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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无疆界至死不渝

当蓝离再次踏上红城土地的时候,一颗被紧握的心才慢慢落了下来,一想到花姐临别时眼神,悸动的心情就在心间围绕。突然,蓝离愣了一下,小猫摸了摸蓝离的头,好像知道了什么。蓝离看了一眼小猫,思绪就回到了很久以前......

记得以前初恋的时候,因为不懂爱,所以觉得爱很简单,性趣相投,就能走到一起,不断接触,浑身是伤的蓝离很容易就堕入了温柔的漩涡,不能自拔,最后导致了悲惨收场……那时候的他,心里不曾悸动,只是心如潮水,有起有落。

之后还没去往美国的他,遇到他的第一任妻子,她是如此的贴心,再蓝离排斥她,无视她,怀疑她的时候,她依旧为他做好所有他日常生活,让他依赖上了她,最后到了美国娶了她,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变了....那时候的他心如平静的湖面,时有涟漪.....

再后来,蓝离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不停地为远在地球另一半的祖国卖命,见多了人性的丑恶,见惯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哪怕知道妻子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可是此时的他,早已心如磐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心已经被风霜打磨的无比坚硬,他已经感觉到没有任何事物能走进他心里的时候,他还清了所有的时候,他再三思索终究选择回到了父母的家乡,祭奠完父母,他才感觉放下了什么,他以为他已经完美了,不在受过去摆布了,可他遇见了小猫......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我,还有心啊,原来我...一只在逃避么.....”蓝离自嘲了一句,摸了摸小猫的头,走向了回家的路......

走进熟悉的电梯,看着熟悉的房门,蓝离眉头一皱,但也随即一笑。扭动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内与两个多月前走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只是多了些灰尘和……多了个人......

小猫从领口钻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仿佛在抱怨着总算回来了之类的话,但刚准备跳下来的时候看到前方的背影,突然吓得小猫从空中就跳回了蓝离的衣领。

“这次怎么亲自来了?”蓝离微笑地看着对面,眼神带着一点点关注。

“来看看你。”来人转过身,躲在领口的小猫愣了一下,擦了擦眼睛,嗯?不对,又擦了擦?今天没睡醒?于是小猫又钻回蓝离的衣服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下。

“你看看,你吓着我的猫了,话说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蓝离无奈地看着对面那个从上到下从手到脸除了衣服、发型不一样,剩下连气息都一模一样的人,叹了口气。眼睛又不自觉的看向对面右眼中间,这里以前有道浅浅的刀痕,但现在已经没有了,蓝离的心情仿佛更好了一点.....蓝离细细观察着对面的那个“自己”,除去比自己阳光外,对面“蓝离”的气质中带着军人的坚韧与挺拔。

小猫亦是察觉到了什么,着急的把头探出了衣服,瞬间石化了一下,然后颤抖着跑到“蓝离”面前,闻了闻两人的味道,终于认定了自己在梦游一样。头也不回的跑进卧室里,躲进了被子里......

“好吧,我是来护送‘血’的。”

“给”说罢两个金属管突然从蓝离手中射了过去。

对面的“蓝离”稳稳地接住,手没有一丝颤抖。

“有长进。”蓝离满意地点点头。

“毕竟两年没见了”对面的“蓝离”确认两管“血”的体积,“没有遗漏?”

“没有。”蓝离认真的回到道。

“好,哦对了,这次来除了护送,还有两件事”

“嗯。”

“你那猫......”

“新品种......”

对面的“蓝离”愣住了!长大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蓝离知道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但也什么都没说。

好半天......对面“蓝离”才闭上了震惊而微张的嘴巴,缓缓开口“我会报告它是正常的猫的。”

“嗯,第二件?”

“取点血。”蓝离听得眉头一皱。

对面的“蓝离”无奈的摊摊手,“老头的终极研究成果终于研究出来了,所以他才准备这么安静的去了。”

蓝离点了点头。

“新技术是‘改造’,不是‘生产’,对你的血消耗量比较大,以前最近的库存都是7年前的,库存不够,要不是急着用,这瓶也不会在中途被掉包走......况且,仅仅用你的血是为了造就几个“我”,余下的,我和“我们”提供足以,尖端高手,不需要太多,现在已经很强了.....”

“现在我的血,你们有把握控制么?”

