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和尚一直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这时一本正经的训斥我,让我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长辈来了,我起来,但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差点没撑住自己,摔倒在床上。
想起梦里的事,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人鬼殊途,正常人便是跟鬼稍微接触,都会不舒服,接触时间长了,便会被影响,不光身体越来越亏虚,便是精神也会越来越不正常。
而魏魏做的事,可以说是要了我半条命了。我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同尘和尚会这么不高兴。
只是我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因为,这几日,每次醒来,我便会看到魏魏在我身边,但现在,我没看到她。一时间,心里有些乱。
“快起来吧,你媳妇要走了!”
“要走?去哪?”
“跟着来便知道了!”
我有些慌,原本以为,哪怕魏魏不在附身在青枝身上,顶多以阴魂的形式跟在我身边,现在看来,却好像不是这样。
心里很乱,也不知从哪问起,只是心不在焉的穿好衣服。
看七宝还在睡,同尘和尚又说:“这几天你都没发现她带了个玉坠吧,那是我给她的,带上这个,她以后不会轻易伤到人了!”
我放下心,跟同尘和尚出了房间,又出了若水寺,一路往前走着。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也不知道同尘和尚到底要怎么做。
我终于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咱们这是要做什么?”
同尘和尚说道:“送你媳妇转生!”
我脑袋一蒙,同尘和尚看了我一眼,认真说道:“你要知道,炼鬼,其实也是炼鬼之人和阴魂的一种契约。炼鬼之人死了,契约自然不存在了。炼鬼不能转生,但普通的阴魂可以!”
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同尘和尚看我不说话,没好气说道:“行了,让你们最后好好的玩了几天,连那种事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让再当几百年的孤魂野鬼?”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却听她又说:“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我忙问什么意思,他也不回答我,不过看他似乎另有安排,我也没再说话。随即又想,大概,魏魏她本人也是同意的吧。
“咱们是去哪?”我问。
“医院!”
同尘和尚说着,抬眼间,便看到了医院大楼。进了医院,又到了妇产科,一间产房内,能听到女人的呻吟声。
不觉间,我感觉有人拉住了我的手,回头看,见之前梦里的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正站在我面前。
“是不是舍不得我?”
“没有!”我转过头。
“哈哈,别不承认,我就当是了!哎呀,我总呆在你身边,妨碍你跟你青枝妹妹,也不太好啊!”
“就你得瑟!”我没好气的说。
“放心吧,我还会回来的!”
正说着话,便听同尘和尚哼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你想让别人把你当神经病,那就继续!”他说。
“好吧,我走了!”魏魏对我笑了笑,进了病房内。从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到她离开才短短两分钟不到,我有些怅然若失。
离开的时候,我是被病房里那个产妇的丈夫给揍出来的。因为孩子抱出来后,我冲着那张皱呼呼的小脸看了半天。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魏魏说的她还会回来的是什么意思,问同尘和尚,他也什么都不说。这个疑问,直到十八年后才解开,当然,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丫头对恶作剧多么热衷。
因为那场恶作剧,让我焦头烂额了好一阵,虽然,最后是有惊无险。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而此时,魏魏去转生了;青枝总不会跟一个婴儿为难,我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着实放了心。只是,这时我还不知道,一个更大的问题,在等着我。
第二天,青枝醒了,同尘和尚跟他说了好一顿话,之后她平静的离开了,当然,没跟我说一句话。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对不起她,只是心里仍旧歉疚。而那一次分离之后,我也绝没料到,下一次见面的时,又是另一副惊心动魄的场景。
总而言之,之后几天,我还是住在若水寺里;魏魏的离开,和青枝的事情,我渐渐的放在了脑后。只是在等着刘大师的消息。
期间也给他打了几次电话,没一次打通。
当然,还去看了李青青的父母几次,他们两个的伤本来便不种,只是失了血,没几天便出院了。李青青的妈妈依然不待见我,但李伯父却依然把我当成女婿一样。
两种态度,都让我焦头烂额。
终于有一天,我送了点水果到李青青家,给他爸妈,不一会,敲门声响;李家老两口还很虚弱,我替他们开门,便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道长……”她喊了我一声,然后哇的哭了出来:“小道长,我都不敢见你了!”
听着她独特的称呼,我半晌说不出话,直到李青青的妈妈哭着喊道:“闺女,你可回来了!”
然而李青青却忽然抱住了我,说:“小道长,对不起,我把道长弄没了!”
我脑袋一懵:“怎么没了!”
李青青哭个不休,说不出话。李伯父和李伯母安慰了好半晌,才把她安慰下来。李伯父知道李青青有话跟我说,便让她带着我到了自己的房间。
多日不见,她憔悴的不少;往日里没心没肺的那个姑娘不见了,此时她成熟了许多,但眉眼间满是伤心。我心里不由猛跳,这些天,她身边一定发生了了不得的事,而这事,也让刘大师,出了意外。
“有什么话,慢慢说吧,有我在呢!”我强作镇定说,又拿了个睡过,削了一个,给了她。她嘴巴憋了憋,像是还要再哭,但最终,没哭出来。
只是断断续续的说道:“那天什么带着,眼前全是雾,只觉得自己被什么抓着移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然后一转眼间,我便到了一个漆黑的石室里,这时候,一个穿着古装的男的来看我,但他没说什么,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