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倾难为情的样子,白子涵的心情突然大好,居然轻笑起来,声音越笑越大。
唐倾这才弄明白这小子是在这儿逗弄她呢,一时气短,伸手狠狠的掐着白子涵的脸颊,硬生生掐出一个红印子来,随后觉得手感不错,还狠狠的揉了揉。
白子涵哪里容得她如此欺负,伸手拉着唐倾掐着他脸的手,可是两只手重叠在一起,冰与火的接错,让两人都愣在那儿了。
唐倾的手覆在白子涵的脸上,白子涵的手抓着她的手,这个姿势甚是暧昧,两人均觉得有些尴尬。
唐倾立马收回手,白子涵也就势拉了拉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根本顾不及自己又痒又痛的脸。
“咳咳……”唐倾轻咳两声,本想像以往那般,嬉笑而过,可是回头看着白子涵那略带红晕的脸,莫名的心就一软。
“小爷我不吃糊鸡。”这回倒是白子涵十分的淡定,睨着眼看着一旁的火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唐倾一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才问道一股子糊味儿,惊呼一声,“你妹的!”急忙把烤鸡拿了下来,可惜也已经糊了一半儿。
“手艺真差!”白子涵如以往一般不给面子的毒舌,这样的他,倒是唐倾所熟悉的,一时间也找回了以往的感觉。
她冷哼一声,直接撕下一块略糊的烤鸡腿儿,想也不想就塞进白子涵的嘴里,还不忘带着笑意说道:“尝尝!”
白子涵猝不及防,本来想把塞在嘴里的糊鸡吐掉,可是看着唐倾灰头土脸的样子,又默默的吃了一口,咧着嘴,“真难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唐倾见白子涵脸色好了一些,心知妙手的药酒起了作用,也放下心来,折腾了一下午,她也饿了,随手撕了一块烤鸡,塞入嘴里,瞬时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还在一口一口吃着的白子涵。
黑衣人虽然各个身手不凡,但也未曾烤过鸡,唐倾上辈子吃的都是现成的,这辈子一直步步为营,也没有出来野炊过,自然也不会烤鸡。
好好的一个烤鸡,烤糊了不说,还忘了放调料,亏得白子涵这娇生惯养的王爷儿能吃的下去。
“算了,回去不?我请你吃顿好的。”唐倾知道白子涵想在这儿守夜,但是秋天夜晚毕竟太过寒冷,真在这呆一晚,别说白子涵了,就是她唐倾也有些受不了。
白子涵依旧安静的吃着,吃完最后一口,还细细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随即微微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向唐倾,看了许久,才憋出两个字,“谢谢。”
今晚估计是唐倾再世为人之后愣神最多的一天,她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
“回去吗?”再问了一次,这次声音极轻,带着一丝属于女性的温柔,和以往过于强势的她那般的不同。
白子涵安静的坐在那儿,抱着自己的膝盖,渐渐的缩成一团,似是在取暖,“再一会儿,过了午时。”
唐倾低头看着他,缩成一团儿的白子涵,此时不是那个张牙舞爪,纨绔的小王爷,只是一个思念自己母亲的别扭孩子。
“这披风是白子敬的?”许久,白子涵才诺诺的出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唐倾这才意识到,这白子涵今日出来,还是有一丝赌气的成分,不知道为何她没有和他别扭,据实说了出来,“是我哥的。”
“哦……”白子涵似乎勾了勾嘴角,然后再不出声了。
她也再不出声,安静的站在他身边,靠的他那么的近,希望能给他一丝温暖。
今日是他们认识以来,相处最和谐的一晚。
白子涵真的挺到了半夜,最后终于熬不住倒在了唐倾的腿边儿,唐倾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叫来人,把他抱了回去。
第二天,白子涵果真不出唐倾所料病倒了,而两人仿佛有默契一般,谁也再没有提昨晚的事儿,关系又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张牙舞爪。
白子涵回来后,妙手看了,没有大碍,唐倾便不再管他了,店铺的事儿已经让她焦头烂额,折腾了一晚,她已经没时间和他斗嘴了。
唐倾在书房看账本,谁知道白子涵居然披着披风进来了,挑着眉靠在门廊那儿,紧紧的盯着唐倾。
“有事儿?”唐倾头也不抬的算着账本,正在思考有哪些布匹可以挪运,还有没有什么漏洞。
“咳咳……我听说最近外族要来一批布匹,咳咳……”白子涵思索了良久,权衡了利弊,终于开口了。
唐倾一听,抬头看向白子涵,眉头却皱了起来,“我怎么没听说过?”
“景仁有法文规定,债务可以用财产抵债。咳咳……”白子涵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的明白。
他说完看向唐倾,见唐倾眼里一亮,知道她已经想到了。
其实他也是从唐倾对付江南富商哪儿来的想法,如果下套给皇后本家的商人,到时亏空颇大,皇后不能明目张胆的挪用**的物资,那富锦布库的当家必定逼得走投无路,那些布匹自然能归于他们手里。
唐倾是当局者迷,没有想到这一条,如今被白子涵一提点,便瞬间想明白了,急忙放下手里的账本,匆匆要往外走。
走到白子涵身边,疾驰的唐倾突然停了下来,替他拉了拉他的披风,“外面风大,小心再受寒!”说完匆匆离去。
“咳咳……”白子涵忍着咳嗽,又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风,这披风依旧是昨天唐倾给他披上的那件。
……
第二天,便传出外邦来了一匹布匹,唐倾自然放出话来,说是天助她也,志在必得。
皇后本家的布庄是帝都第二大布庄——富锦布库,富锦布库的大当家一得到消息,便匆匆向皇后请示。
太子此时正在皇后的景仁宫里,皇后做这事儿事先并没有和太子商量,所以太子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