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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常明

“常明!”女老师又来学河东狮吼,“你上课认真点!黑板在外面是吗?!我一进教室你就……”

“铃铃……”下课铃声很及时响起。

常明起身,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老师,下课了。”然后往教室门走去,经过还在气呼呼的老师身旁时,他似是好心地提醒,“生气容易变老,你的皱纹已经很多了,何必为了小事去增多它?顺便说一下,下面的课我要逃,麻烦你跟班主任说一下。”

那老师听得火冒三丈,拿起教科书往慢悠悠地走着的常明头上砸去。常明背后似长了眼睛,轻松闪开,“想砸中我还是先去学十几二十年武术吧。”笑话!他可是三岁就开始接触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武术,要是被书砸中,他还有颜面去见他的师傅们吗?

叛逆!目中无师!桀骜不驯……此时,那位还算漂亮的老师紧靠着墙,脑中浮现无数形容常明的贬义词。班里的男同学个个担忧地看着老师,怕她被气出心脏病来,而女生们呢,正花痴地望着常明的背影。

离开学校,常明却不同其他叛逆的学生一样去泡网吧或是组织人去玩,而是回家。没错,他一个逃课的孩子逃回家了。这几天总感觉爷爷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在哪,今天的感觉特强烈,让他忍不住回家看看。爷爷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疼爱他的亲人,他不能让他出任何事。

“爷爷。”一踏进家门常明就喊。爷爷是退休的工作人员,没事总爱在家呆着,哪儿也不想去。可这次却没人应他。常明的心一颤,急忙往爷爷的房间跑去,站在房门外,他抬起来开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手还没放上门把,门就从里面拉开,看见爷爷,常明松了一口气,却瞧见爷爷的脸色很苍白,他的心又被提了上来,“爷爷,你怎么了?”

可爷爷没回答他,只是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什么都别说,跟爷爷先去买东西。”

常明就这么傻傻地被爷爷给拉走了。

一到超市,爷爷就推了两辆购物车,同时也推了两辆给常明,接着自己往食物方向走去。常明愣愣地,来买东西也不用那么多购物车吧?爷爷是想把整个超市买下来吗?可见爷爷自顾自地走着,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只好遵从他是意愿。

“要买那类的?”

“见到就拿吧。”说着爷爷已经这么做。

见到就拿?常明疑问更大了,可还是如爷爷所说地做。

售货员们在旁看得一惊一乍,这爷俩是要赶着去逃亡吗?不过有人如此大手笔,心下也高兴,就什么也不好问。连经理都走过来讪笑了。大主顾,大主顾啊!

四辆购物车装得不能再装后,爷爷拿着金卡结了帐,又让常明在旁看着,自己去租了两辆大型的货车来。

常明一看,猜到了爷爷的意思,诧异地看着正指挥人般东西的爷爷。这四辆购物车的东西对两辆货车来说简直是小意思,爷爷是想着装完再去大购物,直到满两车为止?!爷爷未退休时是在一个大公司做主管的,这工资十几年下来少说也有千来万,这还不算上常明的父亲死时留下的巨大遗产,对平常人来说他们是很富裕,可也不带这么挥霍的啊……

超市的经理可不这么想,他心思歪着呢,看着爷爷就猜他是迷信,相信什么世界末日,花钱来储备食物呢。不过,他可不管人家信什么,业务好就行了,急忙让售货员们去仓库搬东西。特意还剩下几个站在那让爷爷用。连其他的客人都不理会了。

爷爷知道经理的用意,于是干脆站着,说道:“把吃的、用的全搬来。”

经理那心都开花了,让人在超市的门上挂上‘暂时不营业’的牌子。有这大财主在,他还需其他人来干嘛?

在众售货员的帮忙上,拿东西快,结账也快,那两辆货车很快就装满了。可爷爷也不知何时让那两位司机通知了他们的同伙,常明同两辆货车离开后,又有两辆货车上前。

幸好他们家的地下仓库都比较大,这样来回好近十辆车后,才勉强把仓库填得满满的。真的是满满的,连一个人走进去的缝隙都没有。

可爷爷好像还没满足,急急吃完晚饭后,又联系着以前知道的人,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后,常明才明白过来,爷爷明天是要直接去工厂里要东西!

