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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们要醉到何时?!

这是一个混乱的年代,想行刺教皇的人,出于种种原因,很多很多,不过这些行刺,多半是不会成功的,因为教皇身边除了普通的卫士外,还有两个十分特殊的保镖,两名俊美的不象话,武艺却又高强得让人没法想象年轻男子——他们的存在对大多数人是个秘密。虽然这两个保镖中有一个显然是出工不出力的,但有另外一个就已经足够了,无论武艺多么高强的人,在这名保镖手下,都过不了两招。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败下阵来。

他很少杀人,其实他的对手大多数最后结果是逃脱,大约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如果受伤或者被俘,其结果也就是个死,而且死得惨不忍睹,所以大部分情况下,他暗暗地放走了他们。

但是包括教皇在内,对他这种做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也不敢去揭穿罢了。他高超的武艺让所有知道他的人敬佩不已,听他的口气,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叫做加托尔的家伙,虽然平日里总是懒懒散散,一付,实际上本事却比他还要高强得多。

这说法让所有人咋舌,比他还高,还能高到哪儿去?

除了教皇,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受谁所命而来,只知道这个叫梅洛斯的是个希腊人,那个终日懒懒散散叫做加托尔的,是个日耳曼人,他们在一个针对教皇的刺杀行动中神秘的出现,叫梅洛斯的那个轻而易举赶走(其实是放走)了杀退所有教皇卫士即将的手的刺客,两人关上门和教皇密谈了一会儿,出来之后就成了教皇的贴身护卫,从此两人就留了下来。但是,没有人相信他们就是专程来个教皇做保镖的,像他们这样身手的人,要想建功立业,那简直是太简单了,何况这两个人容貌英俊气度不凡,显然是贵族出身,尤其是,那两人一天到晚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显然这个教皇保镖做得并不愉快——至于教皇本人是否知道他们的来历和来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今夜十分平常。不过教皇本人却总觉得没来由的心惊肉跳。非要梅洛斯和加托尔两人守在自己身边,两人没有拒绝,却也不同其他教皇属下的教士、卫士们混在一起,只默默坐在教皇宫门前的庭院里。

梅洛斯心里很不痛快,或者说是很痛苦,本来他对教皇和他的教廷就毫无好感,整个欧罗巴的民不聊生,固然很大程度上是各国君主们的责任,但教廷也至少是难辞其咎。身在民间时已看到了很多,身在这些上位者身边,看着他们每日里是人命如草芥,心里的厌恶更加与日俱增,他已经无数次地向族长卡克斯申请离开这里,可是每次都得不到批准,每一次被拒绝,他心里的郁闷就更增加一层。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在他心目中,仁爱慈善的神族,怎么就会支持这些残忍暴虐的无良恶徒。可是,对神族的忠诚又让他无法去质疑和否定神族的命令。

这会儿他就正闷闷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与梅洛斯的心情不同,加托尔的心情总的来说还可以,他讨厌教皇和教廷,那是事实,但他不是一个道德感使命感那么沉重的人,总的来说,周围那些事情,无论多么触目惊心,都与他无关,何况,他和梅洛斯不同,他对奥林帕斯神族也并不抱什么幻想,他也不认为神族是什么仁爱慈善的,神族只是为了自己除掉灭神族和血族的目的才支持这些手段残忍的家伙的,他也并不去否定和质疑神族,因为神族虽然高高在上,在他看来却和人类的行为没啥不同,只不过,他服从神族——或者说暂时服从神族,是因为神族具有的力量,那强大的力量不是他能对抗的,他也不愿意凭借灭神族去对抗——臣服神族和臣服灭神族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他服从神族来到这里,但是他至少可以出工不出力——这十分很轻松的工作,因为他的搭档梅洛斯非常好说话,每次都把事情干得完满漂亮,而且从来不抱怨他的出工不出力——虽然按照加托尔的说法,梅洛斯的做法充满了妇人之仁。

此刻他迎面吹着暖暖的风,很惬意地想:找对了搭档还是蛮重要的,天天在神族那边混还不如这边逍遥自在呢。

忽然,梅洛斯和加托尔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身子。

这只有他们这样的高手才敏锐地捕捉到的危险的感觉来得那么猛烈——不要说一向深重的梅洛斯,就是一向散漫的加托尔,也都皱起了眉头,这强大的气势,显然来自实力比他们更强的人。何况这样的气势还来自不同的两个人,一个强大而具有如刀子般锐利的感觉,另一个,却如春雨浸满一般,无处不在。

还有一个人,似乎不是那么强,却让加托尔感觉十分熟悉。

但来人还没有现身。

其他神族?血族?灭神族?

