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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祸起萧墙

昏暗的灯火,紧闭的门窗,再加上每根柱子、每道房梁上刚刚搭起的白纱,如今的鹰王殿显得更加凄凉。碧玲独自站在教主宝座前的台阶下,黯然的看着那台阶上的宝座、烛台,还有那层黑纱,想起这十几年来母亲对她的爱护,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掉了下来。

赤瑾慢慢从殿外走进来,她也看着台阶上的景物,也没有说话。

馥菊跟着进来,先看看赤瑾,再走到碧玲跟前,低头说:“二公主,教主薨世的消息,已经命人去通知各大分舵了,相信各分舵主很快就会赶到总坛。”

碧玲似乎没有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依然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

赤瑾也走过来,伸出右手,搭在碧玲的左肩上,轻声的说:“妹妹,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一整天,该去吃点东西了!”

碧玲有气无力的答道:“我什么也不想吃。”她的眼睛已没了神色,眼里的泪珠还没有干。

赤瑾又绕到碧玲面前,正视着她,说:“妹妹,你可是娘的亲生女儿!娘不在了,你就要担负起重振鹰教的重任啊!”

“重振鹰教?”碧玲的眼里露出了诧异。她其实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的!重振鹰教就全靠你了!”赤瑾加重了语气,两只手都用力拍在碧玲肩上,“我想,娘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娘?”碧玲犹豫的低下头,小声的说,“是吗?我……”

“是的!”赤瑾更加坚定的说,“娘其实早就表达过这个意思了!就在你离开苗疆的这两年,娘都一直在设法找你回来,想把教中事务都交给你。”

“啊?怎么会是这样?”碧玲之前还在想,自己一旦被抓回苗疆,肯定免不了教规伺候,她怎能相信,瑶鸾四处派人找她竟是为了传位给她呢?“不行,不行的!我本是有罪之身,那白发冰魔也是我招来的,我怎么能成为鹰教的新教主呢?倒不如姐姐你,剑法精湛,又长在娘身边,受她指点,应该是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啊!”

“二公主!”馥菊上前行了个礼,说,“此乃教主遗愿,望二公主莫再推辞!属下与长公主及教中所有人必殚精竭虑,辅佐二公主重振鹰教!”

“这……”碧玲稍稍的后退了一步。

“好了!”赤瑾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妹妹,现在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碧玲的手,走向门外。

此时,碧玲的脑袋里已是一团乱麻,不知所措。她茫然的跟着赤瑾走,不时的再回头看看那教主的宝座,心里暗自发问:“娘,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赤瑾带着碧玲来到偏厅。厅中一张大方桌,桌上已摆满了各种菜肴,都是苗疆特产,还有一盏白玉壶,两樽琉璃杯。桌边只有两张椅子,分处桌子两侧。

现在,这个偏厅里只有赤瑾和碧玲二人。赤瑾回头关上门,又扶碧玲到右侧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左边。她拿起白玉壶,为碧玲和自己都斟满酒,再放下酒壶,两眼看着碧玲,脸上的笑容始终存在。而碧玲呢?她一言不发的坐着,虽然眼前有一大桌子菜,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心里想的都是母亲的模样。

终于,赤瑾先开口了:“妹妹,咱们姐妹俩有多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哦?”碧玲想了想,答道,“自从我上次跟凤姨去华山以后,好像就没有跟姐姐在一起吃过饭了。”

“唉!”赤瑾叹了口气,她仍在笑,只是变成了苦笑,“想来可笑!当初你能去参加华山神兵决,姐姐是真的好羡慕你!总觉得你处处比我强,娘对你也特别疼爱!为此,我可暗地里生了不少闷气呢!”

“姐姐,我……”听赤瑾这么说,碧玲的心像打翻的五味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赤瑾对碧玲的嫉妒,碧玲心里当然也早有察觉,只是不知道到底嫉妒到什么程度。但是,碧玲却想不到,今天,赤瑾会如此坦诚的将这些想法都说出来。碧玲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诧异,还是怀疑,或者是感动?

赤瑾忙伸手示意道:“你不必说什么!以前都是姐姐心胸太窄!但是现在,鹰教面对着一个共同的敌人,咱们姐妹俩应该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才对!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这些话,碧玲听了固然特别欣慰,但她心里却还有一件事放不下:“可是,姐姐,我真的不适合当鹰教的教主,还是由姐姐你来当吧!”

赤瑾立刻皱起了眉头:“妹妹!你这么说,是不相信姐姐的诚意吗?”

碧玲忙说:“不是,我只是……”

赤瑾没等碧玲解释,就接着说:“你是娘的亲生女儿,又是娘生前有意传位的人,你不来做教主,却让我做,你是想让天下人都说我赤瑾篡教逼妹吗?”