难不成真的是世界末日到来不成?他自是不信这些的,可爷爷要买个放心,他也不想阻止。

果然,天刚露出点亮光,爷爷就从床上抓他起来,说了句“从今天开始你别去上学了。”就推着他去洗漱吃饭。

又是一天忙碌下来。

常明随爷爷到几个批货的厂里买下数不胜数的食物、衣服、其他生活用品,把十几辆货车装得满满地才离开。

常明这时可郁闷了。他父亲在世时是搞房地产的,死后还留了好几块地给他们,其中一块是个田林,很大,可偏偏爷爷就选中了这块地,让人把树木什么的全砍掉,做起了房子来。所以,他们的房子大、院子超大、仓库更大。可昨天已经填满了仓库,院子虽大,可也总不能在那推成山吧?

货车开到家时,爷爷打开了仓库的门,里面竟是空空如也!常明想问,却被爷爷用眼神给止住。

这些货车是爷爷特找与昨天那些不同地方的,所以他们不知道情况。

货物全都搬下后,仓库又被装满,而因实在太多,仓库的门边也推出了个小山。待货车都走后,爷爷才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用白银链子系着的小小透明瓶子下来,将瓶子往仓库前一放,那些东西瞬间不见。

常明玄幻了。他刚才看见什么了?

收回瓶子,爷爷语重心长地说:“常明,有些事情,你也就能明白了。”

知道爷爷性子的常明也没多问,在家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又跑出去大购物。怕人疑心,爷爷这次开了一个多钟头的车来到另一条街上才继续买东西。去的都是大米店、面粉店和种子店,这样逛了几个小时,整条街的大米、面粉、种子几乎都被他们买光后,几辆货车跟着爷爷的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这里也有父亲留下的一栋房子,可能是不想再跑远,也不想人怀疑什么,爷爷就去了那。

再次见到那些物品消失时,常明也没多惊讶,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爷爷的解说。

晚上,爷爷让他去书房,常明注意到,爷爷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皱着眉头,很想责怪他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还那么折腾,可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来。

爷爷拿出那个透明瓶子,拔出盖子倒出了什么,“申手来。”见爷爷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把刀子。

常明猜到了什么,可不想违背爷爷的意思,摊开手。

爷爷二话不说就用刀子在他掌心割了一个大口,接着又把他的手放到他那支‘空’手上面。血滴了下来,可爷爷的掌心中似乎有什么,竟把他的血全部吸收了!看到血被吸收,爷爷心中的担忧放下。好一会,爷爷才放心他的手,让他弯下身来。

爷爷的手抚上他的左耳,顿时,左耳凉凉的。

“这是空间耳环,完全透明的,”爷爷似乎更加虚弱,坐下去微喘了几口粗气才接着说,“你现在是它的主人,用你的神识去感受它,带爷爷进去。”

神识?就是人类的思想吧?

常明想着,在脑袋中探索,最后思维停留在一个白色漩涡前,他皱皱眉头,在心中喊声“进!”

果不其然,他们的所在地完全换了个地方。不过常明却被惊住了,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惊艳。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放眼望去,青山环绕,几处险崖高松耸立,翠花轻点,紫藤蔓延,薄雾弥漫,犹如仙境;在他们视线内,还有一个瀑布。瀑布从高崖飞下,如白锦般,一泻千里,气势磅礴。四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他们所站地是一个平地,树木分得很稀疏,不远处有三栋房子,三栋房子隔得很开,一栋犹如秦朝时期的皇宫,单看那高大却不失华丽的紫檀木门和两尊玉龙守在门前,就知道里面该有多气魄。第二栋比较朴素些,只是用竹子搭起罢了,房子前面还种了好多翠竹,想来是个喜竹人士,而第三栋,是个平常家人的四合院,占地不大却也不小。

“爷爷,这就是那个耳环里面?”除了天空如白色无底洞,没有一丝蔚蓝,这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嘛!