“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说完丢过来一个带针头的金属管,蓝离瞥了一眼卧室里不停地猛撞枕头的小猫,将金属管自带的针刺了进了自己手臂,淡淡金红色血液流入金属管。

小猫突然停止动作。蓝离迅速抽了血,收了针。而小猫却仿佛禁止了一样一动不动。

蓝离把针甩给对面,对面也仿佛知道了要发生什么事情。快速将一个密码手提箱打开,将三个金属管放入卡槽。

“有什么话要带给老头么?”“蓝离”收拾完扭头说道。

“让他安心的去死吧,不然我亲手结果了他。”

“好的,我会原话告诉他,顺便看在你告诉你一个消息”“蓝离”脸上听了这句话脸上连上多处了一丝丝的微笑。

蓝离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头:“说。”

“我们又有健全的‘妹妹’了。”

蓝离顿了一下,想了一秒钟,“亲的?表的?”

“表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外,临走时还友好地带上了门。

蓝离放下心中莫名的心情,回忆着以前向卧室走了过去,以前老头也试着“生产”妹妹,可全部都以失败告终,而现在,听到他有妹妹了,那就意味着成功了!也怪不得老头肯就这么走了,和他回国后的事情相比对,蓝离几乎瞬间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过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小猫!小猫上次闻到他的7年前的血,就已经出现了问题,而现在他的血的“质量”又高了很多,他真的很担心小猫,而且,小猫坐姿从刚才抽血时就没变过,背对着蓝离端坐在床上。蓝离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还没看到小猫的眼睛,一道幽然的暗光划过蓝离的瞳孔!小猫骤然化成一道黑影,攻向蓝离,蓝离手一抖,随身带的陶瓷匕首出现在手里,“叮叮叮.....”没有出现火花,但四处是小猫利爪的残影!小猫时而灵敏的借助房间的障碍扑向蓝离,时而借助影遁,融入黑影,从各个角度偷袭着蓝离,已经快到了晚上,卧室又没有开灯,四处都是阴影。小猫就像鬼魅一样,无影无声,有时候突然从刁钻的角落里快速杀出,有时化为极速,在蓝离身边刮出一阵风,逼的蓝离汗水不停落下。要是小猫是敌人,小猫的破绽很多,蓝离可以大可一刀斩之,可它是小猫,蓝离怎么可能舍得,让它收一点点伤害。不光是它身上太多以前的影子,关键是蓝离真的喜欢上这只小小的萌物了,也是幸好之前训练掌握了小猫的攻击模式,不然可能现在蓝离已经负伤了!

只见小猫不停地从蓝离影子中钻了出来,突然一爪抓向蓝离背后的脖子,蓝离头也不回,右手持刀挡在背后,“叮!”又一击格挡,小猫借力翻滚越蓝离头顶,四只爪子在爬架上一弹,如同Z字在蓝离眼前一晃,消失在蓝离眼前......蓝离一愣,刚刚虽然小猫速度快,但他也看到了小猫的眼睛,那好看的蓝色瞳孔现在已经变成了血金色,除了那嗜血的欲望,蓝离已经看不见任何意识!

就在一愣神,一只爪子从蓝离胳膊的影子中钻出,带出一丝血滴。小猫嗜血的舔了舔爪子,一丝不剩的将血舔干,可是突然又呆住了,蓝离从小猫瞳孔中仿佛看到了小猫那不断挣扎抵抗的意识。蓝离刚想扑上去制服小猫,可小猫又融入倒了阴影里!继续着对蓝离的袭杀!刚才小猫喝了蓝离的大约一滴血,仿佛又增强了不少力量和敏捷!蓝离应付越发的艰难!可蓝离现在脑子里却不断运转,结合着小猫从相遇到现在遇到的一切事情,蓝离的表情越来越难以琢磨,蓦地,蓝离突然想通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仿佛确定了什么。看着小猫朝自己扑过来还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双手架住了小猫的四只爪子,将胸口和脖子露了出来!小猫见到破绽,带着血红的金色双眼扑了上去,对准脖子上的动脉毫不犹豫一口咬了下去!

“哼!”蓝离一声闷哼,一股钻心的疼痛感出现在脖子上,随后就感觉到蓝离身体的里的血液仿佛像是被抽走一样被小猫吸走!渐渐的蓝离双眼模糊了......

“小猫有这么能喝么?”

“笨蛋小猫你这是想我死吗!”......

“就这样要死了么?死了也好,我的罪死不足惜,也正好去见我父母赎罪”......

……“这辈子我最大的悔恨就是看着奶油死在了我面前,我没有反抗,我死后能不能向奶油道个歉……”

“小猫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啊?小猫吸了我的血能力会增强么?”......