碧玲被赤瑾问得一时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只好坐在那儿叹气。

赤瑾马上又平和下来,细声细语的说:“妹妹,别怕!姐姐是不会让你受苦的!”

碧玲抬头看着赤瑾,虽然一时还无法适应,但碧玲的心已经被打动。她知道,自己已不能再推辞,只好默默的点点头。

赤瑾笑得更欢了。她赶紧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据,说:“你看,这就是娘生前留下的遗诏,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要传位于你,但是需要有我们母女三人的手印为证。娘和我都已经按了手印。因为你刚刚才返回苗疆,所以你的手印一直没有机会按上。”说着,她端起碧玲的手腕,“来,既然你也答应继承教主之位,现在就把你的手印也按上吧!”

碧玲接过遗诏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本人鹰教第八代教主瑶鸾,近来预感风云突变,妖魔复现,厄运将至,在劫难逃,特声明后事,传教主位于女碧玲,全教上下应竭力辅佐之!”接着,还有瑶鸾与赤瑾的两道手指印。

看着这份遗诏,碧玲的眼泪又冲出来了。她不禁自言自语道:“娘!你果真是有这个打算啊!唉!也罢!也罢!”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名字上也按下了手印。

碧玲刚把手印按好,赤瑾就将遗诏接了过来,收进口袋里,然后,长舒一口气,说:“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她对碧玲端起酒杯,说,“妹妹!这一杯,姐姐敬你!”

碧玲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在她的印象里,这应该是赤瑾第一次敬她。她看着杯里的酒,心里好像憋着很多话要说,又说不出来,最后,干脆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碧玲的头开始眩晕了,四肢也渐渐失去了力气。赤瑾见碧玲应该是醉了,便将碧玲扶到卧室里的床上躺下。碧玲慢慢的睡着了。赤瑾嘴角微微一笑,就离开了。

迷迷糊糊中,碧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她感到胸口一抽,从梦中惊醒过来。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心底里往上涌。她一张嘴,一大口鲜血猛喷了出来,直喷到床帐上。这是怎么回事?胸口越来越闷,闷得都喘不过气来。心头一阵绞痛,好像千万根刺在扎。这痛苦令她无法忍受。她想叫,却叫不出来。终于,她挣扎着爬起来,两手紧紧的抓住已被撕烂的床单。没走两步,又扑倒在地板上。这时,她想到的是:“我中毒了!”可是,浑身都已经丧失了力气,连心口的疼痛都越来越麻木。她又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无奈的等待着死亡。……

而此时,在昏暗的鹰王殿,赤瑾正从殿外走来。馥菊早已经在大殿内等待多时,一见到赤瑾,便迎上前,小声的说:“长公主,那二人已经处置妥当了。”

“恩!”赤瑾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走向鹰王宝座,跨上台阶,一转身,安然的坐了下来,背靠着椅背,两手搭在扶手上,脸上写满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馥菊见赤瑾这副表情,心中也甚是窃喜,便问:“长公主,二公主现在如何?”

赤瑾不紧不慢的回答:“她已经吃过饭,睡下了。”

“哦……”馥菊眼珠子一转,不禁也笑起来,“既如此,那这教主之位,便非长公主莫属了!”

赤瑾没有作声,但脸上的表情更加灿烂了。

馥菊接着说:“但属下却不明白,既然二公主已经愿意将教主之位让于长公主,长公主你又何必……”

赤瑾看了一眼馥菊,冷笑一声,说:“哼!且不管她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她毕竟是前教主的亲生女儿,在教中也有些人脉,若不斩草除根,我这教主之位怎能坐得安稳?”

馥菊又问:“那即使是她死了,教中也定会有人怀疑是长公主所为啊!”

赤瑾从衣袋里掏出了按有碧玲手印的遗诏,递给馥菊,说:“如今已有了她的手印,到时候死无对证,我想怎么说都行。”

馥菊接过遗诏,看着碧玲的手印,也得意的说:“如此甚好!到时只说是她心甘情愿让位于长公主,然后自己又被白发冰魔所创,伤重不治,死于家中……”

“不!”赤瑾打断了馥菊的话,“应该是她违反教规在先,因惧怕教主责罚,便串通白发冰魔,意图篡教!后在厮杀中被教主所伤。死前按下手印,认了这些罪状!”

馥菊不由得大呼:“长公主英明!”

