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
钟离楚眼角的肌肉明显抽搐了几下,安若素勾着唇角,笑容极是开心,“三爷哪,您刚刚说的话,素儿可是全都听到了喔!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三爷就将东珠送到雍王府上如何?”
趁热是要打铁的嘛,既然三爷这么迫不及待的要送宝上门,她小小一妇道人家,又是个贪财的,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安若素冷艳的想,脸上的花开灿烂,绚丽夺目,细瞧还带着一抹狐狸般的狡猾与慧黠。
钟离寅勾了勾唇,只一眼便知道这女人心里又打着什么主意,忍不住低声笑道,“素儿,适可而止哪……”
免得有些人会狗急跳墙的话,那就可就不好了。
咳!
他雍王府人做事,做人,一向都极是厚道的是不是?
“呵!”
安若素顿时就“咯咯”的笑,她这个一向老实巴交,不爱与人结仇的夫君哪,啥时候也学得这般腹黑了呢?
兴冲冲的心思一起,拉下钟离寅的脑袋,“吧唧”就是一口就亲上了脸蛋,顿时羡煞了一干群众,也气黑了钟离楚一张俊脸哪!
眼睁睁看着这一对狗男女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亲热着,钟离楚咬牙切齿的死死握拳,骂道:“雍王妃!身为皇家媳妇,你竟敢当街风流,行调戏之事,你还有没有点妇道可言?!”
怒啊,气啊!连素儿的昵称也不要了,直接翻脸变成了雍王妃。
昨天之前,还对他百般依顺的那个安若素哪儿去了?为什么今天这个雍王妃看起来,竟是要跟他处处做对的样子?
古人总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养虎为患养虎为患”的,他从来却是不信的。自以为手段高明,什么样的猛虎养不住?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却不得不信了。
他倒是没养什么虎,而是养了一条美女蛇哪,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肠,这是打算从一开始,就要将他算计得割肉又吐血吗?
“三哥!”
正在欢喜之中的钟离寅一听这话,蓦的就变了脸,冷冷的道,“三哥也知道这是在大街之上哪!这么口无遮拦的辱骂自己的弟媳妇,三哥的颜面……不需要再维一下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那狗急了还跳墙呢!
他钟离寅就算再怎么软弱无能,也绝不允许他钟离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给素儿的身上泼脏水!
什么叫当街风流?什么叫没有妇道?他知道这句话说出的后果吗?
“哟!夫君这话说得对哪。英王爷一向是英明神武,志在天下的,怎么今天竟与本妃这个女子之流斗起口角了呢?再者说了,本妃当街与人风流,那风流的是本妃的夫,那当街与人调戏,调戏的还是本妃的夫……这怎么就没有妇道了呢?难道三爷的意思是说,本妃必须得去调戏三爷的话,才能算是正经人家的良妻吗?”
安若素挑了眉眼,不失时机的跟着落井下石,力陈委屈。英王哪英王,前世里你偷人妻妾偷得那个顺手哪,这一世,你还想故技重施坏我名声呢?
心里笑得冷艳,脸上更媚得婉约,“那啥,夫君哪……要真是这样子的话,夫君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呢!您看看您看看,这夫妻之间的亲热恩爱,到了三爷嘴里就变成了风流调性不守妇道了……这样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妾身可不要活了哪!哇……”
张嘴做主,撇嘴就哭,某女人的眼泪珠子是说来就来,不止钟离寅给吓了一跳,傻了,钟离楚更得气得浑身哆嗦,就是全身是嘴也说清哪!
这这……这该死的贱女人,这是打定主意要背叛他了么?
可这当面又不能直说,直气得吐血三升,红了眼睛的道,“你给我闭嘴!不就一颗东珠而已,雍王妃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是早就打好了主意吧?”
这话说得就诛心了。
安若素抹了把眼泪,委委屈屈的眨巴着眼睛道,“三爷这分明是想要往本妃的头上扣屎盆子哪!大家伙刚才明明就看得很清楚,是三爷一来就打掉了本妃要买的珠子,后来也亲口答应要赔一颗大东珠做为赔偿的,这怎么可能是早就打好的主意呢?”
要说撒泼耍赖,胡搅蛮缠,这可基本上是每个女人的拿手好戏。一哭二闹三上吊,就算最后你钟离楚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世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对吧?
更何况现在人家雍王妃说得有理有据的……人家明明是真要打算买琉璃珠子回去玩的,你英王一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将珠子给人拍散了,难不成人家雍王妃要陷害你,还得特别通知了你,赶紧来把珠子打了,再让你用东珠赔偿的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你英王爷未免也太缺心眼了一些。
众人恍然大悟的窃窃私语着,一时之间,倒是把安若素当街风流调性一事忘了个精光,把英王钟离楚仗势欺人的事,说了个七嘴八舌!
哪!
人家雍王爷好脾气哪,人家雍王妃弱女子哪,你英王却一向是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的代表存在,你这么赤果果的欺负自己的兄弟媳妇,算怎么回事?
顿时间,舆论纷纷的一边倒,钟离楚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再反观安若素夫妻二人,却是一脸笑意吟吟的向着围观群众抱拳道谢,钟离楚终是再也待不下去,他总不能张口咆哮的指天咒地的证清白,说这雍王妃其实一直以来就是他的人,今天才突然反水的吧?
那岂不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天下老百姓,他英王钟离楚的禀性,就是这么一个偷鸡摸狗的主儿了?
顿时气得一张俊脸铁青铁青的,狠狠拨开人群,冲到安若素面前狠狠道,“好一个雍王妃!今天算你厉害……不过,平南铁矿的事,有你求着本王的时候!”
狠狠甩了袖子,气急败坏的疾步离去。
他去雍王府亲自登门,她却派个人来打发他,说是还没起床。
那如今在大街上碰着了,他刚想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她间是突然就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不止硬生生诳走了他的大东珠不算,也更是让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颜面无存!
安若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变化竟这般大?
竟是连本王的话都敢胡扯着乱驳了,连钟离寅的命,你也不想要了吗?
一路阴沉着脸回府,钟离楚左思右想不明白,但不管怎么说,平南铁矿的事,一定要加紧了!
“素儿,怎么办?铁矿那边……三哥不会轻易放手的。”
气走了英王钟离楚,又挥散了围观的人群,钟离寅再没了逛街的念头,手拉着安若素匆匆回府,一脸的愁云惨淡。
情儿上了茶来,钟离寅也没心思去喝,安若素却是媚眼亮亮的看着他,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嘻嘻笑着道:“不过一个铁矿而已,夫君不必担忧的!”
倒是她比较忧心的是,如果他身上的缠绵散一时半刻去不掉,而那边解药又出不来,他的生命之光,随时都在熄灭的边缘哪!
这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