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呵,辰王……真的不好意思,没想到睡不着出来走走,却走到这里,还勾起您的往事。”
叶灵符回过神来赶紧想着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见辰王此刻已经恢复了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故事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一般,心里便放松下来。
“无碍。故园一直在这里,那些往事便也一直都在这里吧,说与不说,到无关紧要”
正当叶灵符想着,要找怎么样的借口离开时,沉默的辰王终于开口说道。而且,最让她兴奋的,还是最后的话。
“夜已深了,姑娘想来也累了,本王还是让人送你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园子还是有些大,怕姑娘一个人又迷路了。”
然后,不等叶灵符有反应,北野辰就一招手。一个黑色的人影便迅速出现在叶灵符面前,速度之快,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一般。
叶灵符再次一惊,心里暗恼自己,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故园的故事和辰王上,反而没有注意周围的气息,真是大意。
“如此也好,谢谢辰王了。”
名为送,其实也就是看着了,不过叶灵符也不在意,既然辰王不想她继续在这里逛下去,那她就顺了这个意思便是。反正已经被发现了,现在也不可能进去看看了,到不如离开。
于是,摸了摸手上的灵镯,叶灵符跟在那人的身后,便离开了。
身后,北野辰看着叶灵符的身影走远,再回过头来看着那座故园,才露出一抹深沉。看来,这次,他是遇到对手了么?
“主子,所有的人都杀了,东西也留下了,无一人知晓!”
就在叶灵符刚走一会儿,北野辰的身后便落下一人,单膝跪地,恭敬地朝着北野辰汇报道。
“知道了,很好,一切按计划行事。”平静的话语,再也不复温润。
“是——”
黑影一听,立即重新消失了,留下地上的树影婆娑,仿佛一直如此平静。
月华倾泻,北野辰身如神祗,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一片的明月,嘴角浮上一丝笑意,眸子里更是充满了玩味。
这样的夜晚,适合鬼魅出来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都在一起?大哥,三哥,祝你们玩的开心……
再说叶灵符,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离开,才不管是不是监视她呢。不过因为别人看着,她也没有用轻功,而是慢慢跟在那人身后走了回去。
这一走,才发现这之间的路的确很长很偏,叶灵符顿斯头大。才知道,她先前说自己无意走到故园是,北野辰那莫名的眼神了。这地方这么远,况且她也不认识路,怎么可能走过去嘛!
索性,叶灵符回到房间后,直接倒头大睡,连碧水已经不在外间都没发现。
早在叶灵符离开后不久,碧水就不知何故醒来,看了看沉睡的碧瑶,和里间空空的床铺,什么也没有说,便小心地离开了,正是辰王书房的方向。
“王爷,对于那个叶姑娘,女婢能发现的,就是这些了。至于碧瑶……”
辰王回到书房时,碧水仍在,没有王爷的吩咐,她是不敢轻易离开的。此时,见辰王已经坐下,才继续汇报。当然,所说的都是白天的时候叶灵符的举动。
点点头,北野辰听了碧水的话后,并没有再说,显然对于叶灵符的特殊,他也是有所知道的。至于说到碧瑶,北野辰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让碧水的心也跟着一颤。
虽然是她告诉王爷碧瑶的小动作的,但那也不过是不希望碧瑶耽误王爷的大事,并没有想到王爷会是这样的表情。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的眼神,就仿佛判断了某个人死刑一般。
“王爷,其实碧瑶她不过……”
意识到自己的话很有可能给碧瑶带来灾难时,碧水试图解释,不管怎么说,她和碧瑶两人同时跟在王爷身后,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懂一些的。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北野辰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吓的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修长的白玉指,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北野辰身上的气息恢复了惯常了温润,只是说出的话,却温柔的仿佛一把刀一般:“什么时候,我的身边都出现了这些博爱之人了?若是真的如此,本王倒可以送你们去个安宁的世界,愿意么?”
字字如珠,仿佛像是礼貌的询问一般,只是碧水知道,这不是询问,而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令。
点点头,碧水吓得一张脸差点苍白,捣头如蒜:“属下知错,属下知道改怎么做了!”
“嗯,下去吧,既然你不去,那就让你的姐妹去吧,本王这里留不住她。”
挥挥手,北野辰再也不去看碧水,直接让她离去,至于碧瑶,恐怕从她存了那样的心思的时候,便注定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了。
北野辰向来不在她们面前多说,他从不帮人纠正错误,一旦某些错误犯了,那便直接只剩下这一种结果。
碧水自然知道这些,所以也不敢再多说,她相信碧瑶也懂,但到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而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人,王爷又怎么会要呢?
重重的吸了口气,碧水已经出了书房,朝晨雨轩走去……
这样的夜,注定不能安眠,辰王府如此,寒王府,还有太子府更是如此。
这里,是太子府的一角,却又与府里其他的地方显得不一样,尤其是今晚,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洗礼一般,静的一丝声响都没有。甚至,连倾洒下来的月光都仿佛被屏蔽了一般,看不出一点的亮色。
黑沉沉的,仿佛被什么堆压过一般,深沉而凝重。此时的院落,更像是深渊一般,欲将一切都纳入其中。
滞留的空气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丝血腥味道,但细闻下,又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方才不过错觉一般。但越是这样的情况,越是让人愈发觉得诡异,让来人脸色更是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