“小猫变强后没有我会毁灭世界么?”......

千万条思绪从脑海里不断飞出,虚弱而疼痛的感觉,让蓝离想起小时候被那个万恶的蓝老头捉去做着各种开膛破肚的实验,“死老头,我会死在你前面吧”......

蓝离仿佛看见了父母那慈祥的面孔......眼镜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丝温柔一闪而过,双手艰难的抬起来,轻轻抚摸着如同野兽般嗜血的小猫,小猫微微一颤,浑身乍起毛,仿佛在护着它的食物,但蓝离却温柔的抚摸着它,泪水不断从小猫狰狞的面孔中流出,打湿了蓝离的衣服......“我还记得母亲在小时候哭的也是喜欢么我摸着我的背”,还有,我那些弟弟妹妹们,他们总是给我惹各种麻烦,根本不知道隐藏自己、保护自己......

蓝离想出声,却发现根本开不了口,脑海中回想起‘弟弟妹妹’们、初恋兄弟们、米国那些勾心斗角的同事们,但细想起来,最快乐,开心的时光,就是小猫陪伴的这段时光吧,虽然不长,但......真的好开心......

“要好好活下去啊......小猫”蓝离想抬头,可是却没一丝力气,眼睛看着小猫已经哭花的脸渐渐没有了意识,最后记忆就是小猫身上那纯正的黑色的光芒,将他包围、吞噬......

......

好久好久,蓝离慢慢睁开了眼……

“这是哪?我是谁?……我要做什么?”……蓝离想问,却开不了口,只能看见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周围一片黑暗,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蓝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漂浮,不知道要漂浮多久,不知道自己之前干了什么,自己是谁,自己仿佛一直在这从未离开......

又不知过了好久,当蓝离再次反映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张纯黑色的圆形大门,明明是黑色,但蓝离却能清晰地看见这个圆形大门的每一个细节,上面刻画的符文,上面的游走的能量,上面稀奇古怪的字。

必须要进去,进去是对的,进去我就能回去了......

蓝离突然有这样一种感觉,仿佛告诉他,进去就能海阔天空任鱼跃.....蓝离一步步地走向大门......

突然一滴水滴在蓝离的胸口,蓝离那僵硬而麻木的思维才开始慢慢活动了起来。

“......这是......水?”蓝离用手摸了摸,慢慢放在了口中.......怎么.......是咸的?蓝离正想着,突然一束金色的光芒带着庄重肃意打在了蓝离的背上。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刺瞎蓝离的眼睛。蓝离用手挡着转身,刚想看看是什么,光芒迅速的缩小,缩成一丝细细的金线,在蓝离额头上迅速刻画出了一个类似魔法阵,又类似符文的东西,明明看不到额头,但蓝离就是知道它的样子,那样子很奇怪,就好像门上刻画的符文一样。蓝离想回头对比一下,可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它,整个人仿佛从失重状态一下子遭遇了黑洞,巨大的拉扯力作用在身上,一股恶心的眩晕感铺面而来,虽然没有什么可视物作为坐标,但蓝离感觉到自己在不停翻滚,旋转,翻滚,旋转......恍惚间,蓝离看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皇宫,一位母猫舔着刚出生的小猫......下一刹那,母猫摇身一变,变成一位风姿少妇,转头就与一群黑衣人打了起来,一招一式惊天动地,寰宇震动,可惜寡不敌众,最后分身在临死前,打开了一道深邃的门,眼含血泪将小猫送了出去......蓝离想喊出声,想看清楚哪位母亲的脸,想看清楚那只小猫的脸,可黑暗再次包围了他,蓝离继续翻滚着,又恍惚见到了一位衣着白衣的男子,布下了一张巨大的法阵,法阵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幅幅画面在蓝离眼前闪过,他想记住这些东西,本能告诉他,这些东西无比的重要,可是,却什么都记不住......直到他看见了被无穷银色黑色锁链锁在虚空中的自己,熟悉却又陌生,蓝离飘了过去,想去触摸,可对面的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额头上露出了与他额头上相同的符号?或阵法?在蓝离刚想触摸被锁住的自己的时候,所有的锁链发出了银色的光芒!一切仿佛倒转,一切在轮回,刚才经历过的全部又倒转了回去,重置了回去,所有的记忆,全都在慢慢消散,归于零点,蓝离想阻止,想大声呼喊,可瞬间,蓝离又堕入黑暗中.......