爷爷显然也被这情景震惊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这是个有灵气的宝物,我曾祖父在一个深山中偶得的,自那以后,曾祖父成了它的主人,但人的寿命有限,曾祖父逝世后让我祖父传给后人。可这宝物会择人,不被它看上的,根本不会知道那是个能令世界疯狂的东西。祖父他们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偶然一次将血滴到那,不过它没完全吸收,应该是只认我为半个主人。所以我只能拿东西进出,人没能进到这里面。”爷爷边说边走着,似在寻找什么,“我曾与一个怪人学过一些巫术,就在前些日子,我窥视了未来。这是逆天的事,既然逆了天,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常明听他说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爷爷在一个棺材旁停了下来。“我要走了,你在末世好好照顾自己,别轻易信他人,这末世一来,人心的黑暗就会全部裸露出来啊。”爷爷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他躺进棺材时,只不舍地看了眼常明,便闭上了眼睛。

常明静静地站在一旁,也没有哭。是啊,他为什么要哭?若真的是末世,爷爷如今安详地去不是更好?

他在空间熟悉了会,知道那如皇宫的房子有个大地下室,足以放下他和爷爷买的东西,甚至还能留出好几条路来。于是将东西移到那,分门别类地放着。他是不经意间发现的,他的思想……不,应该是神识能让那些个东西瞬间转移却不费任何力气。

将这些东西做好后,他瞬移到远处的山脉下,他本是想上山看有什么的,可在山脚他却快呼吸不过来。缺氧!严重缺氧!

反应过来后,他回到平地,又再次去到那瀑布旁边,虽不算缺氧,却也有些难受,且走得离那平地越近氧气便越少,他在离着平地不远的地方都站过脚,却同样有此感受。最后他回到平地,断定他只能在平地自由活动后,他也不可惜,因为仅仅这平地也已不知多大。他留恋地望了眼爷爷的棺材那边,才出了空间。

出空间后,常明看看时间,从他进空间后才过了两个钟头。他可不笨,知道是空间的时间流失得慢才会如此。

在空间忙活了一阵子,也累了,常明拿了把枪放在床上,才敢放心睡。这枪是空间里的,其实除了他们买的东西,空间还有很多其他物品,枪不多,但那子弹很多,他一天若打个百来发,应该能打一辈子。既然爷爷说是末世,那定会发生点什么来,提前做防备也好。

一早爬起来,常明打开电视,看到各大电视台都报导着奇异光圈的事。而学校那边暂时停课的信息也已经收到。但这有什么关系?收不收到他都不会去学校了。

邻家养的狗此时吠得厉害。常明才意识到空间除了一大推冻肉,还没有活食。看了看电视里放出来的各大光圈的所在地,没一个离他们这近,即使发生什么也不会那么快蔓延到这。有了这个想法,常明背起个黑色书包,将家中所有的现金——大概十来万放进书包。

来到专卖家养动物的街上,买了五十只小鸡,每类的鸟也各买了一百只,雇了两辆货车,放好后又继续买。

回到家中,常明洗了个澡便乖乖坐下看新闻。茶几上是慢慢的一杯开水。末世向来都是却水的,他也想过将家中的水全放到空间,但细想,空间有瀑布,有河流,且他喝着那味道也比现在的水清甜多了,何怕没水?

静静地等待着,终于,他等的末世来了。电视上,光圈竟出现了一大推怪物,爬的、走的、跑的、跳的、飞的应有尽有,说是怪物也不为过,因为那些东西眼睛暗红暗红的,口中还一直留着令人恶心的口水,更要命的是,它们一出光圈,看到人就又嘶又咬,将人啃得精光。原本在现场直播的工作人员已慌张地四处乱跑,大声尖叫,而镜头也有些摇晃不定,最后摄影师好像丢下了摄像机,电视的画面变成了满地血迹的地面,没一会,便暗了下来。

总算来了……

常明关掉电视,将枪、大刀、水袋挂在身上,背上空空如也的书包,坐在沙发上,犹如一尊战神。他可不是在等死,只是这种时候他们这些离光圈远的地方才是安全所。

按照网络小说的描绘,怪物中有魔兽、冥兽和恶心的丧尸。而这里是第三天才有怪物袭击,但都是速度相较来说是最快的魔兽。

常明刚开始打时有些艰难,但打了几天便熟手了。因为知道了不会传染,常明也不怕被咬到,以为会留下伤口,可一进空间的河中一洗,什么伤口都是浮云。

知道怪物的身体里又魔核是在末世后的第八天,当时常明狠狠地可惜了一把前些天杀死却没拿的魔核。也就是这一天,收音机里说出了几个安全基地的事,而里面的H基地是离这最近的,于是常明便有了目的地。