赤瑾挥挥手,说:“这些事情,日后再说。现在,先去处置了那丫头的尸体。”

馥菊低头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久,馥菊来到了碧玲的卧室。她推开门一看,却被惊呆了。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撕烂的床帐,破碎的瓷器,零乱的桌椅,还有到处可见的血迹,可是,偏偏没有碧玲的尸体。馥菊在卧室内四处寻找,一无所获,心立刻就绷成一团。莫非碧玲并没有睡在自己的卧室?于是,馥菊又跑到其他的房间,一个挨一个的把门踹开,但仍然不见碧玲踪影。这一下,馥菊真的着急了,刚才的愉悦消失殆尽。她赶忙冲出屋外,朝四周大声叫嚷:“来人!”

很快,十几个侍女从各处赶来。虽然总坛里的精锐侍卫已几乎全被冷秋浔杀光,但武功平庸的侍女却还有很多。馥菊随便拉来一个,便问:“二公主呢?”

侍女们不知所措,只回答:“不知道。”

馥菊一抓脑袋,大喝一声:“赶快去找!”

侍女们便纷纷寻找碧玲去了。

馥菊独自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心里迅速的寻思着碧玲会去哪里。突然,她看到一株灌木,灌木上有一片绿叶,叶梢处透出点红色。馥菊走上前,用手指轻轻一碰,红色染到了指甲上,是血!再顺着甬道一直看下去,点点滴滴的总能发现一些血迹。“那丫头跑了!”馥菊赶紧召集了十几个随从,火速追了出去。

碧玲去了哪里呢?话说碧玲毒性大发,在痛苦中昏死过去以后,浑身都麻木了,已渐渐没有疼痛的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飘起来。她料想,自己必然要死了。突然,如同猛的吞下了一块寒冰,胸口处一阵冰凉,接而扩散到全身,手脚都僵硬得不能动弹。咽喉处有什么东西哽咽着,使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猛烈。最后,她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咳了一下,竟咳出了一滩污黑的血。更奇怪的是,这黑血一出,碧玲竟就有了知觉,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晰,刚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烟消云散。

难道这毒性就这样自己消失了?碧玲不知道。但她知道有人要害她。她当然是想也不想的就直冲屋外跑去,尽管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其实,碧玲忘记了她们苗疆的毒与司徒蛊的五毒散属同本同源,也忘记了自己曾经在扬州吃过湖心海棠,而湖心海棠的效力可维持一年。恰好赤瑾又用苗毒来杀她,这便让她躲过了一劫。

可是现在,赤瑾和馥菊已串通一气,即使毒不死碧玲,也有的是办法能杀死她。所以,碧玲必须尽快的逃离总坛,逃离苗疆,甚至要逃到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去。她一口气跑到了仙女河源头,已是气喘吁吁,身上还冒着冷汗,手脚都没剩下多少力气。但河里却不见一个竹筏。碧玲正坐在河岸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听见洞外传出馥菊的喝令声。碧玲立刻跳起来,顾不上有没有竹筏,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怎样,就一头扎进了河里,顺着河水一直漂到下游的仙女镇。

碧玲终于爬上了岸。她筋疲力尽,浑身都湿透了,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这时,在河上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东西正在向这边划来。一定是馥菊带人追上来了!碧玲不能歇息,只好又爬起来,拖动着两条绷紧的腿,继续向前跑。可是,她实在跑不了多快,也跑不了多远,倒是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呼喊声:“二公主,请留步!”

碧玲哪里敢回头?但声音却是越来越近。碧玲知道,自己是跑不过馥菊的。她只能跑到仙女镇的旧集市里,赶紧找个偏僻的角落,躲在一堆竹筐后面。她刚把自己遮掩住,就从缝隙里看见一大群女子冲到了集镇上,为首的正是馥菊!

馥菊来到集镇,发现眼看就要追上的碧玲突然又不见了,便立刻命令侍女们停下。馥菊把两眼瞪得又大又圆,朝四周反复的巡视,如同要吃人一样。但她到底没能发现什么痕迹,便大喝道:“这丫头肯定就在附近!给我搜!”

碧玲连气都不敢喘,全身缩成一团,僵硬得一动不动,两眼直盯着集镇上正在搜查的侍女。其中一个侍女正朝这边走来。碧玲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不自觉的轻轻向后挪动着身体,发现侧面竟有一条小巷子。于是,她赶紧转身进去,就在那侍女掀开竹筐前的一刹那。

见那侍女没有再找过来,碧玲的心才又回落到原处。她扶着墙壁,慢慢的走出小巷。此时已是夜晚,碧玲实在是走不动了,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两腿一弯,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嘴里还喘着粗气,脸上还滴着水。

突然,碧玲的肩膀被一只手掌从背后轻轻的一拍。这一拍,足以将碧玲的三魂六魄都吓出来,恐惧已完全吞噬了她的心灵,全身的肌肉都抽搐得像弓弦一样紧。碧玲猛一抬头,心差点从嗓子眼里喷出来。再回头一看,在朦胧的月光下,映照出那人的脸,这是碧玲认识的脸。碧玲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全身都虚脱了,因为这个人不是馥菊,而是馨兰!

