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阻止,王可下定决心,哪怕灰飞烟灭也要将柳小玉从虎狼窝里救出来。
可是,怎么救呢?王可又不禁发起愁来。最好是能混进青云宗,先寻到她再说。若她都不想出来,自己一方着急就太可笑了。
想起柳小玉曾经说过,不想嫁自己,要用十两银子另外帮自己讨个寡妇,而且是带个拖油瓶的,这让王可气恼不已。哼,这也太瞧不起自己了不是?
虽然自己对她也没什么想法,但是她也不能太伤自己了吧?算了,算了,她就是那种人,要是能将她救出来,再与她理论一番。
这几天令人感到奇怪,那张抗竟然没有继续向王可发难。倒是不知谁传了出去,说监察御使副使陆大人不畏强权、据理力争,将朝廷派下来的刑部官员驳斥了一通,还引发了肢体冲突。这让民众对王可的认同感进一步增强起来。
甚至有人私自在县衙的公告栏贴出了大字报,支持李大人和陆大人对吕刚的审判,速速将吕刚绳之以法。
在县丞大人的暗中提点下,各乡各区各行各业都派代表求见刑部派下来的官员,倾诉民意。张抗接见了三四次之后,便头疼痛起来,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再接见。不过,倒是将他们的诉求书收了进去。
张抗没有就吕刚的案子做出明确的答复,只是说案情复杂,尚需朝廷复议。当然,这是推脱之词,他是钦差,本身代表的就是刑部,就是朝廷。之所以没有做出答复,应该是在拖延时间。可是,大家想不明白,这拖延时间有什么用?
何琅这几天也常到县衙走走,但是张抗却不敢表态。若此事处理不好,被言官捅到朝廷,自己一世清名可就毁了!一边是百姓,一边是师友,张抗其实也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难受。
“何兄,这事可真是难办呀!”张抗皱眉道,“如今言官势大,我们都得罪不起,说不定,如今便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们呢!你说,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张老弟,昨日我又去拜访了恩师,恩師的意思,便是快刀斩乱麻!”何琅狠声道。
“快刀斩乱麻?”张抗不解。
“不错。唯有杀鸡儆猴一途了!”何琅点点头,“我查过了陆乔的底细,他不过是一个小山村的乡民,虽有几分蛮力,却没有什么后台,死了也就死了!”
“那样,民众还不沸腾起来?”张抗摇摇头。
“到时愚兄自有妙计。”何琅眉毛一挑。
“噢,说来听听?”张抗奇道。
“这……,好吧!我说出来,咱俩不妨合计合计。”何琅点了点头。
根据何琅的计划,便是制造一场情杀剧。当然,地点便选在翡翠楼。人选他都找好了,便是三龙帮的三帮主。这人是个狠角色,而且身具异能,是从卢州逃窜过来的江洋大盗。当年陆一刀死后,朱贵成为了二帮主,陈大有便让这人当了三帮主。
此人叫钟大堂,曾是卢州一个修真小派的记名弟子,学过穿墙术和影杀术。后来,因为偷窥小师妹们洗澡,被打断腿,逐出了门墙。但是,他却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当起了无敌杀手。
但是,几年前当他执行任务,将目标杀死,****对方妻女时,却被一个女修撞见。那女修大怒之下,斩下了他一只手臂。他却凭借穿墙术,最后逃了出去。不敢在卢州呆下去,后来就逃到了登州。
“这钟大堂很厉害吗?”张抗见过王可,知晓王可并非常人。
“不错,此人修过仙,有几分法力,不是凡人能抵挡得住的。特别是他的影杀术,能杀人于无形。那陆乔虽有几分蛮力,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何琅点头道。他只知道那李英珠是个修士,却不知晓王可也有些神通,因此信心满满。
“若陆乔被杀,民众沸腾起来怎么办?”张抗皱起眉来。
“哈哈,只要他一死,就好办了。第二天,就会有无数的苦主来县衙击鼓鸣冤,诉告那陆乔坑蒙拐骗、奸人妻女、谋人钱财。”何琅哈哈大笑道。他已经听说了,陆乔以前就是穷光蛋一个,可是如今已经把清芳园都买下了。这钱,就来得不明不白呀!