但他一直很小心,怕被人知道空间的事。他遇到过一个异能,由此知道了异能者的存在,而他仅仅会些武术之类的,在那些异能面前根本就是三脚猫。所以一旦有人抢空间,他定是注定失去了。

常明将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脸蛋抹了些泥土,在衣服上也涂上脏水,让自己显得狼狈又不容易被人看出他真实的样子,以此提防着人性的险恶。他曾加入一个队伍后,便拟定了一个人上路的计划。那队伍原本有六个人,四男两女,三个男的是这队里的主力,一个有几根白发,应该上了五十,是风系,另两个不过二十来几,一个为精神系,一个肌肉发达,很强壮,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而剩下的三人呢,一女人四十左右,但身材保持得很好,脸蛋被擦得很干净,很美,而那一男一女,看着才十四五岁,样子有几分像,应该是兄妹。不用人介绍常明也能看出来,那三人是另外三人的玩物。谁让他们连衣服都没得穿,全身裸露的。

他们会让常明加入全因常明背满满一书包食物,尤其以水为多。幸而常明‘丑’,浑身也散发出污水的臭味,那三个主力都没看上他。后来又有两对年轻的情侣跑上了他们的车子。女的靓,男的俊,上车后的第一晚便被三个主力用强的,让常明好好的盯着有没有怪物。其中一个男的宁死不屈,被主力们活生生地打死然后直接丢掉。常明只是淡淡地看着窗外,后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救声和淫辱声,他只当没听到。末世能靠的只有自己,你不强,就活该被欺侮。何况他只想通过这个队伍快些去到H基地,别的什么他都不想理会,也没资格理会。

但却有人不想他这么安逸。那堆玩物之一的男孩,许是对常明那么淡然地看着他们被侮辱不满,就假装夸了句“你样子虽不怎样,当身材好像是一等一的好啊。”当时队伍在一个早已被清理过的超市前吃东西,被他这么故意一说,全队都听得到了。特别是那个风系的老头,如猎狼般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盯着他。车里两个男的都是他的玩物,还曾抱怨他们样子虽不错,身材却不怎样。常明的外貌、身材都有明星般的标准,平时不细看是看不出,但像那老头那样,准知道。果然,他打量着常明,时间越久他眼中的欲望越大。

常明清楚地知道,被这些人盯上后断断不能再留下。于是快速朝超市跑去。后面的老头倒有自信,没用风系来对付他,只是慢悠悠地走近超市,边走嘴里还嘟囔着:“******,老子都瞎眼了才没看出他是一个尤物来!”后面还不时传来让老头好好享受,他们在外头看风的声音。

常明嗤笑一声。他虽没什么力量,但让自己不做他们的玩物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那老头跟着进仓库后,没找着他,有着好几条皱纹的脸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火红火红的。后面的事常明没兴趣知道,便关闭了空间的透视。

他一直在空间修炼自己的身体,想有异能,可无论是和空间的水还是吸收魔核,都没用,他也只好放弃。再出去时已是两天后,那个队伍没那个闲时间会等一个玩物那么久。见识了丑陋的人心,即使知道世上还有好人,他也不再加入任何队伍。时间浪费得久就久吧,危险多点就多点吧,总好过和那些比魔兽还可怕的人在一起。

到达H基地,常明也尽量低调,但脸蛋可以抹泥土,可他也受不了自己身体的臭味儿,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摆了个不易引人注意的摊子,就这么过了几天。然后就碰到了这个叫亦云的女孩。

很奇怪,看到那女孩时,常明的左耳竟被耳环刺痛了一下,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不加理会,继续低调地看着小说。

亦云说出耳环的事和请他加入她的团队时,常明心中有着无限惊讶,同时也起了杀意。但看亦云坦诚的目光,常明的心放松了,也就答应了。他相信他看人的目光,而那个云马团队也曾耳闻,听说里面全是异能者,却没正式加入基地,为此基地的领导人员还去找过他们几次,但他们都无动于衷。且这个团队竟没养着男宠或女宠,也没传出什么不良的说法。他也曾想过去加入他们,可因着那防人之心还是作罢了。

而如今既有人来找到他,他也不可能这么安然地度过一生,何不接受有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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