自从华山失手以后,馨兰就开始折向西南返回苗疆,但又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最近才到苗疆。她刚一回来,就听说瑶鸾和鸣凤战死的消息,自然大吃一惊,但更令她吃惊的是,在这仙女镇竟遇上了落荒而逃的碧玲。

碧玲虽不知道馨兰的这些故事,但她知道,这位鹰教左翼使与馥菊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即使馨兰与碧玲的关系不像馥菊和赤瑾之间那么亲密,但馨兰至少不会与馥菊同流合污。碧玲这一路跑下来,总算是见到了一个不是馥菊手下的鹰教人,这才松了口气。

“二公主?”馨兰看见碧玲这般落魄,与上次在洛阳所见的判若两人,都有点不敢相认了。

碧玲一想到馥菊还在搜查,就惊魂不定,连连大声叫道:“姐姐要杀我!姐姐要杀我!”

还没等馨兰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馥菊已闻声赶来,一见碧玲,反倒装出一脸和气,说:“二公主,原来你在这里!长公主正命我等在找你呢!”

这当可不能上第二次。碧玲大骂:“你骗人!你们都是想杀我!”

馥菊见已骗不了碧玲,便立刻换了副严肃的表情,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不错!你勾结白发冰魔,意图篡教!长公主奉教主遗命,特命我等前来捉拿你!”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明明知道的!是你们想害我!”碧玲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她面部在抽搐,眼泪在转动。

馨兰一看碧玲这架势,又看看馥菊,不禁大笑起来,说:“馥菊右使,想不到,你现在还是喜欢耍这些阴谋手段啊!”

馥菊本来一见到馨兰就会气得牙齿痒痒,何况还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大声喝道:“馨兰!这是教主遗命,你也敢违抗?”

馨兰抱起双臂,撅起嘴巴,说:“我就不让你捉二公主!”

馥菊恼羞成怒,手一挥,对手下喝令道:“拿下她们!”

但这些侍女们可是稀里糊涂的一路跟着馥菊从总坛追到这里的,现在突然要她们去对付鹰教的二公主和左翼使,她们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馥菊见手下不动,便亮出了教主令牌,再次说道:“教主令牌在此,捉拿篡教者碧玲!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侍女们这才横下一条心,一拥而上。

只见馨兰笑呵呵的说:“你们追不上我!追不上我!”说完,背起碧玲,“嗖”的一声就飞走了。

“哪里逃?”馥菊也立刻冲了上去。但馨兰已经飞到了仙女河边,眼看就要过河。馥菊夺过一把弓,跳到半空,搭起三支箭,就着月光,瞄准馨兰,拉开弓弦,三支箭同时射出。

馨兰正背着碧玲飞跃仙女河,恰在半空时,听见身后有疾矢之声,赶紧侧身躲过一箭,顺势将碧玲甩到对岸,又用嘴衔住了第二支箭,那第三支箭还不知射到了哪里,馨兰已在河对岸落下。

馨兰回头一看,馥菊等人还在朝河边赶来,便大声笑道:“馥菊右使!你不是想抓我们吗?怎么还不快点过来啊?你不是奉教主遗命吗?怎么现在连这条小小的仙女河都过不来了?”

馥菊此时的心里如同吞下了一根鱼刺,咽不下又吐不出,只能指着对岸,骂道:“贱人!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馨兰却做了个鬼脸,说:“有本事就来抓我啊!”

馥菊虽然心中愤恨无比,但也深知馨兰的轻功。自己刚才三箭失手,已丢足了面子。即使现在渡河过去,也只是再被馨兰羞辱一番而已。于是,馥菊不得不咬着牙下令:“哼!我们走!”

见馥菊等人渐渐走远,碧玲的心终于恢复了平静。她看着夜色下的馨兰,恐怕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位馨兰左使竟是如此的可靠!碧玲慢慢站起来,走到馨兰跟前,半蹲着身子,说道:“碧玲多谢馨兰左使救命之恩!”

但碧玲没有听见馨兰的回答,而是看见馨兰的身子也慢慢的蹲了下来。再仔细一看,馨兰的背上有血流出,那里竟插着一支断箭!这正是刚才馥菊射出的第三支箭!

“馨兰左使,你受伤了!”碧玲惊叫着。

馨兰咬着牙齿,吃力的说:“想不到,馥菊这小儿的箭术进步了不少!”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馨兰左使!”苗疆的月光下,只有碧玲抱着馨兰痛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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