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永远是湿漉漉的,在这里即使洗过的衣服凉上两天两夜也依旧是湿漉漉的,这里是东汋,而东汋国的国都可以说是三山围绕,而唯一没有山的一面却是水,若从三山之上眺视东汋国都只能看到白色一片,可生活在城中的百姓却怡然自得因为他们从未遇见大雾,那一片白雾就如同幻觉一样,也许是周遭山神对东汋的庇护,也许是因为水汽太足而反射的幻象......
“报~,据消息‘绝鸟’的伯劳已经潜入都城!”
“报!伯劳就在宫门前!”
“报,报!两人已杀入宫门!”
“报,他们杀到了大殿之前,呃……唔”
一柄长剑已经贯穿大殿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士兵胸膛“于葚,我给你那么多次机会你都不请我们进来!所以我们只好自己走进来了!”
“亓,亓官沥,怎么是你?!”大殿之上躲在椅子后面的东汋国君于葚探出头。
“换做别人,这会你的头估计都已经端正的摆放在桌板上了!”六叔抽回长剑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啊,胆子依旧那么小”
“是你们的名头,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死人!西沙的事情是你们干的吧!”于葚双手扶了扶头冠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狐疑小声道:“这么久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也死了,要知道是你我就不下令阻拦了。”于葚边一说着话一边重新做回椅子上说道:“咳,你就这么出现不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么?”
“这有什么怕的,你嘛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如若说出去后果你也知道”六叔席地而坐,招呼焱坐在自己身旁。
东汋国君于葚仔细端详着六叔亓官沥身旁的亓官焱,努了努嘴却也只是说了四个字“那孩子是?!”
亓官沥看着于葚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放声大笑说道:“对,这孩子!”
“可,据报北河已无遗人”于葚用一种怀疑的目光落在亓官沥身上。
“无遗人?我不就是遗人么?!”亓官沥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笺丢给于葚“这是老头子让我给你带的话!”
于葚拾起信笺随手拆着信笑着说道:“你,我知道你是个例外!老头子?哪个老头子!”在打开信笺的一刻于葚的脸色瞬间变白,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信“老头子..........他还活着?!”
“不然呢?你以为就凭你的脑子,能安然坐稳一国之君的位子?!”亓官沥抖了抖衣服站了起来又说道:“信送到了,人记住了么?”
“嗯,我会记住信上之约”于葚面色从白转而铁青双手紧紧握拳大喊道:“殿外之仕,退!”
不知何时大殿外已布满了士兵,檐上皆是弓箭手,在听到国君说出“退”这一字时,所有士兵都松了口气并且迅速撤离。
焱拽了拽亓官沥的衣袖问道:“六叔,他就是东汋国君么?”
亓官沥想了想笑着说:“他是君!”
君者,尊也,从尹,从口。于葚眼角缓缓有泪流下双手紧扶着面前的桌案不让自己伏倒,可是泪却不断地从眼中引出拍打在桌案上,他低低呢喃道:“老头子,你还活着,太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的原因,可是你终究是我的父王!”
亓官沥叹了口气看着焱灰色的大眼睛说道:“当年的变故让他不得不亲手屠戮掉四个兄长,因为这四个兄长合谋杀了他们的父王,他做不到与四个兄长合谋,而又阻止不了这四个兄长,所以只能趁四个兄长在争夺王位而内讧的时候,联合朝中老臣及内殿侍卫诛杀了他的这四个兄长。”
焱睁着那灰色的大眼睛看着天空静静地说道“哦,那就是说九爷爷就是.........”
“是啊,你九爷爷就是那个被暗杀的父王,当时若没有你父......咳”亓官沥不自觉的说到了焱的父亲又一口给自己呛了回去。
焱的目光一瞬间落在了亓官沥身上“我父亲?!六叔为什么每次你讲到我父亲的时候就会停下啊!”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适合告诉你,焱你记住,你是火,以后的你更是燎原之火,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增强自己的武艺拓展自己的见识,因为终有一天你会需要这些,你六叔是不会骗你的!”亓官沥摸了摸焱的头“还有,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不要去找我,因为这把剑会一直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焱看了看手里的长剑笑嘻嘻的说道:“六叔,你不见了就不见了呗,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你的,因为..........”
亓官沥奇怪的看着焱问道:“因为什么啊?!”
“因为六叔,你好烦!!!”焱对着亓官沥翻了一个白眼,向着河边跑过去。
“臭小鬼,我看你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亓官沥起身就追上去,话虽如此可他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也知道焱不会像自己说的那样,他能做的只是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留给焱未来无限的可能。
“六叔,你看那是伯劳么?”焱停下来指着一只如麻雀般大的鸟问。
“是啊,那就是伯劳,那就是我,也是你!”亓官沥看着空中的那只小鸟,忽然听到一声鹰鸣。
焱惊慌失措的在空中寻找着鹰的踪迹,看到山林之中忽然划出一道黑影,巨大丰满的羽翼足以遮挡阳光,它的目标就是那只小鸟,那只伯劳“六叔,六叔,我们要帮帮它么?!”
“帮它?怎么帮我们又没有箭,看它自己的!”亓官沥用坚定地目光看着那只伯劳。
只听又一声鹰鸣,那只黑影顿了顿发现是自己的猎物传出来的,便在不多想伸出巨大而锋利的爪抓向那只小鸟,小鸟警觉一闪却并未还击,黑影降至小鸟的高度伸出双向面前的小鸟发起突击,却见小鸟忽然灵动转身用自己坚而有力的喙直击后面追赶自己的巨大黑影,黑影扇动巨大双翼瞬而俯冲只为避开小鸟回身一击,小鸟调转重心追向黑影的位置,黑影在次伸出利爪抓向小鸟,小鸟忽然加速如一颗锋利的剑直刺黑影,当黑影想收回巨爪转身后撤时,却以来不及了,刹那间哀鸣已起,因为锋利喙已经击伤了鹰的一爪,巨鹰展翼高飞,准备临空再击,而小鸟在低空盘旋似乎等待着巨鹰的再次袭击,就在这时清脆的笛声从远处传来,巨鹰鸣叫一声朝着笛声的方向飞去,而小鸟确定巨鹰飞远才悠然飞走。
“六叔?”
“我也觉得奇怪,这笛声。”
“可是黑子不是这样的啊。”
“所以我奇怪!”
“那,六叔,过去看看?”
“行吧,反正事情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