只要王可的名声臭了,而且已死,这吕刚的案子如今是他盯着的,自然没有什么阻力。再把诉告王可的证人证词往刑部一递,这事,基本上就摆平了。
至于李英珠,据说如今正忙于宗门之事,只要说其年轻,被王可蒙骗利用便可。民众的问题,更好解决,就说刑部要押解其进京讯问便行。而这人一旦到了州里,一切都好办了。
其实,何琅只要暂时能为吕刚平反就行。吕刚一旦平反,就能给赵氏和吕绸绸寻肉身复活。他已经看中了去年中秋歌会的花魁姜诗瑶,那身材真叫一个绝。
“可是,何兄,言官们可不好对付呀!”张抗摇头。
“这个,我都准备好了,哪个言官没有点猫腻?只要安排得好就行!”何琅很有信心,“这事,你交给我就行了!”
第二天上午,街上传出了陆大人被刺的消息。有人看见王可让一个愣头青年扶着,一瘸一拐地向县衙走去。边走边满嘴不停地咒骂,说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在自己背后下黑棒,贵江县的治安真是太差了,应该整治整治了。同时,又漏嘴,说什么会不会是杀人灭口呀?
当县衙门前的鸣冤鼓响起来的时候,张抗忙从后堂出到了大堂。他看见王可一瘸一拐的,奇怪道:“陆大人,你这不是摔倒了吧,怎么击起了鸣冤鼓了?”
跟着出来的何琅也是吃了一惊,自己还没下令杀他呢,怎么就受伤了?
“贵江县的治安真是太差了,据说还有黑帮的存在。昨晚,我听到庙门前有叫喊声,以为是水鬼夜叉上岸叉人吃,跑出来一看,是两个人在干架。可是,一见到我,他们就跑,我忙去追,在墙角一个拐弯处,便被打了黑棒。”王可忿忿道。
“陆大人,我认为,这是有人想谋害你,你斗倒了吕刚,也就推倒了三龙帮在贵江县的后台。三龙帮自然不会放过你的!”搀扶王可的大牛道。
“申大人,你说说,吕刚与三龙帮有没有关系?”王可坐在一张椅子上,看向申天豹。
“这……说实话,吕刚与三龙帮的大帮主陈大有关系莫逆。吕绸绸同三龙帮的三帮主钟大堂也是臭味相投,整天腻歪在一起,不是上翡翠楼,就是斗鸡喝酒,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申天豹看了何琅一眼道,反正吕刚已经斗倒,只能跟王可一条路了。
“郑锋你说,现在三龙帮有什么大人物在贵江县?”王可看向县尉,“三龙帮臭名昭著,它的存在对贵江县就是一个隐患,只有打掉它,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嘛!张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抗哼了一声,沒有说话。
“哼,真是可笑。三龙帮可是我登州最大的漕运帮会,为我登州的经济流通、社会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岂能容你随意诬陷?”何琅讥笑道。
“回大人,有人昨日见到三龙帮的帮主钟大堂在翡翠楼出现过!”县尉没有理何琅,向王可道。
王可点了点头,看向何琅:“何大人,是不是那陈大有每月给你送银子,你舍不得端掉他,要当他的保护伞?”
“你、你胡说,我何某人清清白白,对得起天地良心,只要对大蜀有益,对登州有益的事,我自然予以扶持!”何琅脸色一变,朗声说道,“不象有些人,假公济私。”
“好,张大人,你也听到了,何知州说三龙帮是个好帮派,对登州是百益而无一害。”王可对张抗道,“我与何知州打个赌,你可愿为我们作证,看看百姓对三龙帮的评价是好是坏?”
“这……”张抗看了何琅一眼。
“荒唐,百姓都是无知无识之徒,他们的话怎么能信呢?”何琅反对道。
唉,张抗叹了口气,看来,这何琅是身居高位久了,忘了民本思想。
“好一个知州大人,食君之?,却不为民做事,只知道帮黑帮欺压百姓,导致民怨沸腾,这不是在挖大蜀的墙脚是什么?你这个高级大蛀虫,我不把你下了大狱,就对不起我这御史副使的职责。”王可取出御史令,“来人,将何琅这个老贼下了大狱,等候发落。”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御史副使也是太彪悍了,说拿下就拿下。刘阳早就对王可敬服不已,带着两个差衙,就要上前拿人。何琅身后闪出两个侍卫,却将他们挡住了。
“陆大人且慢,何大人也是一时心急,说了错话,罪不致此呀!”张抗忙上前拦道。
何琅是气得不行,你说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御史副使也敢动堂堂的从四品官员,真是反了。可是,一看贵江县衙的情势,众衙役通过李英珠的铁腕手段,早对李英珠和王可敬畏不已。而且,对方的御使令又死死压制自己的官印法宝。
“好,看在张大人的面子上,先让你多自由几天,一旦发现你有包庇黑帮残害百姓的行径,哼,本副使定会将你的脑袋砍下当夜壶!”王可冷哼。
何琅死死瞪了王可一眼,带着两个侍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