手中接过信,一脸不解。刚刚不是还在庄里么,写什么信啊。

“厄~这是~”

“这好像是我们儿子的字!”欧阳烈刻意加重了“我们”两字。

“什么?!”其默儿大叫一声,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飞速往外冲。

“默儿~”欧阳烈眉头一皱,赶紧跟了出去。

一旁始终被晾在一边的掌柜们一头雾水,其中一人捡起地上的纸团。

爹、娘:

孩儿今早又弄坏了娘一件衣服,伤心难过之余倍感罪孽深重,孩儿决定跟随爷爷奶奶云游四海多长点见识以弥补年少无知之过,待懂事了便会回来,望爹娘勿念!

你们唯一的儿子欧阳凛洛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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