梅洛斯和加托尔对望了一眼,一个说道“血族”?一个说了句“灭神族”。

当梅洛斯说出灭神族三个字的时候,唇角抽搐了一下,这么强大的感觉,会不会是来自她?雅典娜女神曾说,她曾是奥林帕斯神族的女神,她是灭神族的族长,她的实力深不可测,她的手下杀人/神无算。

想到她,梅洛斯的心猛地一抽,一阵强烈的痛刹那间传遍全身。

加托尔却没看出他的异样,他想都不想,就很用很冷淡的口气对梅洛斯说:“来人分别是血族和灭神族高手,看来我们不是对手。”

梅洛斯点了点头,却咬着唇说道:“是不是都要拼的。”

加托尔有些诧异地看着梅洛斯,不解地皱着眉头说:“你没搞错吧?你真的要为那个老家伙拼命?”

“这是责任。”

“唉,让我怎么说你好,你真是个死脑筋,”加托尔摇着头说,“打得过嘛,替他们打发了,打不过的,干吗要拼命,对手是灭神族和血族的顶尖高手的话,输了也不丢人,回去,神族也未必就会把你我怎么样。”

“不是神族,”梅洛斯摇了摇头,“血族和灭神族的高手,也不会放过你我,拚一拼,或者还有机会。”

“谁告诉你血族和灭神族不会放过你我?”加托尔奇怪地问,“我记得几百年前那次,灭神族、血族联手和龙神族战斗,在龙神族诸神逃遁,他们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放过了所有龙神亚神族人——谁说他们不放过亚神族人的,他们就只跟神族死磕。”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梅洛斯的前生正是死于灭神族族长云晔之手,也就住口不说了。

梅洛斯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却见眼前青影一晃,已站着三个人。

梅洛斯看清眼前来人的时候,很是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怅然若失。

饶是教皇的卫士们和教廷成员见多识广,训练有素,院中三人来无影去无踪,也着实让他们惊惶不已,幸好他们到底是训练过的,一阵慌乱之后,已在教皇身前后严阵以待。

不过这些人便是有再多也不被眼前三人放在眼里。

眼前的金发男人只是手那么轻轻一指,一大堆教皇卫士就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了了。

瑞斯特径直走到加托尔的面前,两个男人彼此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同时笑了起来。

“果然是奥林帕斯亚神族的人呢。”

“是啊,血族之王,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尊驾大概对里面的那个老废物也不会有兴趣吧。”

“那倒未必,那个老家伙其实跟我没啥仇,不过他是代表教廷的,教廷这些年可是杀了我不少手下呢,”瑞斯特瞥了里面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一眼,眼神像刀锋一样凛冽,“虽然他们也是被别人、哦、不,被神族怂恿的,但是我也该让他血债血还,否则,我这个血族之王还当不当了。”

他说话声音不大,穿透力却非常得强,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血族之王”的自称,在场的大都是教廷的精英,对血族的恐怖无不深知,眼前这人自称血族之王,那他的实力有多么可怕,也就不难猜想了。

虽然梅洛斯身手了得,而据梅洛斯说加托尔更加厉害,可是,他们能够挡得住血族之王,谁也不敢保证,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两个年轻女子——看上去年轻不等于身手就一般,那血族之王看上去也相当年轻俊美。

“好吧,就算你有理,那么无生阁下呢?”加托尔转向无生,笑问道,“几时灭神族和教廷也有了需要杀人来解决的麻烦?”

“呵呵,太简单了,”无生轻笑着说道,“灭神族对一切打着神的名义为非作歹、四处杀人的人都有清除的责任,上帝是我们都不清楚的神,他当然不在灭神族的目标之内,但是以上帝名义作孽的,却刚好在灭神族消灭的名单之内。”

“灭神族”这几个字,固然不为教皇和教廷所熟悉,但就字面解释这几个字,已经够让这些神职人员恐怖的了,更何况眼前这个看似风情万种的女子,说起消灭和清除,轻描淡写得就跟捏死一只蟑螂臭虫差不多。

瑞斯特接着说道:“加托尔,奥林帕斯神族手伸得太长了。”

希腊的传说在当时的欧洲,即使不能算是绝迹,也被遗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奥林帕斯神族,这样的名词,听在教皇和他的教廷高级神职人员耳中,还是大致上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难道那些神和半神的传说竟然是真的,怪不得眼前这两个男子身手如此,莫非她们便是传说中阿喀琉斯、赫拉克勒斯那般受命于奥林帕斯诸神的半神人英雄?

