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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与誓言

基恩从来没拥有过这样复杂的心情,琼-克里斯进了管教所,他将面对数项指控,而他最想见到的竟然是基恩。

布莱恩为基恩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基恩摆弄着自己面前的杯子,惊讶道,“你确定?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交情吧?”

布莱恩苦恼摇头道,“你不懂琼,因为家庭和生活环境的原因,他这种人从来只崇拜强者。说实话,自从败给你们以后,他谈论的最多的就是你有多棒多强了。”说着,布莱恩给基恩讲述起来。琼-克里斯的家庭就是千千万万生活在社会最底端黑人家庭的一个缩影。以母亲为主的单亲家庭,一个母亲带着几个兄弟姐妹靠着微薄的工资和儿童福利把孩子养大成人。几个孩子要么加入帮派,要么就是自甘堕落。在这样的一个家庭环境里,琼的脾气早早就变的冲动易怒不知控制。而这次,就是因为琼参加的帮派跟另外一伙起了冲突,冲突中导致两人死亡,琼被自己的冲动和洛杉矶警察送上的被告席。

“当然你可以说‘不’,这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我会去的,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他会跟我说什么,难道你不好奇吗?”

——————————————————

基恩关切地看着脸色有些苍白地女朋友,“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吗?”

莉顿-梅斯特握着基恩的手都有些发白,监狱,那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就像是魔鬼的窟穴,承载着的是她心里最阴暗寒冷的回忆,也是她最害怕恐惧的地方。在她的潜意识里,是不允许她和她最亲近喜欢的人接近的地方,似乎一靠近那里就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一样。所以当劝阻不了基恩的时候,她忍住情绪陪他一起进去好像这样做能保护自己的男朋友一样。

“一起!”

再次见到琼-克里斯的时候,这个大男孩已经跟基恩在赛场见到完全不同了。胡子拉碴,脸色浮肿,眼神颓废这就是琼现在的形象,琼大大咧咧坐到基恩对面,咧嘴笑道,“伙计,最近怎么样?上次比赛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即便基恩对琼-克里斯没什么怒意,但也不会对一个把自己从空中打下来的球痞有什么好感,他有些担心看了身边的女友一眼,她这样的状态真的有些让人奇怪和不安。“为什么想见我?”

琼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因为有些话想要跟别人说,却发现周围没人能明白。我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没等基恩回应,他继续似回忆似憧憬继续,“这些事情在输给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当我看到我和你的差距之后,我就放弃了NCAA和NBA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说真的,当我放弃篮球时,我竟然没有一丝不舍,甚至在我下这个决定之前我都确信自己热爱篮球并且视篮球为生命。现在我才明白热爱篮球一直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我真正想要的只是风光的生活,火辣的小妞……[哔],说真的,要是我早能明白这点去参加帮派,没准早就风光了。”

“所以呢?你的重点是什么?”基恩皱眉道。

琼直直盯着基恩的眼睛问道,“你呢?对你来说篮球是什么?成名的工具?还是什么别的?如果你像我一样,那么将来你败给更强大的对手的时候,就是你崩溃放弃的时候。因为你不爱它你渴望的不是它,所以你就不会为之疯狂和奋斗。”

在两人回来的路上,沉默的人则变成了基恩。

莉顿眨眨眼睛,突然搂住基恩笑道,“我听说,人对某样东西的喜爱程度可以用音量表达出来,你要不要来试试?回答的时候不能有任何犹豫。”

“当然。”基恩怎能拒绝女孩的一片好意。

“基恩,你爱不爱篮球?!”女孩在热闹的大街上毫无顾忌的嘶喊道,引得行行纷纷侧目。

“爱!!我爱篮球!!”基恩放开所有矜持,陪着女朋友在喧闹的人群中怒吼着,随着喊声刚在那压在他心头的问题有了答案。是的,在这样的一瞬间,面对这样的问题,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答案。紧接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刺激着他,驱使着他,让他激情放肆着叫嚷着。

“基恩,你会因为失败放弃篮球吗?”

“不,我会重新爬起来直到我面前再没对手!”好像宣誓一样,基恩举起右手,“面对失败我不会放弃,因为我会用胜利来为它祭奠!”

突然,人群里爆出一阵欢呼声和掌声,显然他们认出了这个风云少年。

“加油,孩子。”

“基恩,我是你的球迷!”

“湖人队才是你的归宿!哈哈!”

“伙计,选择芝加哥吧!”

基恩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试图围过来,情急之下拉着莉顿就往外跑,谁知道女孩站着不懂盯着他继续道,“基恩,你爱不爱莉顿-梅斯特?”

基恩蹲下抄起女孩的双腿,把女孩抱起,边跑边喊,“爱!!!!我爱!!!!!”

莉顿扬起绯红的脸蛋,眼睛里都是幸福的光芒,她伸出双手搂住基恩的脖子向自己一勾,丰盈水嫩的嘴唇就吻住了基恩的嘴。

“呜————!”

这样精彩的场面,当然少不了好事的摄影师。

据说这一套照片竟然在几年后卖出了几十万的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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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之后,杰克对他的助理教练说,“有没有发现基恩的变化?”