突然间,蓝离从黑暗中醒来,好像.......忘记了什么,又好像,记起了什么......我...死了么?蓝离突然感觉这个身体好陌生,不是自己的一样。对了,我被小猫吸干了血液,死了。我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那么,现在的我,在哪?为什么周围一片黑暗?这就是灵魂?人死后,灵魂就会像这样?忽然,好似有声音传来......

“汝不能死!......呜呜.....是吾之过害了汝命...汝不能死!...呜呜....吾知错!吾知错可否!吾之大错啊!”稚嫩的声音,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而且,满口迂腐的文言文?诶?什么是文言文来着?......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哭着,泪水再次滴下,滴到了蓝离的前胸,蓝离似乎感觉到了胸口微微的湿润......

“吾父母兮以归去!吾不准汝亦同去!吾之命令!汝注定伴我生生世世!不可去!!不允去!!不能去!!”小女孩趴在蓝离的身上,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诉说,不停的命令,不停的哭,直到声嘶力竭......

蓝离听到这古语,又想笑,想敲敲小女孩的脑袋,但......又想拥抱下小女孩,好好的安慰她,开导她.....可是他动不了,眼不能视,口不能说,连手指都动不了。

“天下之子,谁能救吾!上界之神!听到吾之诉求!请回应吾!母后!!帮帮明月吧!”

也许是求累了,也许是苦累,小女孩趴在蓝离身上,仿佛心中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只剩泪水仍在不停流下......

“尔何等愚昧啊,何不阻止于吾”

蓝离突然有点着急,他又不好的预感。

“何不击晕于吾,何不杀了吾......”

“汝之否,吾自诞生以来,漂浮至今,至于此地,独见尔一人,不见余其人......”

“汝之否,吾自初见君,便倾心于汝!汝如亲,如故.....如母后所述之夫......”

“固汝为夫,吾当称之君......吾应以吾命相救!”

“不!”蓝离似乎突然听到了一声刺入肉体的声音,蓝离心中突然疼痛起来,他想阻止!可他只能躺着!开不了口,动不了手,只有心里,蓝离在痛苦的怒喊。

“君为夫,变为天......”

“天之将倾,吾等岂能苟活......”

“母后,恕明月不孝之罪,明月或已回不去......或......已活不久矣.....”

“因......夫君之命!吾必救!”

稚嫩的声音无比的坚决!而这些话,字字刻在蓝离的心上!蓝离心痛的想疯!想狂!!

“母后...这...便为母后所言......之爱......么,离君......吾爱之......”

一个球状物,入口即化,化成股暖流,流进了蓝离身体,温暖了冰冷的心脏.....

蓝离头上的符文突然冒出了金色的光芒......

与小猫头上相同的符文,金银相印!......

不知何地何时,被锁在虚空中那个“蓝离”突然真开了眼睛!头上同样出现了那个符文,但符文在细微的变化!忽然!符文涌出一道金色光华,慢慢缠上了一根铁链,铁链慢慢被金光腐蚀,就差一点点就要断裂的时候,金光消失殆尽,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噗通!”蓝离干涸的心脏突然跳动了起来!一滴滴血,慢慢从身体各处涌出,汇聚到了血管,又汇集到了心脏。

“噗通!噗通!普通!”随着心跳越来越快,越跳越快,蓝离慢慢有了感觉,与身体的陌生感,慢慢消失,这会,他才确定了,自己还没有死,自己还或者!还没等蓝离反应过来,突然,身体的疼痛、疲劳、难受、虚弱等等一大堆感觉向蓝离涌来,哪怕以蓝离坚韧的意识,都坚持不住又沉沉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蓝离才渐渐苏醒......

蓝离慢慢睁开了眼,身体除了虚弱,好像没有别的事,四周一片寂静。

小猫舔了舔蓝离的干涸的嘴唇,拿仗着长长猫须的脸和耳朵,不停蹭着蓝离的脸颊。蓝离费力的抬起了手,抚摸着明显瘦弱的小猫,刚想说什么,下一秒那道稚嫩的声音传入蓝离的脑海。

“吾之君,离,君醒了。”

蓝离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不就是之前在身上哭的小猫么?浑然感觉到脸颊有点湿,蓝离回头,看向小猫,一双蓝色的大眼,泪水不断从小猫脸上划过。蓝离温柔的摸着小猫,“嗯,我回来了。”

一人一猫,相拥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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