上帝啊,这世界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眼前这些人竟然是认识的,莫非所有的传说都是真的,他们的恩怨也不只是在今天,而是已经延续了数千年?

“没办法,”加托尔耸了耸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谁叫我们是倒霉的亚神族战士呢,有些事情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瑞斯特再度眼神如锋:“既然如此,那让我来陪你玩玩如何?”

“唉,”加托尔摆了摆手,他心里琢磨着眼前这位到底实力有多少,口上可也决不放松,“看来也不得不这样了,能跟瑞斯特陛下这样的高手过招,加托尔三生有幸啊。”

“瑞斯特陛下,”跟在无生非常年轻的女孩子怯生生地开口了,“可以让我来吗?”

加托尔这才注意到那个看上去有几分娇嫩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看上去极其面熟,再仔细一看,忽然想起一段遥远的回忆,这段记忆,虽然遥远,却一经想起,就格外清晰,他愣在了那里,整个人竟然有些痴痴的了。

俞青也望着加托尔,眼前的人,也让她有几分熟悉感,却记不起来哪里见过,听说她曾经是奥林帕斯亚神族的人,那就应该是认识的吧,想到这里,又抬眼看了看加托尔,见他深情痴呆,不由得莞尔一笑。

这一笑十分动人,加托尔不由自主也笑了一下,轻声地问:“海蒂,你还好吗?”

梅洛斯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这辈子何尝见过加托尔如此认真如此温柔?再仔细看看眼前这个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的确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是加托尔的故人?

俞青愣了一下,海蒂斯是她曾经的希腊名字,是了,对方是奥林帕斯亚神族的,那曾经是她的战友。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我很好——你很眼熟,估计我们以前认识,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我是来杀那个你保护的人的。”

“如果是你要杀他的话,”加托尔嘴角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我绝不阻挡。”

他可算是说到做到,本来挡在俞青面前的身影,往边上一闪,让开了一条道。

俞青瞪圆了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怔了几秒钟,看加托尔并没有反悔的意思,才觉得他可能是认真的,抬脚便往前走。却被一柄浅金色的剑锋挡住了他的去路。

梅洛斯瞪了加托尔一眼,没想到加托尔竟然就这么真的要放这个女孩子过去。

“别傻了,梅洛斯,我们挡不住他们的,”加托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瑞斯特是血族之王,无生是灭神族和云晔族长相当的高手,他们的实力都赶得上诸神,我们怎么可能挡得住他们。”

“挡不住也要挡。”梅洛斯倔强地说道,“身为奥林帕斯亚神族的人,就是死也要挡。”

“死?”不等加托尔回话,无生轻笑道,“我可不会杀你,若是让云晔知道我杀了你,我还担心我们朋友没得做了呢——虽说她现在封印了自己的记忆,但谁知道她哪天又会想起点什么来?”

提到云晔,梅洛斯的神情黯然了一下下,可就着黯然的一下下,已让无生钻到了空子,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一道若有若无的白色气息无声无息地围绕住了梅洛斯,等梅洛斯转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加托尔偷偷地笑了一下,毫不还手地让无生也把自己捆了起来,一边做出猛力挣脱的样子,目光却追随着俞青那抹纤小的背影。

瑞斯特啧了啧嘴,真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加托尔的身手在奥林帕斯神族可是数一数二的,就是梅洛斯也不是弱者,没想到他们一个根本没有保护教皇的意思,一个却有这么容易被抓住空子。

他眯起眼睛,望向那个早已抖做一团的教皇,伸出了手。

梅洛斯只花了一秒钟就挣脱了无生本来也没有用很大功力布下的结界,不过瑞斯特所需要的也就是这一秒钟,他一得到自由旧转头去看,却见教皇已经扑倒在地。

伴随着无生的轻笑和瑞斯特的长啸,三个人转眼间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加托尔看着俞青消失的背影,心里咂摸着,如果把此行这个收获告诉哥哥,哥哥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亲自来走这一遭——不过,如果来的是哥哥的话,就算是明知不敌,就算是对手是俞青,他还是会出手的吧,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哦。