助理教练看着在训练场上飞驰的基恩,点头道,“他似乎,”一时之间,他竟然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杰克点头继续道,“他变的对胜利更加渴望了,还有他由内向外的激情。虽然我不知道他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切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了。”

基恩开始指挥自己白队的进攻,他在场上激情的叫喊着指挥自己队员的进攻走位和防守站位。“斯丹,看到那个空位没有,你站在哪里我的球就会传过去,到时候你势必会吸引他们底角的两名防守队员,他们两个身高和体重都不如你,你接球不管是进攻还是分球都是很好的选择。观察和跑动!这才是重点!”

“莫尔!!这球漂亮!就是这么投!”

“安德里,擦擦你的眼屎吧!为什么特里和拉杰士在包夹我的时候,你不知道站在我的传球路线上?”

基恩真正的开始负担起队长的职责,不管是场外还是场内,基恩仿佛是催化剂一般使得剑齿虎队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进化蜕变。如果说之前他们的自信只是来自于连胜,那么这一刻他们的自信来自于自身的强大。

圣诞节之后,剑齿虎队也开始自己洲锦标赛最后的征程。

基恩也在用自己的成绩不断挑战着加州人的神经。尤其是一场对战里士满高中的比赛,这是一只加州的传统强队,更是每年洲锦旗的前位种子队,每年都会给NCAA提供新鲜强大的球员。跟很多强队一样,相比于学习成绩,体育成绩才是他们的传统,在这样的传统下,每年里士满高中总能招收到来自西面八方的篮球好手,更重要的是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强壮的黑人。

从比赛的一开始,双方就进入的肉搏战,对方似乎认准了似的,基恩从只要持球就会面对对方的两至三名防守球员。事实证明,剑齿虎队没有稳定的二号得分手,面对这样以凶悍防守闻名的球队时的无力确实是一个无解的局面。好在今天剑齿虎队的空位中投命中率还算让人放心,直至上半场结束,剑齿虎队以30比42落后12分结束了进攻。

客队休息室。

杰克看着‘呼哧呼哧’好像风箱一样喘气的基恩,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看看他手臂和后背的血痕吧,那都是挣脱防守队员时被对方的小动作抓伤的。即使这样,他也用5投2中得到了30分中的8分。

杰克用鼓励的口气安排着下半场的战术,“安德里和斯图伊,你们下半场唯一的任务就是突破造杀伤,上半场裁判的吹罚力度并不大,下半场他们一定会有所改变。这是对我们有力的,我们必须要把握住。”

下半场的转折点在一个安德里的突破上篮,对方中锋面对这个造成他三次犯规的小个子狞笑着,竟然把在空中的安德烈一肘肘倒了在地上。场面顿时混乱成一片,等双方教练组和裁判平息下来时,杰克看着让爱徒捂着肩膀眉角流血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目露凶色。检查了安德里的伤势,助理教练遗憾的摇了摇头,“轻微脑震荡,肩膀的伤势还不清楚,好在没有伤到骨头。”说完,他看着满脸愤慨的杰克坚定道,“肯定不能继续比赛了,我不能让你拿孩子的身体当赌注。”

杰克失笑摆了摆手,“放心吧,我还没有这么疯狂。”

当安德里被送去医院后,基恩再次被换上了场。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再次上场的基恩有多么的疯狂,如果可以让那中锋再选择一次的话,他宁愿满犯离场也不愿意经历接下来的事情。基恩面无表情张手要球,斯图伊直传。基恩接球,站在三分线外两米的地方,起跳扬手就投。

“唰!”

面对紧贴上来的两名防守球员,基恩看也不看,原地干拔再次跳投,略带后仰和超高的起跳高度像极了魔术队那个年轻人。

“唰!”

基恩持球作势投篮,神经紧张的防守球员想也没想就跳了起来,基恩接着起跳投篮。

“唰!”

2+1!

下半场几乎变成了基恩的个人表演,三分球连中10球,超越了加州1-5级联赛的总纪录,三分球一节中8球也超越了纪录!

里士满教练连叫的两个暂停根本没能打断基恩火热的手感,最后气到跳脚的里士满教练砸碎了自己的战术板。

就连杰克看着手上的记录也惊讶到说不出话,上面明明白白的统计着,下半场基恩上场后,他总共15投9中命中率高达60%,更可怕的是三分球命中率15投10中达到了67%,再加上9罚7中的罚球,基恩竟然连突带投拿下55分。

剑齿虎做为客队领先23分已经锁定胜局,基恩原地控球面对防守球员,从下半场他投中那个超远三分开始,他就感觉自己进入的一种奇妙的状态,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自己,篮球根本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只要他想做就没有完成不了的事。就像现在,他知道立刻会有一个防守球员从自己的左侧过来包夹自己,然后,他就看到了两名防守队员之间的空隙。他侧身往里一钻,球随人动,电光火石之间,他就已经突破了两人的防守。他压低重心宛如射出的炮弹般钻进了油漆区,提气,双脚脚狠狠地踏在地板之上,好像升空的火箭般,在空中的基恩突然感到一种挣脱地心引力的自由感,哪怕只有那么0.00001秒,他确信自己感觉到了!

他好像一张长满的弓,“喝!”的一声,张弓射箭,基恩的手压着球宛如惊雷般向球筐砸了过去!

“哐!”

基恩单手挂在篮筐上,低头看着跌倒在地上的主队中锋。

全场似乎都被这个灌篮慑住心神,紧接着,就是满场色厉内荏的嘘声。

杰克把基恩换下了场,基恩边走边高举着手臂,全场竟然没有一人敢跟他对视!

全场65分,5个助攻,4个篮板的成绩让所有的嘘声都成了空白无意义的背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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