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只有零星的证据,我们只是有所怀疑,才一直瞒着你。一是怕你无法接受,二是怕证据有差错,冤枉了他。”朔月见她如此震怒却又不敢冲他们发火,便上前解释道,“那日如渊公主告诉你之后,我们才多了几分肯定。”
“月姨所说不错,这么多年也未找到更多的证据,说明他蓄谋已久且行事干净利落,怎么会轻易留下证据?”蓝战冥随后分析道,他知道凝儿正在气头上,但也绝对不会失去理智。
凝儿渐渐冷静下来,他们所言也不错,若一早便告诉她此事,她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就算所有证据加在一起,也只是片面。”凝儿怒火渐消,却仍然对他们有些埋怨,毕竟他们隐瞒着她这么苦。
“与其猜测,不如直接问他。”蓝啸夜一句平淡的话却让凝儿的心又掀起波澜。
直接问他?要怎么开口呢?她甚至有些害怕从他嘴里得到真相。
“他绝不会承认。”朔月有些愤恨地说,但她明白蓝啸夜的意思。
凝儿若敢直接开口问他,便能果断地做出决定,他若敢回答,无论是真是假,都会坚定凝儿的心。
“容我考虑一日吧。”凝儿扶额低声说。
思忖片刻,凝儿有些疑心地问:“王兄,蓝叔,你们既早已有所怀疑,怎么还能真心效忠于他?”
“我们效忠地不是他,是血狼。”暗袭浪冷冷地答道,狭长的双眸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杀气。
效忠血狼?这当然是个极好的回答,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那如今呢?”凝儿淡淡地问,抬眸望着他们。
“这一点,需要怀疑吗?”暗袭浪淬着寒冰的双眸与她直视,眼光交错间星光迸裂。
对,不需要怀疑!
若他们不是效忠于她,何以还要告诉她事实?若他们不是效忠于她,何以要苦苦寻她回来?若他们不是效忠于她,何以要助她继位。
太多太多,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誓死效忠于她,誓死保护她!
望着四人眼中笃定坚毅的神情,凝儿的嘴角终于高高扬起,泠泠似水的声音轻轻道:“谢谢。”
“陛下,臣还有一事一直欺瞒着你。”暗袭浪突然提袍,单膝跪下。
“王兄这是为何?你何罪之有?”凝儿被他惊得起身双目瞪大,快步走到他身前,双手扶他而起。
自她继位后,便下旨,若非重大场合,他们几人便不用行此大礼。
“臣假传国王御旨!欺君之罪,当诛!”暗袭浪冷着面色,淡淡地说。
凝儿先是一愣,缓过神来,严肃地说:“你且细细道来。”
“他从未下旨传位于你。”他不疾不徐地说,仿佛丝毫不担心凝儿会降罪于他。
见蓝氏父子同样也十分惊诧,凝儿便知他们对此事也毫不知情。但月姨却是平静如水一般,想必是他们暗中策划的。
“那我便成了囚父篡位之人?”凝儿的脸上丝毫没有怒气,倒是有些讽刺的笑意。
“请陛下治臣之罪!”暗袭浪再跪,叩拜行礼。
“起身说话。”凝儿淡然说着,迈步走到王座上坐下,“你们也坐吧,光站着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