只是为何梅洛斯竟然也束手被擒呢?他那一瞬间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呢?呵呵,莫非是他们所说的那个叫做云晔的灭神族族长有关?他喊了一声“走啦”,一把拉着已经有些失魂落魄的梅洛斯,趁着在场所有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像一阵风一样迅速逃逸了——要知道,说不定教廷那些家伙为了推卸责任会想把他们抓起来作为替罪羊呢,虽然不害怕那帮乌合之众,不过到时候再要走,可要大费一番周折了。

等教廷和教皇卫士们反应过来,眼前已经只剩下了死得莫名其妙的教皇,这位教皇可是刚刚登基了一年多哈——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只在颈项侧有两个深深的血点——这正是被血族所杀的人典型的死状,所不同的是,教皇本人并没有像那些人那样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光。

几个吓得浑身发抖的红衣主教歇斯底里地喊道:“快别放走了刺客。”——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什么义愤填膺的意思,而是充满了敌意:哦,此刻,最要紧的不是能不能抓住杀害教皇的凶手,而是,谁将是下一任教皇!虽说当教皇很危险,不过还是有无数的人觊觎着这个天下无二的位置。

俞青看着瑞斯特,很好奇地问:“瑞斯特陛下,您为什么假造了两个洞而不真吸那个教皇的血?您如果吸他的血,我想连无生姐也不会有意见的。”

瑞斯特笑而不答,无生拍了拍青的肩膀说:“青青啊,好奇心会杀人的,你知道不?吸血鬼吸血的场景并不有趣,至于说瑞斯特为啥不吸那个教皇的血么,呵呵”她笑着看了瑞斯特一眼,“他要是肯吸,我是不会有意见的,不过那个教皇又老又丑,估计血的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吧?”

瑞斯特猖狂地露出他尖尖的白牙,哈哈大笑了两声,给了无生一个赞许的目光,笑着说道:“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啊。”

“呵呵,能得血族之王如此赞誉,小女子愧不敢当啊。”

瑞斯特看着她,笑着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从无生根本不假他以颜色,到如今能和他谈笑风生,虽然距离他的最终目的还很遥远,不过就目前来说,他已经很满足了。

却听无生轻轻说道:“不知道云晔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应该会顺利的吧,”瑞斯特忽然好奇地问道,“如果那个叫梅洛斯的反抗,你会杀他吗?”

“不会,”无生想也不想就摇头道,“我说的是真的,虽然云晔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说不准哪天她又想起来了呢?我如果杀了梅洛斯,她当然不会说我什么,但是她心里会很难过的——她已经过得够沉重,我不想她难过。”

“其实杀了这个梅洛斯也没啥,我要是你,就干脆杀得他死得不能再死了,就是因为他总是死不透,云晔才总是放不下,他要是一次死透了,没准云晔反而能放下了,”瑞斯特不以为然地说,“跟这个梅洛斯比,何麓好太多了。”

不知道为啥,从上辈子起,瑞斯特就一直和何麓很是投缘,也一直为何麓抱屈。

无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如果梅洛斯真的魂飞魄散了,只怕云晔就真的无情到没救了——再说了,如果彼此敌对不得不动手刀剑无眼,杀死对手也不算过分,但是如果杀死对手还要让对方魂飞魄散,或者篡改对方记忆什么的,那么做,和神族有什么不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同意这种做法。”

瑞斯特看了无生半天,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和云晔的口气越来越像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操纵人灵魂的人。”

俞青有些似懂非懂地听着瑞斯特和无生的对话,似乎云姐姐和那个叫梅洛斯的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吧?平时在灭神族私下里和任羽若、姬芣苡、风舞几个小姑娘嘀咕,她们都觉得何麓大哥那么好的人,对云姐姐又那么好,才应该和云姐姐是一对,这个梅洛斯……奇怪,那个叫梅洛斯的,哪儿哪儿看,都并不算优秀啊,为何云姐姐这么眼高于顶的人会看得上他?

他还不如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叫加托尔的呢?嗯,那个叫加托尔的也很讨厌哦。

忽听瑞斯特说道:“很快全欧洲就会知道教皇已死于非命了。”

“可是,这并不足以让欧洲的百姓醒来,反正欧洲的教皇、国王们死于非命的很多,没啥大不了的,很快就会有新的教皇选出来,也许更加昏聩也许更加残暴。”无生说着,叹了口气。

“不过,好歹让奥林帕斯神族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让他们不要再这么肆意妄为了。”

“也只有这样了,”无生说着,点了点头,“真要长久之计,还要靠云晔所说的,用科学和教育来让人们觉醒。”

俞青看着东方,轻轻地说:“也不知道云姐姐和若儿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无生把手放在她肩上,说,“那边有云晔坐镇,手下又是精兵强将,肯定会很顺利的。”

“唔。”俞青点了点头,“我对他们有信心的,不过,无生姐,我们也要好好努力,可不能输给他们哦。”

无生微笑着微微颔首道:“那当然了,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

事实上,云晔一行,并不像无生所以为的那样顺利。

为了更真切地了解情况,从大都南下,云晔等既未隐身也未飞行,他们沿着驿站,一站一站地南下。他们打扮成东西域来的商贾,走一处,贩卖卸货物,停留数日。

此刻,他们已到了江南地界上,在一条南北通衢的大道边上一家很是干净雅致的客栈包了一个院子,雇了一些伙计,帮他们做起了西北皮货、东北参茸的生意。

云晔一路细心观察,发现情况,比她所能想象到得更糟糕。

“看到此情此景,才知道书中所谓礼崩乐坏是个什么样子,”云晔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读书人怎么都改行去写曲子了。”

“写曲子也不错啊,呵呵,”沙罗笑答,“琅琅上口耳熟能详,大家喜闻乐见,有啥不好?”

“只是都是些花前月下的风月戏文,”任羽若嘟嘟囔囔地说,“没劲。”

“唔,”云晔若有所思,略有些自责地说,“倒是我迂腐了,总觉得诗词文章才是学问,其实,这曲子里面学问也是很多的,很多都脱胎于唐宋传奇,若能善加利用……”

一边的雷吉德皱着眉头说:“云晔,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那里,都可以被利用,欧洲的大学,你要利用,东方的戏曲,你也要利用。”

这话说得有些指责的味道,云晔心里明白,雷吉德是个勇敢而直率的人,他不惮于和敌人生死绝对,却不喜欢这样弯弯绕绕的行为,因为这太不光明正大了。

云晔有些歉意地一笑,刚要解释,却听何麓已经说道:“雷吉德,我知道你是个直人,你喜欢妲儿荡荡,云晔这些想法在你看来,可能太不光明磊落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她是对的,小曲儿小歌,唱起来朗朗上口,如果传唱开来,内容的当,更能起到教化人心的作用。其实有些事情如果能直接解决,当然大家都愿意的,只是往往事与愿违,我们的敌人不允许我们直截了当解决问题。”

雷吉德让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脸微微红了红,转头对云晔道歉说:“云晔,我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做得不错,只是、只是——”说到这里,他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只是你性格上没法接受这种做法,”云晔莞尔一笑,温声说道,“是吧?”

雷吉德点了点头。

沙罗插口道:“其实雷吉德,我觉得你说的一点儿都不对,云晔的做法也不算不光明正大,文化本来就有教育民众的任务,尽演些风花雪月,简直就是文人意淫,大家跟着过瘾,什么意思嘛,演点有意义的,有什么不好。”

雷伊见雷吉德脸都红了,知道他不善说话,先是何麓一顿批评、又被沙罗抢白,很是下不来台,赶紧打圆场道:“戏曲和演义不同诗词,不是文人墨客自己玩的东西,本来就是给大伙儿看的,太过于教化和文绉绉,大伙儿不爱看的,要想寓教化于其中,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何况,文人也是要吃饭的。”

“唔,雷伊说得不错,”云晔赞许地点了点头,“文人也是要吃饭的,以前学而优则仕,读书都想当官,不行还可以教书,因为大把的人想读书,但是现在不行了,没有科考,蒙古鞑子更鄙视文人,读书的都少了,恐怕只好写些曲子给大家唱唱,解解闷了,赚点养家糊口钱了,”

说罢叹了口气,又说,“本来以为南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对书文的,但现在看来,南人中,读书的也少许多了,想要靠读书人,有些困难呢。”

“姑姑不急,”姬芣苡走过来,拉着云晔的袖子,柔声说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呢,不是你说的,只要不打仗,凭咱们,活个八、九十,还有好几十年呢。”

说得众人都忍不住乐了,连云晔自己也忍俊不禁,揽着姬芣苡柔嫩的肩膀,摇着头笑了起来。

“大家不要笑话我哦,”姬芣苡却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地说道,“我读古书,听说水滴石穿绳锯木断的说法,不就是讲的是积累吗?只要咱们努力,天长地久,总是有机会的啊,咱们还有七八十年的,可不短了呢。”

“对啊,妲儿说得没错,”任羽若接口说道,“我看周围的汉人,虽然算是服从了鞑子的统治,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如果鞑子这么统治下去,没有人会天长地久的忍受的。”

“唔,”云晔点了点头,拍了拍任羽若的肩膀,朗声说道,“是我不对,什么时候都不该失望的,只要去找,希望总是有的,是吧,尤其是,我作为灭神族的族长,就更不该失望了——是我不对。”

“这就对了嘛,”沙罗爽爽地一笑,“云晔啊,你这才像个样子,好啦,不争了,卖货去了。”

雷伊笑着拍了一下沙罗的面颊:“呵呵,沙罗你可真没面子,怎么一提起卖货就那么兴高采烈地啊。”

沙罗毫不在意地笑说:“那有什么,有钱赚的感觉很不多哦。”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云晔等也一笑跟了上去。

雷吉德、雷伊和何麓三个男丁,只得对视着叹了口气,女人们只对赚钱有兴趣,对于干力气活兴趣似乎不大,他们没精打采地走到外院,指挥者临时雇来的小伙计把货上了,车套好,准备出发。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烟尘滚滚——路是土路,又已经多日不下雨,甚是干旱,烟尘中之间数骑绝尘,马上骑士功夫很好,虽然马跑得很快,天色虽早行人已经不少,但他们竟然能一路飞驰而来,而不伤到行路的人。

一行骑士从他们面前飞也似的过去了,对这队特殊的商贾没有一点关注的意思。

“唔,他们不是蒙古人,”雷吉德毫不犹豫地判断道,“蒙古人从来不会顾及别的行人。”

姬芣苡不解地问:“可是他们穿着蒙古人的袍子啊?

“雷吉德说得对,他们虽然穿着蒙古人的袍子,却不是蒙古人,”云晔眯着眼睛,望着烟尘渐渐散去的方向,脸色冷峻,声音也变得清冷,“因为他们是龙神亚神族的人。”

“哦?”沙罗本来没注意到这群特殊的骑士,听云晔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龙神亚神族人果然帮着蒙古鞑子啊,他们这么行色匆匆地,干吗去呢。”说到这里,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龙神亚神族一直是汉人居多,竟然帮着蒙古鞑子欺负自己的同胞,这么助纣为虐,真是其心可诛。”

云晔冷冷地望向龙神亚神族人早已看不见的背影的方向,沙罗的话正是她想说的,平生第一次,她心底里有了对某些人类的强烈杀意!即使在前世和龙神族正面敌对的时候,她也是尽量保护不伤害到亚神族的人,可是他们竟然帮助蒙古鞑子欺压自己的同胞,杀虐无数,这样的禽兽行径,让她彻底愤怒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任羽若的一张俏脸,早已涨得通红——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绝不相信,她深爱的人,也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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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要求不高,只愿您能开怀大笑!顺便求个推荐票。(^_^)PS:额!那啥,作为简介,我知道这个很不合格,反倒有点广告的意思?但是,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写简介,所以,顺便啦!或许这就是我的风格,就是这么的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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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人在去世之后会被引路到一个很大又很温馨的房间嘛?那里有啤酒、面包、还有柔软的床,这座房子会实现生前未能实现的愿望。这座房子叫做(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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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我对面侃侃而谈的人,谈论他的理想,他的事业,他所拥有,时而穿插着问一两句有关我的问题,我心不在焉,眼盯着别处,感觉无比空洞。好像很合适。那么,就是他吧!可为什么然后就会突然想起你来?想起你我的心就慢慢活过来了。离他越近我就越想你。然后就忍不住想要告诉你这种想念,这种越是喧嚣处越孤独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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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是一个残酷而又温柔的诗人,他一边谱写着人世间最曼妙的诗章,一边又在安排最悲惨的命运。这世上的人有千千万,命运喜欢给他们各自安排截然不同的人生。于是有人在乱世之中仍能游刃有余,有人生来含玉,一生快活;也有人从一出生就带着苦,带着痛,带着悲。命运是这样顽皮,那个被他赋予可怜人生的人却偏偏拥有一颗玲珑如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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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卦理僵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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